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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讲一个故事啊，还跟秋雨有关的？”老爷爷拿棋子敲敲棋盒，寻思一会儿，“啪”，拆一手吃了白方两子。
旁边蹲着的小孩扎着俩小辫，被吓一跳，肥嘟嘟的小手拍着胸口，麻花辫一颤一颤拍着脸。
“爷爷第一个爱上的人，其实不是你奶奶。”
那天刚好立秋，也刚好下了雨，我从工厂下班回家等班车。车迟迟不来，等车的人便越来越多。我踮着脚使劲望着，没盼来车，盼来了个姑娘。脸蛋不很漂亮，但就是让我挪不开眼。
她也看到我了。不过我俩眼神就碰了一下，她便低下头，拿伞挡住脸，从车站外边儿走了过去。我还痴痴地看着，背影也好看，现在忘记她长啥样了，撑着的那把大伞倒还是记得清楚，伞面上有条红色的印记。
后来隔几天就碰上她一次。秋天雨水多，每次她都打同一把伞。我俩人碰上一次眼神就碰上一次，不过一直都没说话。
“后来呢？后来呢？”孩童眨着大眼睛问，整个人都快扑到了棋盘上，被老爷爷左手拦着。
又寻思了一会，下了手断，悠悠地接着说，“后来啊，就没有后来了。再后来，我就遇上了你奶奶，生了你爸爸，你爸爸又生了你啊。”
左手用力，一把抓起孩子，放在腿上，右手把歪了的几个棋子摆正。
“爷爷你喜欢那个姑娘吗？”
“喜欢。”
“不过。也就仅仅是喜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