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28 第270个晚安故事
上周看书看得头痛,坐上公交车去找纬吃饭。那天温度是凉凉的,不是冷的,穿着长长的羽绒服,很舒服。我在等公交车,旁边一个武装完整的老奶奶从层层的围巾里面探出来,问我,315往修正路是不是这边等车,我回答是的,同时注意到她的眼睛,在干枯松弛的眼周皮肤里,是一双透着清澈光亮的眼睛,又有着小朋友没有的智慧之光,我好喜欢这样的眼神,使我想起来一个人。车紧跟着车,我奔跑去喊住它停下等等身后慢慢的奶奶,她三两步虽有迟疑但还是很敏捷的上了车,坐下,我站在她身边。公交车停停走走,周围人声噪杂,我们是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她却让我觉得亲切极了,她的神态,她的银发,她的笑容,她的气质,她的话语…无数人相遇分离,我们在这一车人间有了八个公交站点的缘分,她看看我一直笑着,问我多大读书的情况,说自己很怀念我这样的年龄,也告诉我要去大的世界瞧一瞧,说要惜时,读书不能忘了与人交际,还有,要爱护身体。我鼻子发酸…到站,她缓缓站起,拍拍我,说:孩子,我们下次见!我说好的,奶奶。转身我坐下她的位置,不自主留下了泪,她真的像我的老姑姥,那是极好的老人,我的恩人。如果她还活着,也是这样的年纪,也会和我会讲这样的话吧,也是这样明亮智慧的眼神啊。流泪不是伤心,是我又一次想起来她已经不在了,这才真真伤着我的心肝。人生总有千百万个来不及,能抓一分是一分吧。下次能遇见你的1.0或者2.0版,我就表现得更好一些,和你好好说,再见老姑姥。
19.12.29 第271个晚安故事
几乎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常常做一个梦,梦里面是黑乎乎、黏糊糊几堵可以移动的墙,我就夹在这些墙里面,想要挣脱,却也犹豫着想要留下,这样的梦我做了好几年,梦里面是很真实的幻境,所以醒来我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情感,也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说起来,我也和小舅谈过,说现实中第一次的场景总让我觉得似曾相识,好像经历过不止一次两次的样子,他说他也这样,他解释说可能我们在梦里面见过吧。这半年,几乎是我长长短短二十年里面做的噩梦最多的一年,哪怕是压力巨大,好好学习的考研阶段,我也并没有做这么多的梦。所以我觉得每一天都是为恐怖片积累素材的一天。梦里面可以天马行空,可惜的是我并不是如此真实梦境的宿主,我控制不了它,我感受到的是极端的真实。上上上周,某个阴天在上铺醒来,我感受到极端的恐惧,这种恐惧盘踞在我呼吸的空气里,手脚冰凉,难以恢复,清醒之后的半个小时,恐惧依然在我的心头,仅仅消失了一点点。我和李万苏和李万婷趴在老家的炕上,看着一台老旧的电视,不是电影或者电视剧,而是一段监控录像,空旷的煤矿房区,路面是燃烧过煤渣和白灰,中间的房子隔着房子,好大的距离,很整齐,连接规则的矩阵的是电线和电线杆,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爬在搭在房子上的梯子,第一层,她把自己的腿丢在了第一层,爬上去,梯子倒了,她摔在血泊里面,鲜红的衣裙变成了殷红色,她摔成了肉泥,就在我的眼前。不一会儿,她竟然爬了起来,缓缓的撑着扭曲的身体,走向一个较低的电线杆,扒着电线杆上的小小摄像机,扭过头来和我说:我好好看看,我怎么能摔倒呢,此时的我到底是在电视里面还是在观看,我已经分不清了,我只觉得毛骨悚然。那被她血淋淋的手指沾染过的小小摄像机,重新摄录着刚才的场景,这满身鲜血的女人就在我的眼前,刚才的白色房子边又出现了那个爬梯子的女人,依旧在第一层把自己的腿丢在了第一层,她又开始爬上去了,爬上屋顶,对我冷冷的笑,你看,我爬上去了吧。长发掩盖着她的模样,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一股股寒意从我的心里开始蔓延。
20.1.1 第272个晚安故事
新年的第一天,感受到大家铺天盖地的祝福和希冀,这才是节日最最美好的地方,它让感情凝聚在一处,寒冬升腾起来,身处何方都能温暖相随。2019年想来,是努力和懒惰的一年,是退缩和勇敢的一年,是好运连连的一年。是二十多年里面最好的一年,我长大了,对自己也坦诚了。所以,回想起让我珍惜的时刻有好多。夏天临近毕业,热浪滚滚,我开始奔忙的日子,早出晚归,和大家都没有好好告别。每天六点二十起床,那天六点十分我被床晃醒,没想太多,以为是周围有施工的,就翻身起来收拾,太阳早已升起,阳台上的双扇窗打开,米色的窗帘在清晨的风中悠悠飘着,耳边是室友安稳的呼吸声,我站在阳台伸伸懒腰,觉得最惬意的日子不过如此,早睡早起,好友相伴,年轻健康,吃个早饭。收拾好就出门了。中午在单位,才听见老师们说早晨是地震了,三级多一些,我才反应过来,早晨不是施工,是地球运动啊。心下一慌,觉得更庆幸了。那样简单的清晨就已经让我珍惜了,更何况是生死之间呢。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是不是发生着很多呢。
20.1.6 第273个晚安故事
我们是都知道阅读的好处的,只是小时候大人教育我的话,我现在更明白了一点。 人生的经历总是唯一的,那么尽可能的丰富就要靠阅读去感受。你了解到一种思维模式,明白了一个事理,找到了一种情感角度,都是停留在潜意识里面的,它们就像阅读在你脑海里面种下了一颗种子,时间的催化,气候的培育,它才变成你的东西。你会觉得很神奇,追根溯源,发现他就在以前匆匆略过来不及感受的文字里面,或者你迟疑的存在心里面的小小疙瘩。多么有趣啊。我们是敬重知识的,也是为热爱书籍的人赞扬的。我脑海里还能想起来日新楼拐角翻书的迷彩裤大爷,二楼食堂一边看书一边吃紫菜包饭的大学生,还有在书店趴着地上看《城南旧事》的小妹妹…生活里总有一些人还在向我们证明,热爱阅读的快乐。
