第三章 爱意渐进(莎忆)初恋的感觉

莎慧的回忆:我是农村来的女孩,妈妈去世的早,记得我记事起,妈妈就走了,还没有尝试到母爱的我感到一阵阵恐慌,也许从那时起,我内心中就已承载了太多的忧伤,我讨厌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讨厌别人穿着妈妈亲手缝的衣裳,因为我没有,我感到她们都在可怜我。可事实就是这样,我幼小的心除了去忍受,别无他法,于是我发誓要做最强的,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得到报应。

也许上天又是公平的,看着别的同龄孩子因为父母吵架而变得孤僻,我内心平静了许多。我庆幸自己有个好爸爸,除了父爱,爸爸即当爸又当妈,让我体会到了别人无法体会到的爱。我可以这么说:上帝在关闭一扇门的同时又为我打开了一扇窗,爸爸是农民,但他却有常人无法比拟的才华和坚韧。他高中考大学时仅一分之差错失了上大学的机会。在那段痛苦的日子里,爸爸在家思索了一个月,用苦难和辛酸写出了自己的求学经历,又冒着被别人冷眼的恐惧到报社投稿,希望落空的他从此在家务农,一步一个脚印地用锄头和铁锹击打出自己的辛酸。十年,爸爸用十年的心痛积累了一些钱,凭借自己的智慧办起了一个小型水果加工厂,生意还算不错,那段日子我也不愁吃穿,可谁能想到造物弄人,原本已经失去母亲的我又在面临一场灾难。由于常年劳累,爸爸患上了尿毒症,幸好发现早,爸爸的生命保住了,可我们家的积蓄也花光了,工厂破产了,而此时的我又要上大学,爸爸东凑西借为我凑齐了学费,并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家门口目送我上了去学校的车,爸爸在送给我的笔记本里写到:生命的活力在于自己的心,我虽遇到过无数次挫折,甚至到面临死亡那一刻,我也没有放弃生命,只有坚强和乐观才会成就一个人。女儿,希望你能快乐,这些年爸爸没有给予你太多的爱,并不是爸爸不爱你,而是想让你懂得自立、自强,懂得在我们农村外,还有一个更为广阔,更为美好的世界在等待你。记住,生活不会抛弃一个充满斗志的人,你长大了,我不再过多地要求你什么,只希望你能宽容的理解自己的不幸,理解别人,爸爸会因你而骄傲的。

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些时,我落泪了,爸爸给予我的不仅是爱,更多地是让我充满对生活的勇气,我暗暗面向家乡的方向向爸爸起誓,让爸爸以我为骄傲。

生活的五光十色和爸爸的爱让我变恨为宽容,呵,我很感谢上帝,因为在我大学的第一天就让我遇到了这么优秀的男孩——陈刚,陈刚是一个个子高高,痩痩的阳光男孩,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感到心里有些触动,一瞬间,他消失在人群中,而我却静静的呆在那里,像似被他的外表定住一样,我承认自己喜欢外表英俊的男生,可哪个女生不喜欢呢?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喜欢不等于爱,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因为怕伤害,当我有些失望要走时,他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我一下,说道:“这位同学,请问艺术设计专业在哪报到?”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兴农的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是刚来的,你是艺术设计专业的吗?我也是。”

“是吗?那真巧,我们能一起去找吗?”他说。

“嗯,好呀。”当时我也不知为什么,曾经的那种戒备心在这个男孩身上竟一点儿都用不上,打带我走了大半个学校也没找到报到处。(到最后才发现报到处就在他刚开始消失的地方,到后来才知道他也对我一见钟情,才鼓足勇气编织了这个善良的谎言,因为他的勇敢,我们过着快乐的生活。)

“怎么了还没找到呢?今天可是报到的最后一天,我找不到报到处晚上都不知道住到哪呢?”我很无奈地说。

“放心吧,有我在,你还能报到不了。即使报到不了也有地方睡,我对这很熟的。”他似乎很自信地说。

“可我不熟,万一被骗了怎么办?”我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看来你这小丫头还挺有戒备心的,是不是受到过……”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话不太对,说出来定会令这女孩反感。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你,你,你的叫吧,我叫陈刚,陈毅的陈,刚强的刚。”

“你的偶像是陈毅吧。”我惊讶得问道。

“对呀,我曾看过《陈毅传》,令我倍受感动,所以我决定大学毕业以后去参军,不过现在遇到你我的想法有些变化。”陈刚呵呵傻笑。

“为什么呢?”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呵,这是个秘密,以后等时机成熟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他开心地说着。

