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涛这孩子去南平一个县城工作了。
一个23岁的内向清瘦男孩,选择了几千里以外的南方。独在异乡为异客。一个方言土语仿佛是外语的地方,他在这里工作一年多,春节也没有回家。
这个冬天湿冷的闽北医院,留下了北方男孩默默奋斗的足迹,在这里,他从东北毛头小伙,一点点成长着,没有人听到他内心想要拔节的声音。即使是闵北那凄冷的冬雨,也看不下他早出晚归的瘦影伶仃。
异乡狭窄的小街道上,飞蝗样奔涌着他家乡不曾多见的电驴子。人们不停地用闽北方言大声问候着,戏谑着,显然他听不懂。什么是卖卖和爹爹的叫法。他更看不懂同事们用外语一样的土语交流,掩藏着什么玄机。初入世俗的大涛,尽管还像一颗长在温带的小樟子松一样无助孤独,但他还是努力地向上争取着阳光雨露。
他默默的工作,伶仃的努力,换来一个清秀女孩的关注体恤,这个同样刚来的女孩是闵地女子。柔情似水,贤惠可爱。
然而,闵地的父母只有女儿,所以他们要一个上门的女婿,对这个异乡独子颇有看法,当然,也不待见未来的亲家,尽管他们也为大涛买了房子。千辛万苦前来探望。
闵北地处偏远,盛产红茶。山地人思想比较传统,在上门这个问题上,双方争执不休。女方父母坚决不同意女儿的一见钟情。坚持认为来自东北蛮荒之地的北方人,极不可靠,也不富裕,与他们心目中的理想快婿相差甚远。弄的席间女儿大哭多次,大涛几近发火。双方有四玄裂帛之一拍两散的倾向。
小妹回来讲了见闻。令我十分费解和惊诧。为何时至今日,还有许多南方之人,认为我大哈尔滨之人乃是野蛮异族;认为我地偏远寒冷之地,不仅精神且物质仍然十分贫脊。
尽管大涛父母是医生和教师最佳组合。还是被南方亲家认为将来养老是负担而遭嫌弃,这让为人父母者情何以堪。千里奔袭只落得个鸡飞狗跳,不了了之。呜呼哀哉!
竟然,信息如此发达时代,居然还有人认为我地处东北之极地,冬天每次出门必须包裹到只露双眼,否则,我们头上长着的突出之物,必然凋毙于寒冷之大陆风雪ing。仿佛我们果真,必须如同爱斯基摩人样子生活。
我们离开吮毛茹血的时代也久矣!然而一些人,自恃自己苟且在开明之地,却又故步自封到如此地步,人为地增加了年轻人情路上的波折。可叹!或许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是不会幸福的。或许,是真爱都需要一番寒彻骨的考验。那么,大涛,站在十字路口,23岁的你又该如何取舍呢?
惟愿好事多磨,有情人终成眷属。大涛,在此,缨子姨还是要祝福你。
努力向前去生活,别回头。
最后,附上这枚闽北结婚娘家要的三金之一的照片,慨叹,其项链外形之彪悍,以表达我们蛮荒之地的人们之少见多怪吧,且我们的落后审美观没有办法能够理解其中之深刻美感。我们更希望他们有情人最终能得到的是真实的幸福。地域风俗,方言怪癖,并不能阻挡两颗相爱的真心,孩子,祝你们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