20.1.7 第274个晚安故事
公寓楼前是食堂,食堂下面是很多个门市商店,两家药店中间夹着一家文具店。 好像文具店的老板都是一个样子,他长得很像我高中文具店老板,而且经营模式也一样,货源丰富,卖货随意,重要的是,都想要出兑。夏天,从天桥下来的时候,总能闻到一股香气,往前走,就看见文具店老板和几个人组着烧烤架,再路过的时候,就是坐在成箱的矿泉水瓶上,木炭烟气缭绕,肉香扑鼻,这样美好的傍晚,经常发生。所以常常路过的我,都暗自咽下口水。实话,很羡慕这样的聚会。冬天老板就没再搞烧烤了,倒是有一天在门口看见路过的一个中年警察,咬着冰糖草莓往前走,有点可爱。
20.2.7第275个晚安故事
19年末的时候,小小的计算了一下,大概到跨年的那天,就可以达到300个,新的2020年就是可以从301开始了,便签上也记录了起码几十个小小的灵感,但是拖着拖着,就不够300个了,自己索性也懒惰了一段时间。过年的时间,紧急的接了一个项目,进展不顺利加上身体有一点撑不住,整个人是难过而且悲凄的。初三开始工作的时候,自己也想了很多,这半年忙忙碌碌,但是也只是有的事情推着我走,想要什么,并不清晰,时间就像东北的大风,呼呼得刮走了。这几天也把之前纠结的事情都想清楚了,感觉轻松了一些,早上醒来想着自己虚岁25了,一种难过的心情就爬上了我的心头,这个年纪的概念就是不可以再有幼稚的决定了,不可以抱怨。好难哦,我偏偏想在这个年纪倔强一下呢。之前反复逃避的问题也要开始计划着面对,唉,仔细想想自己,不太愿意就直接面对,很多事情都是,这个不好的习惯新的一年要碰撞改变。心里想法很多,真正写到自己内心的想法时,又表达不粗来了,就这样吧,我又要开始啦哈哈哈
20.2.8第276个晚安故事
在我还不太清晰的记忆里面,幼儿时代几乎就是调皮的代名词,最热爱的偶像是穿豹纹裙的猴哥,感冒摔坏温度计,邻居哥哥以为我是爱穿裙子的小男孩,理发不是推了头皮就是刮了耳朵,所以啊,我怎么会乖乖去上幼儿园呢。于是我变成了最不受管理的小朋友,妈妈连哄带骗把我送进了幼儿园,当她撒开我的手,园长紧紧抓着我的手腕的时候,我感觉到不妙,不好!我妈要跑!果然,她丢下了鼻涕眼泪一把的我,来到一个陌生环境的我怎样度过了一天,记得不是很详细了。只知道最老实的时候应该就是吃饭的时候,应该是一碗美妙的汤,俘获了焦躁的我,吃完饭,所有的小朋友排好队,乖乖去小木屋里面睡午觉,我的世界观又出现了裂痕,为什么要睡觉呢,晚上又会睡觉呢,总是睡觉哪里有时间玩耍呢?我不要睡。由于是第一天,摸不清阿姨的脾气,我不太敢造次,还是服从命令听指挥,爬上了小木床,一个个小朋友真的就闭上眼睛睡着了!我就盯着窗外热浪习习拂过发蔫的柳叶,听着蝉鸣,一点也没睡着。晚上回家,我激烈的反抗了继续上幼儿园的决定,我妈也没太过分的要求我,和我商量中午不让我午睡,接我回来看《猴哥》,我同意了。后来的每个中午,我就变成了吃饭后乖乖坐在大厅等妈妈来接的小孩儿,只有自己很无聊的,那样炎热的中午总让我印象深刻,像幼儿园的汤一样让我想念。过了几天,我发现了一个和我一样,等着中午家长来接的小男孩,腼腆,胖乎乎的很可爱,有点像飞屋环游记里面那个小男孩,我们还没来的及说过话,我的幼儿园盛宴就结束了。非典来了,我15天的幼儿园结束了,去找园长退费那天,她没说我弄坏了设施,只是认真夸我的霸王龙画的很好看,眼睛溜圆溜圆。6岁的我大概还不知道世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只是很高兴,可以在家天天看猴哥,现在想来,紧张的气氛好像是家里的很多棉口罩,和我没有和小朋友出去玩了,就像现在一样。
20.2.9第277个晚安故事
我的老家,一个在深山里面的小村子,姥姥六十年前从山东嫁过来的时候,给她的弟弟们寄信的时候说,仿佛掉进了井里面,前面是山,后面是山,左边是山,右边是山,处处都是山,山与山之间的连接处,有了沟壑,月朗星稀,晴雨交替,有了河,于是有了儿女。在深层的记忆里面,我快乐的童年就是和家乡的这些山川河流交融的。村口有一条很宽很宽的公路,是一条国道,它修建的时候开了山,所以进村的第一座山并不完整,有一半是被劈开的,路边沿着它修建了一个三米左右的蓝色大墙,防止出现山石滑落的危险。高中每个月坐小客车回家,看见这个蓝色的大墙我就提醒开车的师傅停下来,每次看着这个半山,我总会想起来那些秃头的中年男人,失去了黝黑茂密的头发,就像这个留下一半坚硬石块的侧面,颜色也发着肉色,想着想着头皮发麻。大概八岁的时候,我门一群小伙伴还去半山顶上探险。前提是一定有几个初中的哥哥陪着,我们才敢爬上陡峭的山坡。记得那天大概是傍晚,大孩子们在前面探路,我和雯雯手牵手,也学着他们踩着农人的脚印一点点探索上去,光就在山的那头,爬上去夕阳正好,有点像后来读诗学到的“山衔落日”,我门几个小小的人都被镀上了金黄色的光芒,真像山的孩子,脚下是松软的温暖的黑土地,东东用小木棍在土地中挖出来一个土黄色的陶片,哥哥说可能是古董,我们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探险的目的一般,纷纷挖了起来,用自己的小手绢包起来,仿佛拥有了一笔无与伦比的财富,太阳一点点被对面的山川吞噬的时候,哥哥匆忙催促我们下山,如果太黑的话我们就找不到下山的路了。下山之后,哥哥把我们的“古董”全部收集了起来,说等上学的时候问问历史老师,我内心无比的激动,会不会发现科教频道的那种古墓呢?回家吃饭的时候,也忍住没有和姥姥讲这件事。去年回老家问起哥哥,哥哥笑笑说,那个啊,瓶底有字的。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想着是“康熙元年”还是“乾隆元年” ,“写着什么酒厂我忘记了,就是啊工业制品吧”“啊?!”