“是这样呀,那我还是不知道的好,不是什么坏事就好了,对了,我叫宋莎慧,你可以叫我莎慧。”我也必须以礼相报。

“哎,你看,到了,这不就是报到的地方吗?来我帮你去报到吧,只需签个名就行了,学费到明天再交。”他说得头头是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有些疑问。

“哪,一般都这样的。”看着他挠头可爱的样子,我不禁想笑,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不过他什么也没说,等为我报名完后,他对我轻轻地说:“你还没吃饭吧,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带你到处看看,了解一下环境,然后你就可以到你的宿舍去了。我刚问了,你宿舍在301房间,到时我把你带到你宿舍的旁边。”他认真地像个孩子。

“嗯,好吧,谢谢了,看来上天对我挺好的。”我不知为什么这么开心。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他问着我。

“没什么。”我害羞地说。

“哦。”他不奈地说,感觉陈刚越来越可爱,就连他无奈的样子也如此好看。

“假如他真心喜欢我而不是骗我。我一定和他在一起。”我心里想着,微微露出笑容。

“莎慧,刚看到你笑了,挺漂亮的。”

“是吗?难道我不笑的时候很难看吗?”我故意这样。

“不是了,我不是这意思,我、我。”看着他傻傻可爱的样子,就想笑,说:“你这么英俊的男生怎么说起话来不顺呢?”

“那个,这个,不是了,主要是太漂亮了,我本来遇到女孩就不会说话,何况是你这样的美女呢?”他调皮地说。

“呵,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讨女孩开心的,是不是高中时都有女朋友了。”我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奇怪,他有没有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也许英俊的男孩对任何一个女孩都是一种吸引吧。

“没有了,哪敢,我妈妈管得严,有时都让我感到他是不是有偷看别人隐私的爱好呀。只要是我的东西,她都要管,也因为如此,我不擅于交流,特别是女孩,更因为这样,我才考上了陕西师大这所重点大学,现在我倒要感谢我妈了,要不然怎么能遇到你呢?”陈刚认真说道。

“呵,会贫嘴了,还说自己不擅长交流,要是别的女孩,或许早都在你的怀抱中了,可我不一样,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其实很多问题时没有答案的。”我有些失望。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吃饭吧!”“嗯。”他简短的回答让我轻松了。

走出校门,面对一排高楼,我有些迷惑,这里会属于我这个农村孩子吗?校门左边有小吃一条街,右边是好多高档次的地方,如肯德基,麦当劳,中华大酒店等(那时在刚从农村走到城市的孩子的心里,这些就是高档场所),我原以为他会带我向左走,没想到他带我径直朝右边走去,也许男生第一次请女生吃饭都会选择高雅以显示自己很有钱,谁不知道多少大学生其实是拿着父母的血汗钱来消费的,而从陈刚身上体现出来的大方、幽默是没钱的男生表现不出来的。想到这里,我感到害怕,自己本是农村来的,为什么这么短时间会冒出如此想法,我不是不喜欢城市的繁华、快节奏。我是厌恶城市人心中的互相猜疑,互相仇视,也许从小就埋下了对城市人既恐惧又仇视的思想。虽然爸爸让我有一颗宽容的心,可此时的我有些迷茫,不喜欢城市人,但似乎陈刚跟其他人不一样,不管他刚开始是因为什么原因接近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性格的倔强让我从来不服输,认准一件事就会努力去做,所以这次我认定要跟他走,因为从他的眼神中我实在看不出一丝恶意,看到的只是对自己的爱慕。

他选择了麦当劳店,清静、优雅的角落立即吸引了我,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们到那边去,那边比较安静些。”

“嗯,”我点头。

“服务员,一人一份鸡腿,对了,莎慧,你喝些什么,你自己看吧。”他熟练得说着,一个像似十六、七岁的漂亮女孩在我们旁边站着,一双水晶般的大眼睛盯着陈刚,我脸上有些红,也不知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喝些什么,你自己看吧。”我有些害羞。

“好吧,那就给你来一杯橙汁,我先来一杯柠檬味的果汁。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尝遍所有的口味。”他轻轻地对我说,这时服务员有些不耐烦,小声咳了一下,可能是因为陈刚的话太肉了,也可能是太烦像他那样的公子哥把。

