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應該是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天氣預報,最低氣温零下三十多度。趴在窗前看外面时,熹光微露,流嵐似醺,總覺得外面或許没有預報得那麽寒冷。但看到“紅旗漫卷西風”时,才想像得到朔風勁吹、三九嚴寒的况味。
既然天這麽冷,最好還是宅在家裡,按老年間的話,叫做“猫冬”。四四二每年冬天的供暖還真都讓人説不出什麽,宅在家中,根本意識不到外面究竟有多麽寒冷。坐在書桌前,晒着暖暖的陽光,聽着慵懶的樂曲,随心所欲地翻看着閒書,有時也會發發呆。這樣的日子或許來得有些太早了,在我設想中,這樣的日子應該是九十歲以後才應該出現的。但我喜歡這樣一種狀態,也喜歡這樣一種况味。
今天在讀《而已集》,並没有别的太深刻的目的,衹是我的學生們在讀,逼迫着我不得不讀。今天讀到了大先生的《讀書雜譚》,先生説,讀書有两種,一是職業的讀書,一是嗜好的讀書。魯迅先生認爲職業的讀書,是勉勉强强的,带着痛苦的讀書。而嗜好的讀書,則出於自願,“全不勉强,离开了的利害關系的”。魯迅先生把嗜好的讀書比作打牌,“天天打,夜夜打,連續的去打,有時被公安局捉了去,放出來之後還是打。諸君要知道真打牌的人的目的並不在贏钱,而在有趣。牌有怎樣的有趣呢,我是外行,不大明白。但聽得爱赌的人説,它妙在一張一張的摸起來,永遠變化無窮。我想,凡嗜好的讀書,能够手不釋卷的原因也就是這樣,他在每一叶每一叶裡,都得着深厚的趣味。”這也是我一直想説,但又不知道怎樣才能説明白的话。當年蘇子瞻讀《莊子》就説有好多事儿一直在自己的頭脑盘桓,但總也不能把它釋放出來,讀了《莊子》之後,才發現莊周把自己想説的话全都説出來了。
鐵山把群名都改成與“二”相關的名稱了,韩小蜜也在積極策劃四月份的山東”文化之旅“。今年是2018年,四十年前的1978年,我們老一班的同學走到了一起。軒帥説這是一個歷史事實,是任誰也改變不了的。應該是有一種機缘讓我們這些在四十年前相遇相識,這本身就是一段傳奇。四十年而不散而不淡漠,是因爲有一種精神,有一份情感,有一個靈魂。我們都是六零後,我們有我們的1980年代,那時我們唱的是《二十年後再相會》,二十年过去,已經到第二個二十年結束的時候了,我們依然年輕,依然在创造着機會讓相逢相聚的時間多一些長一些。
時光不老,我們不散!永遠年輕,永遠熱涙盈眶!
在家中蛰伏了一天,晚上終於要出來了。兄弟在一起,總覺得时光如流水般易逝。年过五旬,酒已照过去喝得少得多了,但總還是要盡興,要喝到酣暢淋漓的。小五哥批評我總是把流水账寫得隐秘晦涩,有些情事寫得吞吞吐吐,顯得曖昧。這或許就是讀書的迂腐懦弱之所在吧。流水账既是寫給自己看的,也是在給孩子們做一示范,堅持做一件事,哪怕這件事並不能立即解决現實的問題,但這件事或許就會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儿。我很不喜歡别人問我讀這本書有什麽用,写練筆、周記有什麽用的問題。我真不想把我教的孩子们教得既功利又勢利。
這幾天真的很冷,所謂寒冬腊月,所謂三九嚴寒都赶在了這些日子。剛剛回到家中,總忍不住要看看同學羣,看看自己始终關注的一些人一些事。這是天性使然,天可以再寒冷些,但無論怎样寒冷,都不會改變火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