20.2.9第278个晚安故事
段可爱年轻的时候,在稳定的国企上班,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穿着漂亮的裙子和高跟鞋上班,袅袅婷婷,吸引着许多荷尔蒙旺盛的小伙子。工作中的事情不紧不慢,生活平淡真实。后来有一次和同学聚会,聊了很多,她察觉到自己的这份安逸是拿着人生本就多种可能性换来的。于是,她离开了稳定的工作,和善的同事和一个个给予人生智慧的好领导。做了私企的会计,一点点考取了注册会计师,到现在,把大儿子送去了美国,儿子很出色,在美国排名前十的大学读了双学位,毕业之后没有回国,而是选择了在异国他乡开辟一番新的人生境地。回国在她的羽翼下,不说人生是飞黄腾达的,起码安稳幸福。可是这不是新潮澎湃的年轻人想拥有的,母子吵了很多架。孩子后来说:妈,现在你就是老了的我,你后悔过吗? 她突然明白,这原来是骨血间传递的东西。于是放手,孩子也吃苦,拼搏,用年轻真实的力量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20.2.9第279个晚安故事
本科期间我有一位非常敬重的老师,他姓张,老一辈知识分子的榜样。毕业论文的时候,任何同学的任何题目他都能提出很好的意见,他坐在办公室里面,给其他同学讲题目的时候,觉得他身上是折射着光芒的。但最让我欣赏的,是他的情怀,大二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八点上课七点半起床,上课夹带肉夹馍的同学,那时候我常常因为“非常准时”而坐在第一排,课程内容是中级财务会计,那一学期我都是怎样过得呢,左手肉夹馍,右手消消乐,高大的讲台就是我的遮掩,张老师从来都知道,但他还是在我盯着他看(寻找下一口肉夹馍什么时间吃的时候)时,用智慧的眼神企图感染我,我缓缓点头,用手掌挡住一口咽下去的馍。大概几次之后,我非常惭愧的不在课上吃早饭了,但是课程走进一半,我已经是什么都听不懂了,于是还是消消乐继续陪伴着我,时不时上课和张老师眼神交汇一下,让他明白,我好像是听懂了一些什么。最后一堂课的时候,他把幕布收上去,把U盘从讲台拔出来,非常自然的和我们讲说:“放假了,家远的同学如果要去火车站,机场给老师提前打个电话,老师有时间就去送你们。”“但是必须要是前三名哦。”原来喧闹的课堂一下子安静了,大家小小的欢呼,笑着,我坐在最前面,我看的见,他有一点点小小的泪花。后来我才明白,我们的缘分,就是这一门课程,新的学期,新的课程,总会有新的老师。他送走了一个有一个四年,慢慢的,意气风发也变成了一个小老头,不变的是他的衍生,永远那么亮。考研结束,一次去办公室和他随意交谈,他谈自己多年以前的学生,叫“龙哥”,读书的时候知识学得非常扎实,后来去财大做了老师,慢慢的,成长为最年轻的副教授,发了一条感念大学时代的朋友圈,提到了张老师的名字,本科张老师的学生,后来去财大读研的以一位女同学,转给了张老师看,他好好保存着,给我们讲起自己的学生,满满的自豪感,是后生可畏,是薪火相传。
20.2.9第280个晚安故事
记忆是需要载体的。所以我听着分享来的歌,想着之前吃过的大餐,看过的韩剧,会想起原来的室友,想起那些我们因为性格迥异而产生的小小矛盾,想起那些我们因为笑点一样儿笑个不停的笑话。研究生期间,也遇见了一个女孩。因为我懒惰不洗苹果骂我,因为我总是不直接表达情绪而提醒我,我讲薛定谔她说自己是猫让我无言以对,像一本百科全书可以解答我的所有疑问。给我推荐很容易上手的菜式,让我可以吃掉两碗饭。萌萌是一个很柔软的人,我总能在她的身上找到我自己的呼应点,只是我们大概需要更多的时间磨合。她最最可爱的是,秋末一个难得的大晴天,我在七楼的宿舍呆着,她从一楼打来了电话,说让我把她的被子丢下去,我说啊,不会粘上灰尘,她说不会。我笑嘻嘻觉得好玩丢下去了她的棉被,她就站在楼下,身姿轻巧的仿佛一个小燕子躲开了那床棉被,我才看见外面的阳光是那样好说着也要丢自己的棉被,两床棉被晒好后,我因为不在学校收不了,她左肩一个右肩一个,在身上形成一个叉号,硬生生搬了回来,对哦,萌萌很高,我担心的时候,她还在手机里面给我涂鸦了一个“扛棉被”的方式。东北下雪的日子,公寓间的空地上总有大家堆得小雪人,我和萌就捧着热茶,看着大一大二的孩子们堆着玩,雪飘的一大片一大片很美的时候,我们就推开窗,触摸它们,用掌心的温度让它们回到最原始的额样子,萌萌在窗台上做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小雪人,让它立在窗口,颇有一番“独钓寒江雪”的意味。雪夜后的寂静清晨,我们就会查查一共有多少个雪人。我喜欢雪,更加喜欢热爱生活的人。
20.2.9第281个晚安故事
陌生人的善意总让人印象深刻,同样,陌生人的话语也总让我很感念。匆忙的一天过后,我从考研机构下班,坐上飞快驰骋的地铁,,下地铁后,才看到又飘起了雪花,很大片的渐渐就覆盖了我的大衣,我匆匆赶路,准备去老师家送资料,傍晚七点,人民大街还是人来人往,形色匆匆,我裹着大衣,步履不停,对面一对父子迎着风雪走着,孩子七八岁,待着瓜皮帽,和爸爸走姿几乎一摸一样,两个人都被风雪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我路过的时候,孩子贴着爸爸说:“爸爸,为什么猪爪这么好吃啊。”没有听见回答我们就擦肩而过,我会心一笑,觉得孩子的真实可爱极了。我小时候大概也是一个什么都喜欢为什么吃什么都香的小朋友。那段时间很忙,常常吃不好,睡不好,半夜总是醒着想很多未来不可控的事情,庸人自扰的事情我总是很在行。那天晚上,在老师家喝了牛肉丸子汤,一杯红酒下肚,睡得极好。
20.2.9第282个晚安故事
高一的时候,申请了QQ号,用妈妈之前留给我的翻盖机获得了一个很像出生日期的号码,头像大家都是统一的,在取网名这件事上我也是想了好久,那段时间做梦梦见小学同学,大家都叫我“28号公主”,虽然想不起来因为什么了,但是觉得这个名字还有一点点特别,换上之后,发现不太符合自己的人设。后来猛然从脑海中想起,“明天见”是一个多么充希冀的名字啊,于是一直延续到现在。取“怪力”这个名字的时候,直接原因是我把室友的脸盆“捏碎了”,后来又把自己的盆扣了一个洞,当然了,我也不是力气特别大,主要是放在阳台风化吧,是物理作用的。后来是因为,无论自己遇见什么问题,什么困难,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力量使我能够度过。
20.2.9第283个晚安故事
家教的两个孩子十五岁,一个是活泼好动的游戏少年,一个是心有乾坤的稳重少年。给他们两个上课的时候,我总会想起自己的中学,没有那么多心思的日子不长不短就过去了古诗文,数学公式,英文语法,我永远搞不明白的力的分析,和那些神奇的化学实验。稳重少年有一个还在幼儿园的妹妹,谈起来她,他总是显得很烦躁,总说“讨厌”。说昨晚上不睡觉,非要把幼儿园的手工做完,一家人齐上阵,才完成。看着他,我会想,十年过去,他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疼爱妹妹的人。四姨姥总是让我们表姐妹表兄弟之间相互亲近,说这一辈联系的差。我心里也是觉得自己有问题首先会去找同学的,亲戚是很复杂的社会关系,因为血脉和责任,有些事情总是处理不好。但是现在我往往会羡慕那些有自己姐姐弟弟的人,漫长的时间里,相互支撑,最有力量。
