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五年级了,开始有意识的萌芽,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脑袋瓜里不时闪烁着奇异的火花,和她的小细腿一起肆意得抽抽着,她就像春天里的小草,不知道岁月是一把猪刀,或许她哪天长成猪后就知道了。
“残垣开新花,开心了。”不时蹦出的类似火星(狗屁不通)的字句,对于我这种整天面对表格、流程、凭证单据、数字、底稿、条款的强调工整对应的脑袋而言,可能永远不能找到拟人和想象的修辞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孩子这种简单到不能再直白的字句,里里外外被扒得干干净净的纯净,一般成年人是没有的,也许顾城那样的人会有,我不知道是孩子的心成就了顾城,还是顾城就是另一个孩子。
“啊!平静的湖水。”这是我心底的赞叹,朴实的语言如同审核单据审核流程那样表里如一。我可能永远不明白女儿懵懂的眼睛背后会有什么样的世界……
“湖水静默,又如何?大地被滋润得肆意的抽抽(芽)。”
听着她与花花草草“吸天地精华,集万物之复苏”般的对话,我感觉自己“好欠抽抽(芽)”。是的,细碎的流年已吸走能让我抽抽的精华,好像我不能抽抽就没法同她交流。有时她真的很欠揍,伴随着那句“咋的?妈妈在你还能发火?!”,那时我的血压幸好还能抽抽,暗示着“古炮台还没有完全褪尽烟火。”
两代人沟通上的鸿沟,已经没法用言语去弥补——我有时说十句,她没有任何回应,有时我说前半句(后半句主题还没出来),她已经有十句反馈回来。我也小学五年级过,也阳光明媚过,好像也没有这么能想能说。
她看的东西读的东西,我也“审核”过,同样的图文同样的影音却很少有同样的解读。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孩子有孩子的世界,只能求和,不求协同。
我不是猪,却躲不过杀猪的岁月,我知道我就是吃再少的肉,读再多的书也不能跟上女儿的节奏,唯有嘴里叨逼叨着“再明媚的春天留不住细碎的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