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新闻上工人折树枝做筷子,塑料袋盛饭菜,不由得想起小时候跟父亲一起上山给梨树剪枝的情景。
家在长白山脉上,这里的农场在种地外,主要是经营梨树。春天施肥,夏天除草,秋天摘果,冬天剪枝。一场雪后,山林间素银清裹,经久不褪。
山顶是各种针叶松,知道名字的只有美人松,好久不见了,不提都要忘记了。山沟里是灌木,不过被雪盖住了,山脚的平地种有水稻玉米,不过,冬天是山鸡野鸭的粮仓,半山腰上一排排的梨树。
大多数是苹果梨树,还有些洋梨,香水梨。跟父亲剪枝是在小学,具体的时间只记得大约在冬季。剪的是中年的梨树,主杆有蛮腰粗细,枝繁叶秃,把多余的枝干清理掉,便以和谐一致。
由于距家有些距离,而且北方冬季天短。所以一般自带干粮,就地解决午餐。八零后的童年都差不多,吃的饱但不讲究。两个干馒头,几颗腌蒜头,老爸配壶酒便可以了。
到了饭点,捡几枝树叉搭架子,生堆小火,馒头放在上面。周边的一切都已不在意,眼里只有架子上烤着的馒头,呃,馒头下面的火堆!
特别钟爱火烤成的馒头嘎嘎。经过火的淬炼,巴掌大小的馒头底,在摘开之后,上白下黑,外焦里嫩,整个馒头的香气都缠绕在上面,即使与主体分离,香气还是在寒冬中,孜孜不倦的向其汇聚。
吃在嘴里,享受着烫嘴的焦酥,香脆甜嫩,再配以蒜头的酸辛,这片天地间是没有比这更美味的了!而我则会享用两份。父亲喝着烧酒,在一旁,指东道西。
北风吹不乱那堆小火,倒是让馒头的香气弥漫扩散。水墨天地间,这团小火温暖了馒头,而馒头却也滋润了我的肠胃…
现在,老妹丢给在家里的小狗代替了儿女,成了父亲的跟班。
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