20.2.10第284个晚安故事
16年的时候,我的发小宁了我大学的隔壁,一个男女比例7:3的理工院校。我大学的基础设施不完善,有一段时间我们都是去理工洗澡的,凉爽的夏夜,我们常常踩着拖鞋,穿越一个校区,一条小路,抵达那里。理工的男生确实太多,多到我才真正意识到国家的男性是真的多于女性的,我猜好大一部分是因为理工院校吧。那天下午去找宁玩,恰逢理工下课,突然间我走的小路上拐进来一群男生,用多如牛毛一点都夸张,黑压压一片,出现在我的身边,更加夸张的是,我能感觉到很多双目光向我投射过来,他们自动给我闪来了一条路,眼睛根本抬不起来,脸也开始发烫,高中文科大学管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么多“雄性”了,好在很快就和这些男孩子侧身走过了。和宁在食堂吃了饭,走到树林里面散步聊天,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用桌子椅子排起来午睡,和宁让人羡慕的粉色小雨靴。走到林子中间的小小长廊里面,我们的注意力被挂在廊上的小彩灯迷住了。于是走过去,看见几个女孩子在装饰长廊,一个身姿高挑,容貌俊俏的学姐和我们说晚上这里会有一个小小的仪式,欢迎我们来看。我们走进,看见长廊上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故事,从他们相识,相爱的故事,很多合影显示那个美丽的姐姐就是这个女孩,我看见姐姐看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在偷偷擦眼泪,所以今天晚上是一个怎样的仪式呢?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照片显示,男孩子对女孩子说,我妈说你应该就生在我家,从小就可以好好疼爱你,让你不用吃苦。女孩子说,做你的妹妹我们可就没有办法在一起了呀。我和宁没有走远,就等在小树林里面,夏夜漫长,很快聚集了很多人,还有附近的居民。“来了,来了”,一个男孩子跑过来和小姐姐们打招呼,几个女孩子赶紧钻进一个大熊里面,睡眼惺忪,帅气依旧的男生出现了,他先是错愕的,后来是惊慌的,我心想,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吗,跑来的男孩让他在四只大熊里面选他的女孩,他犹豫之下,牵住了黄色大熊的手,摘下头套,就是那个今天在长廊抹眼泪的漂亮姐姐,已经满头大汗了,她说: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告白仪式,庆祝我们已经交往了两年的时间,我想说有些事不是只有男孩子做的,我爱你。周围都是欢呼声,他抱住了她,他们亲吻了,她牵他的手走进这个小长廊,在闪烁的灯光和大家祝福的目光里。
20.2.11第285个晚安故事
今天启发学生写作文的时候,谈起来常常写的话题——我的母亲。他讲自己的母亲是个非常胆小的人,壁橱里面一只小小的虫子都能引发她的尖叫,接着厨房里面的锅碗瓢盆,勺铲菜刀就纷纷发出了声响,霹雳吧啦,乒乒乓乓,和之前母亲做饭时有节奏的悦耳声响非常不同,一点也不和谐。直到有一次去游乐场改变了他的看法,他看着海盗船跃跃欲试,但是也有些担心,犹犹豫豫间,目前看出了他的窘迫,说咱俩一起玩,抓着他的手就上了海盗船,两个人手心都冒着汗,黏黏糊糊的好不快活。海盗船荡起来的时,母子两个人紧紧牵着手,不一会儿,适应了这个也并不算惊险的节奏,他回神看着母亲,常盘踞的发早已散开,飞扬的发丝闪着自由的光辉,这一刻让他想起,孩童时无数次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长发飘飘,衣着花裙子的美丽女子,是他年轻的母亲。那么是从什么时候起,母亲盘起了心爱的长发,收起来漂亮的衣衫,满身油烟了呢?是儿子开始上初中,是爸爸工作繁忙,一切的一切让她从那个柔软的女子变成了这般。走在游乐场里面,迎面走来很多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她们充满朝气,美丽优雅,自信潇洒。母亲的眼神常常盼寻这些美妙的身影,他想,这是她逝去的时光啊。他抓着妈妈的手,说:再陪我玩一个吧。母亲点头,他走向自己之前最嗤之以鼻的旋转木马,选了一辆最可爱的粉色小马,对母亲屈膝摊开手掌:亲爱的王小姐,可以邀请你,同我一起骑马吗?母亲拍了他一下,笑他做作,但是眼神里闪过喜悦的神采。下午三四点的太阳铺下软弱的橘黄色,母子二人背光行进,脚印辗过彼此的影子,他让细碎的心事消失殆尽。
20.2.16第286个晚安故事
疫情之下的思考 爆竹声中一岁除,庚子年却一点也不安宁热闹,一场由武汉引发的疫情蔓延全国,感染者不断增加,感染地区不断扩大,中国这片祥和的炎黄土地在逐日加深红色的紧急信号下,人心惶惶,从那时起,我才真正意识到,死亡是如此的冷漠地贴近着,它在尚未可知的深处,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拉近深渊。人是一棵有思想的芦苇,思想产生意志,意志带来勇气,勇气和担当是我在这个假期看见的最多的东西。科研专家、医生、护士、商人、记者、这些社会角色在这个存亡时刻冲锋陷阵,卡车司机、快递小哥、社区志愿者、这些平凡百姓在这个危难之际默默守护,无数次手边的新闻让我落泪,就是这样一个坚强勇敢的民族啊,它是无数平凡的人,无数可贵的爱、无数难忘的力量共同承担的。感动之余,我也常常在思考,这次的疫情除了伤亡和病痛,它还给人类带来了什么?世界在发展进步,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克服过种种天灾人祸,凭借的是中国人的意志和能力。完善的应急预案是对决策者的基本要求,灾后的控制和处理阶段更加显得尤为重要,在无法明确传播途径和感染情况的时候,是否应该及时的控制进一步其他区域的感染呢?这次的病毒几乎已经超出了人类医学的发展程度,生物的发展究竟给现代医学带来了什么挑战,科研人员是否有了新的探索方向?其实我感触最深的,是生态的平衡与发展。就像霍金说的,人类不要再去探索外太空,究竟更远的宇宙藏着什么是未可知的。人的本质是充满好奇的,我们是否应该在保证科学发展,自然认识的基础上,保证对生态的尊重呢,自然是一位智慧的老者,假期的延长让我们几乎失去了条条框框的限制,也渐渐的感受到,时间的无限延长并不能够带来无限的快乐。没有人是一座孤岛,群居动物起源的我们无法与其他人,与社会,与外在环境进行长时间的脱离,我们会感到焦躁不安,感到寂静的痛苦。生命是值得珍重的,时间也是。在家里时,用书籍滋养心灵,用知识充实头脑,用信心坚定信仰!此刻,希冀自己也是有力量的人!
