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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年轻漂亮的Peggy认识了22岁的战斗机飞行员Billie Harris,郎才女貌的他们彼此欣赏爱慕,很快就结为夫妇。但当时,几乎整个世界都笼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中,结婚才6个星期,Billie就被派往欧洲战场。
刚开始的时候,Billie还时不时地给妻子写信,但没多久,Billie就失去了消息。Peggy用尽各种办法试图和丈夫取得联系,但都无功而返。
终于,时间到了1945年底,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逐渐散去,Peggy还是迟迟见不到自己丈夫的身影。Peggy向军方询问后收到回信,说Billie在战场上失踪,下落不明;家人和朋友纷纷劝说Peggy放弃寻找,另觅良人。但Peggy表示,她想知道丈夫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究竟是死了,还是抛弃了自己。
2005年,事情终于真相大白。原来,Billie离开家后,1944年7月17日,他驾驶战斗机在诺曼底上空执行任务,不料被敌军击中。飞机在一个名叫Ventes的小镇上空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落入人群密集的小镇,伤害到无辜的人,飞行员Billie在飞机坠落前的几分钟内,努力将飞机开往附近的山脉。最后,飞机落入山沟里,Billie也当场失去了性命....
盼了60年,终于得知丈夫的下落……Peggy的心结打开了…同时,她要去看看和她结婚6个星期便奔赴战场的丈夫。
来到法国的Ventes小镇后,眼前的一幕幕让Peggy热泪盈眶:这里到处都是Billie的痕迹,以他命名的街道,每年都要举办的纪念仪式,Billie的墓碑……原来,这里的人们感念Billie生死关头将飞机飞离小镇,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深深怀念着Billie。
Peggy等了60年,从美貌红颜等到白发苍苍,终于等到了丈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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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陈秋水到王碧云家给她的弟弟做家教,他出门,她进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两人都乱了心,动了情。从此,下一次的遇见,都成了他们最盼望的事。那年暑假,碧云偷偷跑到秋水所在的乡下,一起听戏,一起逛集市,一连串的笑声成了那年夏天最动听的音符。
秋水是左翼人士,那年,他为避难不得不逃往大陆。虽然似乎是短暂的离别,但秋水离去前仍与碧云私定终生,发誓矢志不渝。走时,碧云送他一支钢笔,并说:“秋水,我等着你,无论如何,我等着你。”
但当时大陆与台湾失去了联络,海峡两岸不能通信,两人多方寻找却都未能联系到。战争结束后,王金娣跟随秋水调至西藏,一路照顾无微不至。秋水亦多次寻碧云未果,决定把旧情藏于心底,不辜负决心随他的王金娣,二人成婚。碧云终身未嫁,守着老房子等消息。妻子自愿改名王碧云。至此,无论王碧云是谁,王碧云成了他的妻。
几十年后,天人永隔,她的等待成了坟前的荒草,他的等待成了永远的记忆。一辈子,很长,又很短。长到遥遥无期,永远也盼不来你的消息,短到一生只做一件事,就是,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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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西初次遇见三毛,是在1967年的圣诞晚会上,当时的荷西英俊潇洒,三毛正好年华。荷西相约三毛,“等我六年,等我四年读大学,两年服兵役,六年过去了,我就娶你。”那时,荷西尚在念高三。看着这个英俊可爱的小弟弟,三毛回答:“好啊,既然这样,我们就疏远一点,不要常常见面好了。”
那次分别以后,两人信守承诺,再也没有联系过。1969年,三毛从马德里文哲学院毕业之后,便开始了漫游欧美的旅程,从巴黎、慕尼黑到罗马、芝加哥,三毛行走着、流浪着,也邂逅着一段又一段无果而终的爱情。
六月之约快要到期,荷西突然来到,一对温暖有力的手臂从三毛身后将她环了起来,他把她抱起来,开心地打转。房间的四壁上,挂满了三毛的放大照片,而三毛知道,她从未寄过照片给荷西。那么,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原来是荷西的一些“偷拍”,想到这个苦恋她的西班牙少年,为她的青春留下那么多美好的记忆,三毛感动得流下眼泪。她在心里暗暗说道:“这一辈子,我只嫁给他!”
终于1973年7月,三毛与荷西在撒哈拉沙漠的阿尤恩小镇登记结婚。
虽然最终的结果我们都知道,但不妨碍她们在一起度过了六年的幸福时光。荷西等了三毛六年,他们在一起六年,三毛又用两个六年追忆荷西,化解悲痛。终是敌不过相思之苦,1991年,三毛用丝袜绕颈自杀。两个六年的恋爱与婚姻,两个六年的哀痛与追忆。这四个六年,写满了她与荷西的一切爱与痛,不论悲喜。
1981年,诗人舒婷在她的诗歌《神女峰》中写道:“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这首诗曾让多少痴男怨女流下热泪。
在那一场场流年往事中,我们以为只要相逢,就不会错过,以为只要懂得,便从此相懦以沫。然而在这场与命运抗衡的搏斗里,人竟显的那么苍白,那么无力。甚至赔上了整个青春,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这样的结局,谁都没有想到,谁也无法改变。
多少个深夜,我们听着或欢快或感伤的歌曲,仔仔细细,重温那些旧时光,一日一夜,一夜一日,手伸出去,抓住的,只有那折射的旧时光,一切都那么遥不可及。
或许这是命运的安排,我们再怎么挣扎,都是注定。有些过路的过客,会让你心心念念。而有些过客,则无声无息,安安静静的,走过一段,然后离开。人生就是这样,来来往往。去去留留,路人终是路人。而刻骨的,即便离开,却一生都将被我们铭记于心。
从此,一个世界,一个人。
等待不过是一生的事,很短,又很长……
云起云落,冬去春来,变得越来越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