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行,来到屋内。看到大狗正拿着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啃着,“招呼姑姑没?这是你大姑。”阿三说着,在妻子的床边坐下。
不大的房间里,一张简易的桌子上堆满了瓶瓶罐罐及颜色不一的方便袋,上面还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唯一值钱的家当——八九十年代的座钟,早已面目全非,钟面也被杂七杂八的东西遮挡着,不再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几条用原木棍简易钉扎的凳子,也毫无规侓地或躺或站在房间内空余地上。大狗走到奶奶床前,猫下腰从床㡳拉出一条马扎,这是家里唯一的软坐,是两年前阿三从山下专门为大狗买的凳子。那次,大狗坐原木棍凳,不小心被钉子扎了屁股,愣是委屈地哭了半天,第二天,心疼孙子的阿三就下山买了这条凳子。
“姑姑,给你坐”腼腆的大狗拘束不安地递给大丫。
“不用,乖,你坐,我去给你们端饭。”大丫是三个小时前到这里的(一大早,她坐车到山下),招呼大妈后,知道大伯带孙子去打猎,就匆匆为一家人准备了午饭。米和蔬菜是大丫从家里带来的。
“谢谢姑姑”懂事的大狗放下马扎,开始笨手笨脚地收拾桌子,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拿下来,顿时桌面有了不少空地。然后大狗又去厨房帮姑姑拿碗筷。
“这才像个家呀”,阿宝说着用废塑料袋擦了擦桌子上的灰尘,又往门口挪了挪桌子。斜阳已经西下,天渐渐昏暗了,半米见方的窗口投射进来的光亮太微不足道了。
“可我们都没这命呀”,阿三痛惜道。
“大丫在山下的日子过得挺好的,想接我们下山,我没同意”,床上躺着的奶奶难得清醒地说。
“那怎么行,我们哪好这么拖累大丫”,阿三如是说。
“可你们总要生活吧,大狗这么小,打猎对我们来说越来越危险”阿宝接话。
“炒豆角,还有藕,爷爷,我好久没吃这些了”,门口传来孙子大狗的欢快声。
已是深秋了,山上种的豆角早已枯萎了,更别说是生长在池塘边的藕了,这山上雨水稀少,即便下雨也很难存水,根本不适宜藕的生存,阿三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买来几支为大狗解解馋。
“大丫,你来看看就行了,拿这么多东西要花多少钱”,阿三望着墙角那一堆水果和点心,对端碗进门的大丫说。
“也没拿什么,若不是怕爬山不好带,还想多带点吃的。”说着,大丫又去了厨房。
“这丫头,没白疼”阿宝看着阿三说,当初,他多次看到阿三把好吃的都留给大丫,他的儿子大林就眼巴巴望着,他还戏称阿三在养儿媳妇,直到把大丫送回山下老家。
“大狗,想不想天天吃上这些好吃的”,把所有人的碗筷准备好,大丫对仍大口大口啃着苹果的大狗说。
“想”,大狗毫不犹豫地说。
“跟姑姑下山生活好不好?”大丫随势问道。
“不行,不行,太麻烦你”,阿三替孙子回答道。
“不麻烦,大伯。你们都一起去,你在山上打猎太危险了”,大丫很真诚。
“你现在在家做什么生计”,一旁的阿宝忙问道。
……
你一言,我一语,饭桌上弥漫着祥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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