20.2.17第287个晚安故事
情人节的那天很想写一篇记录周遭人爱情的小篇,后来因为懒惰,好几天也想不起来,今天又感受到情人节的余热,随即想写写。 爱情的启蒙源自于母亲,大概十几岁的夏日,我们晚饭在外环路上散步,碰见一家报刊亭,光头老板摇着蒲扇,在亭外乘凉,母亲背着手低头走进去,她是不爱看书的人,我则嫌弃很热,只是在外面等,扫视着车流稀少的大公路,捏捏路旁终于免了炽热酷晒的花花草草。她结了账把一本杂志扔给我,现在仍记得名字《花季雨季》,我问这是什么,母亲早已转过身走在前方,说:自己回家看喽!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偷偷装傻,是“六年级的情书满天飞”,也是我们三年级跳交谊舞不再大方地和男孩子牵手,是那种温热的腼腆的细腻的无法言说的喜悦。前几天看见纬发在绿洲的小字条,工整的字迹就是我的,我用柔软的细致的语言描述了和她的相逢,就像挂在夏日藤上的瓜清爽,有些小小的诧异,至今我已经写不出那样美好的文字。所以啊,我是早早启蒙开化过的,可是感情却像娇滴滴的大姑娘这般,迟迟不肯露出头来。学生时代一直到现在,目睹过,听见过无数爱情的样子:“给同桌小妹带一块粉色的香水橡皮”,“美术课画一个你的样子,涂了描描了涂,稿纸已经黑乎乎送不出手了,在我的书里放到小学毕业”,“扯你的鞭子,偷你的作业本,抢你的零食”,这是孩童的懵懂爱情。“躲着教导主任的手电,牵着你的在树林里面逃跑”,“是语文课代表多走一层去交作业,是为了看见周一打扫楼梯的你”,“班级玩水汽球我的裤子打湿了,回宿舍去换你跟在我的后面,坐在台阶上等我,我们看着静静的操场和星辰,你亲吻了我”,“真心话大冒险,给我打电话说我是你的置顶”,这是少年的青涩爱情。“终于和你选了一个城市的大学,去送早开学的你,说等你来接我”,“小小长假终于相逢,我们对面而坐都是憋着笑意,你在我盘子里面夹菜堆成了一座小山”,“无论多晚,无论换了校区要拐几班地铁你从来没有一次让我自己回宿舍”,“说蔡健雅的红色高跟鞋就是我”,“在舒服的夏日傍晚,拿着矿泉水在篮球场等你打球结束”,“说你应该是生在我家的妹妹,我可以从小疼你”,这是青年的热烈爱情。“和好朋友打保证,说她告诉我的秘密保证你不会说出去”,“结婚好几年,喝醉了叫我宝贝”,“给我发短信,发到孩子那里,说感谢老婆教的方法,做野菜很好吃”,“白发的你坐在情人节的餐厅,看见周围的年轻人,给我电话,说老伴儿我爱你啊”,这是夫妻的真挚爱情。感受到这些,心下总是生出一片温柔来。
20.2.21第288个晚安故事
和母亲在山东生活的那段时间里,我们认识了很多人,黑龙江的莹莹一家,之前帮我挡球的梦龙,还有一直到高中不给女儿断牛奶的房东等等,每个人都可以写一个小故事,但是,我的脑海中偶尔闪现的曲姨。 她是母亲刚刚来山东时,工厂的同事,也是东北老乡,这女人的性子就像酒一样烈,染着当时最潮流的葡萄紫的发色,剪得短短的,有着酷酷的劲儿。幼时家贫,早早出来打拼,和母亲年岁一般大,看起来却像是母亲大好几岁的姐姐,她和母亲很要好,总在一起做工和吃饭。后来虽然不在一起上班,也不住在一起,她却常常骑好远的自行车,来到我家窜门,常给我买一堆零食不说,总要牵着我去买衣服,我心里面不大得意她,因她吸烟,母亲推说好多次实在躲不过,就同意了,叮嘱我不要让曲姨多花钱,我就像一个没有力量的皮球,任由着大人安排,坐在曲姨的自行车上,我的心里面空落落的:“猴哥落了两集怎么办,唐僧还没救出来呢,我不想买新衣服,我就想在家看动画片。”小女孩在自行车后座上噘着嘴,晃着腿,一把抓了几片穿行中的树叶,心不在蔫得捏捏丢掉了。在商场怎么买的衣服我是不太记得了,就是拉着我这个试试,那个穿穿,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那个年纪我还是个因为不会编辫子剪成短发的假小子,曲姨最后选了一件风衣还样式的童装,我们迎着晚霞回家去,妈妈用眼神责备我,因那是花了大价钱的,绑着精致的腰带,里面是格子花样的里子,厚实又好看,曲姨憨憨的笑着。后来那件衣服没穿几次就穿不上了,时光如水,那几年我长得很快,母亲去年买的裤子我今年就露出了脚脖,母亲说曲姨嫁人了,去了远处不知名的县城。后来她生了儿子,母亲欣喜万分,领着我去探望她,她躺在医院的穿床上,虽是有气无力的,但望见母亲,便流了泪。母亲紧紧握着她的手,也快哭了出来。我对这些不太在意,乖乖和曲姨打了招呼便在他丈夫的怀里看见了那个娃娃,小小的肉乎乎的婴儿,我看着只觉得神奇,想着我原来也是这样小小的一个长成十几倍的大小吗?怪不得母亲疼爱我时,总喜欢用手掌撑开一把一把得量我的身高,她说我刚出生就只有她小胳膊那么长,“原来真是这样!”,我心想着。母亲怕她劳累,待了一会就带我离开了。后来几年我们四处奔波,也换了手机号,那个年代再也没有了联系。长大以后,我才从姥姥口里得知,这个我其实有点不大得意的,对我却实心实意的女人。是个那般苦命的人,和第一任丈夫结婚流了产,多年不孕,被婆家的人抛弃了。她打心眼里喜欢孩子,喜欢得不得了,那些年便把这份疼爱放在我身上,想着小时候自己不大领情有些羞愧。后来遇见了个比她小五六岁的男人,真爱上了她那般率真的个性,无论如何要和她在一起,家里不同意,就出来单过,曲姨看到这憨厚男人的真心,就跟定了他,两个人想着不要孩子也罢。谁知可能是老天可怜这朴实的夫妻,婚后几年有了孩子,她的人生也算是苦尽甘来圆满了吧。现在想来,那娃娃可能已经上高中了。人生真是奇妙得很,老天其实也是爱人的,只是它总让你经历一些你无法预判发展的大小事情,因为有些情节它不好直接告诉你,个中滋味总要你自己去品尝。
20.2.25第289个晚安故事
