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又各自有了小孩。
五年前的一天,老师突然让我帮忙联系顾然,我就打了他之前的电话,号码居然没变。我说了一句“你好!”,沉默了一会儿,我想也许顾然已经记不得我的声音,听筒那边悠悠地飘来:你是叶叶,已经融化在血液里了。
我的心又像之前软软的,动了一下。之后又是六年没有联系。
我犹豫着怎么跟顾然张这个嘴,电话总是拿起又放下。
房东刚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警告我今晚再不交房租她就把房子租给别人了。
几天前我费尽心机地找到了这个房子,比之前的那个好很多,价钱也公道,只是房东说至少要交半年的房租。这钱难到了我。
我拨通了顾然的电话,拨那几个号码时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无名指一直在抖。
“顾然,我是叶叶,我想管你借3000块钱,你方便么?”我左手按压住胸口,以免我的心会跳出来,我一口气说完了我的诉求。
“没问题,叶叶,我们六点还是约在何梦诗咖啡厅见面吧。”顾然一点没有觉得奇怪,他淡淡地说。
“好。”
放下电话,我重重地喘了口粗气,心跳也平缓了好多。
下午做实验的时候,我做了三遍,都做错了,索性不做了。
早早出来,往顾然所说的那个餐厅走。天突然下起了小雨,雨丝细细的,落在我的身上、头上,出来时特意把马尾解开,把头发披散下来,顾然喜欢我的长发,此时它们一丝丝地聚在了一起,头帘也被雨打得没了模样。
路上一对情侣在我的前面走,男孩把衣服脱下来,举在两人的头上,女孩猫一样黏在男孩的身上。
何梦诗餐厅是一个叫何梦的女孩开的,我和顾然谈恋爱时经常来这个地方,干净温馨。
我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收拾着身上和头上的水渍,顾然很快也到了。何梦居然还认识我们,以为我和顾然结婚了,她热情地和我俩打着招呼,还掏出手机让我们看她的宝宝照片,她和山山结了婚,山山咧着大嘴正幸福地抱着他们的女儿乐。山山是广西的帅哥,看来他为了何梦留在了东北这座小城。
看着照片,我的眼泪要下来。我忍住了。
顾然把钱掏给我,五千。我一直躲避着顾然凝视我的眼睛。这个家伙一点没变,一套深咖色的西服笔挺的,比年轻时成熟了。
“说吧,遇上什么难事了?叶叶,我俩,你就没必要这么躲躲闪闪的吧。”顾然把手伸过来放在桌子上,让我也把手伸过去,十指扣住。然后目光温柔地盯着我。
我的眼泪便不争气地倒流了出来,也许它们憋的太久,太久。我的话也像决堤的江水一样倾泻而出。
我们聊了很多,很久。我的人也一下子轻松了。
晚上顾然很自然地带我去了一家酒店,他开了一个房间,我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
后来我想了一下,我这个行为到底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对顾然借我这五千块钱的回报,抑或是我自己本身根本就不想抗拒这件事呢,好像都有。
总之,我跟他一起进去了。那是我第一次背.叛婚姻,虽然我和蒙智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那也是我第一次和不是我婚姻中的男人做了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