“好吧,就先来这些。”一会儿我们要的东西就上了,我先没有动手,看着他怎样我再动,以免出洋相让别人瞧不起。也许我的想法陈刚早已体会到,他慢慢地做动作,我紧跟着他的节奏,像似老师和学生。第一次接触城市生活,让我感到最深的是城市、农村完全是两个世界。我如果不遇到他,也许根本不可能体会到富人的生活。农村人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满足感让我们只会一心趴在地上,把一生都放在土地上可到头来竟连三间平房都盖不起,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悲哀吧,作为农村孩子,我深深地接受过这样的现实,但我相信凭借自己的力量,一定会让爸爸过的更好。

他慢慢的吃着,似乎在等待我,一个有礼貌、有幽默感的男孩怎么能不吸引我呢?这也是我吃的最开心的一次,一次简单的吃饭,一次偶然的聚餐,一次巧合与缘分的结合。等他帮我把所有事情料理完后,天已略变黑色,我问他:“你今晚在哪住,天快黑了?”

“没事的,你不用管我,大不了我在街道上溜达一晚上。”

“不会吧,那我怎么过意得去呢?”

“那我先走了。”

“等会儿。”我急切地说,“我还没见过城市的夜景和城市人的夜生活呢?在农村时,有去过城里的人们都说城市的夜景很美,只是不适应农村人生活罢了,我倒要看看是是否适应,你能陪我吗?”

“真的,求之不得,那你收拾一下,我在楼下等你,不用急,我有时间,可别累坏了我的大小姐。”陈刚原有些不肯离去略带失望的脸顿时亢奋起来。

“看把你高兴的,再这样我可不去了,省得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没有,没有,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好了,那我先上去了。”此时时间大约是7点钟,九月初的初秋天气转凉,在北方的夜晚我已经历了很多次,可今晚要和一个特殊的而又较为陌生的人在一起度过,不知是天气还是心情的原因,不知该穿什么衣裳,犹豫了十分钟,我把自己认为比较自然且较为漂亮的t恤穿上了,也顾不得夜晚的凉意,因为我只有这件自认为合适的衣服了,二十分钟过后,当我下到楼下时,感觉自己似乎不适合这个地方,也许别人一眼就会看出我是个“乡巴佬”。

“你真美。”陈刚冲着我微笑。

“是吗?”“嗯,你有种别人身上完全没有的气质和特点,我从来都没见过。”

“是吗?因为我是农村的,可能是你城市的漂亮女孩看惯了,等你有机会到农村,我就很平常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在我眼中没有城市和农村。”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现在去哪?”“莎慧,你喜欢喧闹还是安静?”

“呵,不知道,你认为呢?”

“我觉得你是个安静的女孩,寂静占据了你的心灵,但从你的眼中我似乎可以看出你向往喧闹,向往……”

“也许吧,人可能都是这样。”

“那我们先体验安宁,走,我们去公园吧。”

“嗯。”我顺从的回答。

公园在夜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寂静,像是被城市遗弃的角落。也像是天使居住的地方,男女们轻轻地私语点缀着夜的美丽,公园把每个人的心连结在一起,使少男少女们真正体会到自己属于彼此,难道爱不需要这样的空间吗?

我们找到一个角落,四周都是花,嗅着花的气息,欣赏着夜的星星点灯,此时已忘记这个城市人民心中充满的隔阂,和谐充满每个人的心,也许仇恨只是自己为自己失望找点儿借口吧!“莎慧,我们坐这吧,这样可以静静的欣赏美丽的夜,说实话,为了高考,我还没有静下心去聆听这个城市呢?白天的喧闹让所有人感到厌恶,可谁又能仔细去体会夜的高雅呢?你给了我机会,谢谢了!”陈刚不知哪来的诗意。

“没看出来,你还这么有诗意。”我故意说。

“莎慧,你在取笑我吧,我可是粗人一个。”这时,陈刚起身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花。“送给你。”陈刚羞涩的说。

“为什么要送给我,你难道没看见‘不要乱折花草’的警示牌吗?”我挑他刺儿说。

“看到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摘下它送给你,虽然我犯了大错,但假如我此时把它扔掉,它岂不又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吗?作为花,它也感到遗憾,因为如果它能在一个美丽的女孩手中,它会幸福的。”陈刚明显对他所说的话感到满意。

“你呀,就会哄人,还编出这么一大堆大道理。好了,我接受这朵美丽的花。”年轻的男女们在悠闲的相互拥抱着,此时我有些冲动,但马上止住了,我怕自己的冲动给自己带来伤害,也怕大学美梦变成地狱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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