幼时的记忆总像冬日雾蒙蒙的车窗,总要擦一下才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东北人称时间为“点”,这个字同时象征着好运气,所以,常在吉祥的日子手腕佩表。家里有一座石英钟,棕黄的外壳,方方的身体,弧形的脑袋,形态与国外那些建筑相近,表盘的下方还有着一个随时间晃动的“大铝饼”。姥姥给它蒙上了一个猩红色花纹的布料,钟表顿时秀气了起来。石英钟就摆在柜子上方,老钟走得慢吞吞,后者停下来的时候,姥姥总要踩着凳子,小心翼翼的就像给新娘掀盖头,把石英钟的玻璃罩打开,从角落里找出来个钥匙一般的物件,插入表盘的两个孔里面,开始“上劲儿”,在小小的我眼里,这就像给老钟注入了能量,它马上又可以活灵活现的神气起来了。我总喜欢盯着它看,虽然那时候还没有学会怎么看表,但是可以听声,每到整点它就当当响,“大铝饼”也开始晃晃悠悠,半个小时就轻轻的响一下,文文静静的。姥姥开始教我认识时间,先从几点开始到几分,学会后总是兴奋的期盼厨房的姥姥问我时间,好也神气的炫耀自己的本事,也总想学着给老钟“上劲儿”,但因为太小不放心我爬上去,便一直没有学会。后来长大出去读书,离开老家,离开姥姥,耳边总听不见那轰鸣的声声叮咛,时间就在掌缝里面飞快的流逝,再回家时,老钟已经像迟暮的老人,一点打七下,五点就不打,迷迷糊糊,但他那俊俏的容颜却没有改变,油亮的棕黄色,不染尘的玻璃罩,老家也是这般,郁郁葱葱,山清水秀。
20.2.28第290个晚安故事
不知不觉在家里面待了一个月,自从上大学以来,这还是在家里面呆的最久的一次,也感受到一点点早春的意味。每天并不清闲,事情总是一件件接踵而至,不过每天最开心的就是做做饭,我终于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自己做不熟的菜就不要买,于是我终于在葱油饼和素馅饺子里面找回了我的尊严。几天才下一次楼,主要是去买常吃的菜,丢垃圾,顺便透透气,太久不走路总感觉自己的双腿貌似要退化,那天多走几步晚上回来竟然腿疼睡不着。买菜时常觉得春寒料峭,冰雪消融的味道很陌生很熟悉,我之前说人的记忆是需要载体的,气味就是。这个味道使我想起高中时,冬季校服里面套着春季校服,两节课后,大家吵吵闹闹去残存冰雪的操场集合,默默等待是老体育老师的凤凰传奇还是年轻体育老师的陈奕迅周杰伦,音乐结束,我们就呼吸着冰雪消融的气息在操场上一圈一圈跑着,三圈就是终点,那时候,我总边跑边望着墙外的天空,想着一切到大学就好了,我长大了就好了。长大真的很快,快得让我觉得是那样的来不及,来不及和某些人告别,来不及好好吸收下一个教训再去经历,来不及明白书上写的道理是真心真意。我无法再做小朋友了,这可真让人难过。站在当时期望的天空下,我有当时期望长大的自在,也有面对未知未来的惶恐。这就是慢慢的人生路啊,我躲不掉,就拼命跑。
20.3.1第291个晚安故事
很久很好好读一本书了,趁着这个假期读了《平凡的世界》,半个月的时间零零散散,也没有读完,还剩一小半。最初吸引我的,是书的名字,平凡的世界,这几个字是有时我作为经历者,旁观者在生活琐事结尾发出的一声感慨。捧在手里才发觉这是一部长篇小说,书很好读,朴素平实的文字,勾勒出一对兄弟,几个家庭在时代中的浮浮沉沉,自然真实的情节,宣泄着黄土般的厚重,每每读着,常让我的心像落雨的水面翻腾不能平静。人是时代的人,我们生于平凡,不甘平凡,最终归于平凡。沧海一粟般的中国人啊,用自己的不屈挠的奋进精神,自始至终的责任感,带领一个家庭在时代潮流中挺进,在平凡的岁月里演绎着自己的不平凡。读着读着,我常想,我的父辈祖辈,就是这样在黄土地里沉淀着自己浓烈的感情,在变幻的人生里纠结与挣扎吗?现如今,他们的后代仍有农民,只是一样坚信着知识的力量,把一代代人送出了大山,去接受了更好的教育,几代人慢慢的改变了家庭的底色。书里的人物是那样饱满鲜活,生活的棱角将他们反复打磨,手掌生了厚茧,额前布满了白发,人员的不幸流散,社会的无情击打,他们仍旧认真拼命的活着,只是单纯的活着,时势气运来了,他们就像干涸的植物被甘霖浇灌,一个翻身活的精彩淋漓,这是精神的力量。我欣赏少安的担当,少平的勇气,晓霞的直率,润叶的真挚,金波的朴实…无数的人物,他们就像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缩影,展现着这个平凡的世界,平凡人的理想。我为这些人物感动,更为这个时代感动。
20.3.3第292个晚安故事
高中时,同宿舍的悦悦及其喜欢动漫,用名列前茅的成绩换来了一台MP5,把已经用了3年连贴膜都变得模糊而破旧的MP4扔给了弟弟,现在想想,从3到5好像也花了这些厂商好几年的时间,我们那时候住宿的快乐就是等待着周日下午,和悦悦一边逛超市买些水果零食,顺便把想看的剧啊动漫啊电影啊一并蹭麻辣烫店的无线网下载好,开开心心拎着吃食回到宿舍的被窝里面,边吃边看,这就是女孩子的快乐吧,时至今日,这仍然是我比较快乐的事。悦悦最喜欢的就是动漫,和她在一起蹭了好多,但是我是记不住名字的。唯一的一部大概叫《中二病也要谈恋爱》,里面的女孩子常年遮住一只眼睛,说话或是行动起来都非常特别,很奇怪的问悦悦,这是个什么配置,她说中二呢,就是青春期总是幻想自己有什么奇异的本领,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说完就接着看,嘴里喊着卡哇伊,笑的眼睛迷成一条缝。我趴在悦悦温暖的被窝里面,还是有些接触新鲜事物的陌生感。少年时期,我总是对很多东西有些迟钝的体悟,好在记性还是很好的,总在以后的时间里面回味起这些事。那天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有一段中二的时期,现在想,觉得好笑又有些丢人,大概是小学,一家人躺着看倚天屠龙记,我常常在看完一集后,被逼迫上床睡觉。姥姥背对着我,我竟然爬起来打坐,就像灭绝师太交给周芷若那样,兰花指放在盘好的双膝上,学着电视里面闭上眼睛,想象真气在全身流通,大概一会便心满意足的躺下休息。大概练了一周的时间,妈妈回来了,我照常晚上爬起来打坐,我妈看见很惊愕,忘记说了什么,反正一把把我按下去,我心想,这电视里面说了练功可不能半途而废,于是又偷偷摸摸爬起来,谁知我妈没睡,一把又把我按下去。没办法,我的“练功”之路就此停止了,后来看见周芷若走火入魔我还后怕呢,还好没有继续练下去。现在想想,简直太搞笑了,你永远不知道孩子的小脑袋瓜里面都装了一些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
