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1-31

小的时候虽然村里通讯不方便,但是想获取一件事情的信息却比现在更容易,小到批发水果的商贩还有几公里到,谁家的菜园子遭了小偷,大到村干部的人选有哪些,应该把票投给谁.....家长里短婆婆妈妈的闲言碎语,风吹草动都能在几分钟内传到街头巷尾,人狗皆知,她们总是大声的笑大声的说话,如果有人想咬耳朵轻声说话,她们就会说:大声一点啊,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他们虚荣又爱攀比,不努力却动嘴说的都是大话,而且永远都不能认清,不远不近的亲戚之间往来,只有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才是最亲的,他们永远喜欢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小时候我很讨厌这种小市民的俗气,现在我也不喜欢,但是这种习惯突然消失不见却又觉得莫名的难过,在街上逛上一圈却看不到一个人,年轻的人们已经开始离开这里了,可我想等我老了的时候还能回到这里.....

我终于知道平时大家跟说我说话的声音太大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小时候哥哥经常在饭点的时候不在家,爷爷总是让我去叫他回来,我多懒啊,只是走到门口朝路上喊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对爷爷说:看是你先吃完这碗饭还是他先回来咯.....有时候他在河的另一边玩,有时藏的更远,但是很奇怪的是不用费很大劲就能很快找到他,或是说能很容易的找到任何你想找到的人,因为只要你发出去了这个信号,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很自然的接收并且传达到本人....土气却不自知,说话声音太小总是让人觉得在说谁的坏话......

小的时候虽然村里通讯不方便,但是想获取一件事情的信息却比现在更容易,小到批发水果的商贩还有几公里到,谁家的菜园子遭了小偷,大到村干部的人选有哪些,应该把票投给谁.....家长里短婆婆妈妈的闲言碎语,风吹草动都能在几分钟内传到街头巷尾,人狗皆知....他们虚荣又爱攀比,不努力却动嘴说的都是大话,而且永远都不能认清,不远不近的亲戚之间往来,只有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才是最亲的,他们永远喜欢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现在,年轻的人们已经开始搬离这里了,可我却更想回来了,我很害怕,如果有一天这里变的荒芜不在被人们需要和想起,它会不会就永远消失了,但愿在我活着的时候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里承载了我快乐记忆的大部分,这里是家,永远都是....

我终于知道平时大家跟说我说话的声音太大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可这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过来的。小时候哥哥经常在饭点的时候不在家,爷爷总是让我去叫他回来吃饭,我多懒啊,只是走到门口朝马路上喊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对爷爷说:看是你先吃完这碗饭还是他先回来咯,爷爷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用他那只有睡觉时才会停止摆动的双手端起饭碗.....有时候哥哥在河的另一边玩,有时藏的更远,但是很奇怪的是我从来不用费很大劲就能很快找到他,或是说能很容易的找到任何你想找到的人,因为只要发出去了这个信号,我们就知道该去哪,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我们就是知道....


哥哥来接我,我们聊起了小时候,很快乐,很快乐。

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以前每次回家我都还是要求跟奶奶一起睡觉,可大家都说她太老了,又脏又乱,可我一点也不嫌弃,因为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嘛。而且除了物件旧一点摆放乱一点,其实东西本身一点也不脏,因为我知道爷爷肯定会在我回来之前把角角落落,每一件东西都擦洗的干干净净,他可是标准的处女座。在我进门的时候也总是能闻到熟悉的洗衣粉混合太阳的味道,这种味道哪怕只是想起都会让我舒服的想要睡觉,那是安心和舒服的味道。

以前每次回家爷爷都会坐在门口等我,每一年都是一样。我小跑上去抱住他,他从来第一句话都是:瘦的跟个猴一样丑死了。而我也顺着接话作势把他头上的帽子取下来,摸摸他发亮的光头:妖怪,看我今天不收了你.....然后自己狂笑不止,他则笑笑温顺的说我真是一个傻子,摸头杀不管你是20还是80都很吃这一套啊...在我们家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敢动他头上的帽子.....。这时奶奶就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细细的打量我,从来第一句话都是:瘦的跟个猴一样,丑死了丑死了。我鼓鼓腮帮子命令她把拿手的菜全部给我做一遍,如果不长胖就找她算帐。明明这是很不客气的话可她却会很高兴的照做,她已经等了一年了,被人需要的感觉只有我愿意给她。

每一年回来我都发现他们的身体在缩水,小时候我觉得奶奶高大的可怕,站在她的前面我都看不到自己的影子,而现在,我比她高出一个头,我抱住她的时候可以把她整个人揉进我的身体.......当她无力的喊出我的名子的时候,就不在是那个得理不扰人的老太太了,时间啊时间......

因为是在旧脑筋教育的环境下长大的,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很难改过来,比如除了爷爷,活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爱这个词,似乎这是跟讨论一个裸体的女人一样让人害羞难以启齿,因为这个毛病也让别人难过过,我也尝试过,但最终还是说不出口,所有的情话情到深处我都能脱口而出,惟有这个词我说不出口,从小他们就不让我说,让我少说话多做事,其他什么我倒是没有听进去,这个我们倒是做的很彻底......我跟爷爷说:全世界我最喜欢你最最爱你了.....他把脸一撇让我不要瞎说,我逗他,反而越说越起劲........

每次走的时候,我都是故意狂笑不止,不跟他们挥手,也不跟他们到别,第二年回去他们总会埋怨我,说下次就见不到了,我在跟们解释.........而现在,当初我敷衍告别的人,将永远站在那里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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