20.3.5第293个晚安故事
在“赶鸭子上架”学做饭的一个月时间的,我的手及手臂负伤累累,而且总是等刷碗碰水的时候,“啊,好疼”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看着双手,发觉好笑,明明已经改用水果刀切菜了,还是这个样子,油点溅伤的手臂有个小猫爪的印记,还有些可爱。看着自己的双手,也想起了从小到大各处伤口的故事。大概六七岁,去舅姥姥家玩耍,家里养着一条小黄狗,我们刚进门时,它狂吠不止,仰起头张开大嘴好吓人,我急忙躲在姥姥身后,舅老爷将它训斥开,迎接我们,小黄狗便灰溜溜离开了。吃完饭,我百无聊赖,家里没有和我一样大小的孩子,我就在院子里面晃悠,舅姥姥端来一盆肥皂水,取了院墙上随处可见的稻草杆,伸进肥皂水吹起来泡泡,我急忙也学着样子,自顾自玩了起来,在角落里面晒太阳的小黄狗爬起来,追着我的泡泡跑,期初我对它的害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午后小女孩在吹着折射五光十色的肥皂泡,狗狗就在她身边跳来跳去,这样美好的画面我很难忘怀。傍晚我们吃了饭,夏日的太阳还没落山,我跑出去看我的小伙伴,它在角落里啃一个臭鸡蛋,很警惕的望向我,我还没有发觉危险即将到来,嘴里边说着我给你剥皮,手便伸向了那里,我还没反应过来,它的牙便搭上了我的手,我急忙叫起来,它把锋利的牙齿随身子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手掌开始留着鲜血,我吓坏了,叫起来,姥姥闻声赶来,一个站不稳赶紧喊人,拉着我走进屋里,大家冲过来,一阵慌乱,找布条给我止血,我鼻涕一把泪一把,舅姥姥把小黄狗拉进来,要剪它的毛,那狗狗扭扭捏捏,舅姥姥呵斥它,把孩子咬了,剪你的毛怎么了。我看见它,又委屈又害怕又疼痛,哭的都没了力气,舅姥姥把狗毛用火点燃吹熄后,糊在了我的伤口上,烫和疼让我尖叫起来。母亲闻讯赶来,推开众人,拉着我回城打疫苗,怎么到了医院记不住了,一直哭的泪水干涸在脸上又打湿,大夫裹挟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赶来,十分淡定的带我来到水龙头前,打开水流,手里抹上舒肤佳,就开始按着我刚止住血的伤口开始清洗,水流哗哗的流着,香皂辛辣的触感使我瑟缩着想要逃离,母亲紧紧按住了我,那几分钟使我现在想起来仍然是战栗的,那种无法忘却的疼痛让我惧怕。我已经哭得没有声音,大夫还是一脸的淡定,给我打了疫苗,包扎伤口的时候,一脸冷漠的对我说,哭啥以后小心点。我恶狠狠的盯着这“狠心无情”的大夫,委屈气愤他一点不当回事的态度,和“力大无穷”的清洗。回去的路上,我就不哭了,因母亲心疼我,给我买了鸡柳,我回家开开心心吃着,已经不觉得很痛。补针拆线的后几次坐在母亲自行车的后座上去打疫苗的时候,还想着今天能不能要点零食吃。后来大姨说狂犬疫苗是伤儿童智力的,害我难过好一阵,想着北大可能考不上了。姥姥年末回了老家,看见舅姥姥一家人,他们仍问询着我的近况。虎口处至今仍有一个几厘米的白色伤痕,已经和我后来长大的身体融为一体,费劲看才能看见,我也是,张开手掌才想起这一段往事。
20.4.18第294个晚安故事
怪力出差一个月,冰雪消融,春暖花开,踏着脏兮兮的大棉鞋出现在二十几度街头,抬眼望,头顶已经是满满溢溢的粉色白色花朵,攀附在枝丫上,释放着春的信号。香气不是很浓,却实在赏心悦目,使我想起去年春天我和丹红逛公园的自在日子。人生实在是艰辛且苦楚的,总有许多顿挫的时刻,但生活常是温存的,有无数个值得热爱的理由。夜深的时候,在出差的城市无名的小广场,跑一圈又一圈,耳边呼呼的风声将我的心事揉杂在空气里,舒舒服服停下来,感受着这个与我丝毫不相干的地方,给予了什么,带走了什么。某天去的早,广场上有走路的小分队,打太极的老大妈,跳绳的小朋友。还有一些写地书的老人,手持一支极粗的毛笔,蘸着小红桶里面的水,写写画画,楷体隶书跃然地面上。周围一个小女孩很感兴趣,一直扒着妈妈的手在附近看,老大爷写完了几个地砖,把笔递给女孩,让她试试,女孩在母亲鼓励下拿起并不轻松的笔,在地面上写下了干瘦的“人”,并不好看,老大爷说,你这字瘦啊和你一样,看我写的都和我体型一样呢,大家都笑了,女孩也不局促了,写下了当当正正的“口”字。
20.4.20第295个晚安故事
今夜竟然下了雪,已经是春末了,一切仿佛都迟到了,路边车上的厚厚积雪使我想起冬天,今年似乎一起都乱了套。坐在酒吧里面,听着酷酷的小姐姐拨着吉他,唱着“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感念这般温柔,眼角有了泪。诗人常常是脆弱的,他用破碎的心去填补世间的情绪。旁边的一位陌生姐姐借着酒精宣泄着寂寥愤懑的情绪,无意听着她的故事,只是一个多情的人遇见无情的人,只是可怜人。忙碌的工作过后,常找不到生活的重心,掉色的衣服放在一起洗,下雨天穿网鞋,打车定位搞错方向…越来越无力,春天的花没见到几株,气温已经到零下几度。我很久很久没静下心看一本书,日子就一天天流逝了。
20.4.22第296个晚安故事
刚步入高中,我们几个同初中的伙伴,总是在紧张的高中生活里,周日下午一起聚着玩玩,春天爬山,夏天逛公园,冬天去滑冰。一起从小孩童成长为微有其事的少年,我们珍惜这难得的情谊,互相守望。高中临街开了一个带扶梯的大型超市,是小小城市里面很大的一件事情,那时候天气冷我们没有聊天散步的地方,常去那里,坐着扶梯上上下下,消耗那些无聊的时光,几乎记住了每一个货架,每一次上新。记得那是好丽友出的产品很多,专门是有一个货架的,在单一的货架之间,它是那么独特闪耀,后来上新了一款产品,给货架上摆了一个乐高那样的小房间,配着几个小人,可爱极了。我和悦走到那里都挪不开脚,悦想着文是极喜欢这些小物件的,于是想和超市的人商量,讨这个东西。于是我们两个从理货员那里,得知了店长的小房间,冲进去礼貌的表达了想法,女店长留着女强人的短发,一身白色西装,坐在几个显示屏几十个监控界面之间,站起来对我们微笑,语意是厂家的东西,她们实在也控不出手,很有涵养的拒绝了我们。我们灰溜溜从超市出来,并没有觉得很难过,那女人的仪态和样子让我们身心愉悦,仿佛见到了电视剧里面的一种样式。
20.4.23第297个晚安故事
想起往年即便是清明节后,也没有这般寒冷的天气,瑟缩在屋子里,什么也不想做。窗外应该是下着春雨的季节,反而下起了春雪,雪花或者是冰雹落在地面上,然后又化掉,天气更冷了,仿佛让人掉进了冰窟窿。我在阳台上看着那雪花,想起来小时候趴在家里的玻璃上看下雨的事情。小时候住在姥姥家,还是那种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玻璃,窗棂上落着小小的浮尘,天气灰沉沉,抬眼望就落了雨,毛毛雨划着丝丝的雨线,让人觉得仿佛已经感受到它从天上来触摸到你滚烫的皮肤,渐渐雨大了起来,庭院里的植物已经绿油油,它从天上来拍打在地面上,中央那低洼的小路已经成了一条小河,不美丽而且混浊。家里的两只大鹅从窝里面扑闪着翅膀来到小河边,那架势仿佛要起飞,它俯下身子,用纤长的脖子探出去,从小河沟里面汲取一点水,梳理起自己的羽毛,姿态优雅,有些迷人,我就趴在水泥窗台上看着它们的一举一动,姥姥躺在我身边轻轻打起了鼾声。天晴了,雨停了,姥姥醒了又去忙碌,鹅已经雪白雪白,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污的水怎么干净,后来想通,那水里子里面应该是清澈的。那一幕幕在我眼前划过,仿佛就在昨天呢。
20.4.24第298个晚安故事
2008年,北京奥运会,我12岁,开幕式那天,一家人聚集在电视前,观看了这一盛世。我们家里的人都是内敛沉默的,喜怒哀乐都很少体现出来,除了我哈哈,但是对于那天,我印象里很深刻的是激动的舅舅,和兴奋的哥哥,还有和我一样不知所以的姥姥,哥哥告诉我这是百年盛世,可能有的人一生只能见到这一次。听了这话的我几乎紧紧贴在了电视屏幕上,看见一个个烟花组成的大脚印迈向鸟巢,林妙可清脆的童声环绕耳边,哥哥说这个小女孩一定会火的,我看着这个比我小一些的漂亮女孩也喜欢得不得了,在后来印象里就是一些代表团的出场和各种花束花环,我好像就睡着了。那天是我平凡人生的一天,我郑重其事的没有写作业,第二天却迎来了一篇奥运会的作文,那时每天中午骑自行车回家吃午饭,就听见午间新闻在播放奖牌的数量,吃饭的动作就迟疑一些。傍晚载着夕阳从学校离开,一路风风火火心里惦记着排行榜,心情就像集小当家的卡片一般紧张。
20.4.25第299个晚安故事
在我的小时候和学生时代,就是一个假小子的短暂缩写。童年时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和邻居的小男孩斗鸡,打片几,用砖头把啤酒瓶盖拍扁,那时候还是梳着羊角辫的,确实一点没有女孩子的样子了。稍微大一点,去了山东读书,没有人给我梳头发了,我自己尝试过去上学,班主任问我是不是起晚了没有来得及梳头发,我便一气之下去了理发店,短发便留了六年,加上后来性格活泼,体型健壮,便自然的成为了一个小男孩。读了大学之后,慢慢的把头发留长,和同学的合影自然的发出来后,以前的同学总会发出感慨,你看吧,发型对女孩子来说多么重要。渐渐在穿衣上面有所调整后,整个人就不一样了,自己在追逐的过程中也常常觉得奇妙。大学时头发留了剪短,剪短又留长,很快的,时间就像那些柔软的短小的发丝,逐渐了掉落下来。翻着从前的照片,看着从前合影中的人,常常觉得应该在那个时间再把握好光阴的每一寸的,应该总会有不同的结局,甚至是相同的更值得怀念的结局的。我们是不是总是喜欢怀念过去的,与故人相遇,总泛起记忆的涟漪。它是如此辩证的,时光应该是赋予人力量的。
20.4.25第300个晚安故事
家里的油烟机传来了不知谁家的饭香,搅得我更加饥肠辘辘,今天就是粮食的故事吧。舅舅在我初中时要了水田,他也是在周末休假时才有时间打理,我穿着雨裤,跟着他的脚印走在我孩童时常掉下去的田埂上,一步一步迎着非常早的清晨,二人行走间将周边植物的周身露水全部打掉了,那时候我常想,古代文学作品里面那些采露水来烹茶的情节,和凉白开有多少味道上的区别。来到田地,我拎着一把镰刀学着舅舅的样子,左手薅起来一把沉甸甸的麦穗,利落的割下来,扔在窄窄的田埂上。水田里还有水,九月的清晨拔得我脚心疼,几乎每踏一步都感到彻骨,很快我的下半身就失去了感觉,麻麻木木,行走在泥泞的田里,动起来就像北极的小企鹅,不小心就会整个人栽向田地,劳动的时候大脑的很放松的,会想很多事情,我记得我大概想了很多诸如:“一把应该有多少米”“还要多久才能回家吃饭”“这周的日记怎么补”之类的问题吧,因为我们来的很早很早,所以趁着毒辣的太阳没有现身之前,我和舅舅已经割出来好大一片区域了,休息时,我依靠在田埂上,望着村子里面一望无际的水田,风吹起波浪,是劳动者一年的心力和希望,这些矮矮的整齐植物就是农民的生计,可以是一头健硕的牛,可以是一屋顶火红的瓦,可以是婆娘的新衣,可以是娃娃的课本。微微的小风侵袭着我的小身板,睁开眼舅舅已经又弯下了腰,看他时不时推自己的金丝眼镜总逗得我想笑,我便追上他的脚步开始开垦一片新的丰收地带。踏月而归的时候,身子真的就像散架一般,胳膊不是胳膊,腿也软绵绵的,回到院子里便栽向柴火上。整齐的麦子被捆起来放在水田铺好的中央,扛起来放到最靠近路边的田埂上,我的肩膀承担不了鲜嫩水稻的重量,总是扛到半路再抱一会才能送达,即便是这样,中午的时候小肩膀已经火辣辣起来,邻居的大爷来帮忙,我们总算将今年的收成乘着夕阳送回了家里面,坐在粮食上,看着牛牛一步步扭着屁走向家的方向,我的心也好踏实,索性躺在水稻上,背上冰冰凉凉,还能闻到一点青草的香气,天空就在我的面前随着牛车晃晃悠悠,整个身体起起伏伏轻快了起来。十年过后,回味起收割水稻的情景,想起来的是身体不堪承受的痛苦,以及手里沉甸甸的踏实感。我是农民的孩子,我应该是朴实真挚,踏实勤劳的,这是小小山村世代留存的东西,给我的东西不应该忘记更加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