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评于我而言,并非是长久以来的坚持。但写着写着,仿佛生出了一点情怀。
最早接触到严格的时评,大概是《环球时报》上观点鲜明的社评。父亲喜欢阅读和写作,便也想让我多读多写。从我初中开始,他每隔几天就会带几张做过批注和笔记的《环球时报》回家,打开评论版让我阅读,并和我讨论观点和语言。我十分震撼于社评的举重若轻,颇有种“治大国如烹小鲜”的洒脱感。
父亲还有一本剪报册,那些大大小小的“豆腐块”也拼凑起了我对时评的初印象。有人洋洋洒洒,以数千字铺就忧国忧民的赤心;亦有人言简意赅,方寸之间写成针砭时弊的胆魄。剪报册中评论的内容尽管已经淹没在时间洪流之中,但一字一句勾勒的,是每一个评论之人的苦心。剪报册会泛黄,热血却不会凉。
我逐渐明白,时评这件事并非为评而评,而是有的放矢,以笔写心。报纸上刊登的评论大多沉稳老辣,用冷静的方式表达激烈的观点。也就是说,优秀的时评既需要鲜明有新意的观点,又需要温和不偏激的表达,这二者对像我一般的新手来说,都是很难把握的。
学习新闻学后,评论便成了我必须要具备的专业能力,当偶尔的兴趣成为日常的任务,痛苦也接踵而至。半年多前,新闻评论作为一门课程再次走进我的生活,课程要求在当时看来几乎难以完成:一个学期内写作二十篇评论,并发表至少两篇。尽管早已听说这样的要求,但真的接到任务的时候还是有些发憷。
经过系统的学习,我明白了评论是有章法可循的。文章的结构和语言可以通过不断的阅读和训练积累,而观点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每天有成百上千的事件发生,不同时间涉及的领域也各有差异,这就意味着评论写作必须要涉猎多种领域,以多样化的视角看待新闻,剖析事件背后的问题。
我的评论之路并不顺畅,中途也一再产生自我怀疑。起初写作的时候,只是随便选择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将浅薄的想法一股脑倒出来。观点并不新颖,语言也僵硬。尽管出于完成作业的打算仍在坚持,但数篇投稿都石沉大海之后,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失去发表的信心。
失望继续积攒,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尝试投稿。终于,在一个不算闷热的夜晚,我的投稿第一次被编辑选中,在网页上发表出来。难以准确形容那时的心情,是坚持终于有了回报的欣喜,是自己的思考被人看见和认同的快乐,还是课程任务完成一项的轻松。自那以后,由于心态的放松,不再急于求成,写作的状态也慢慢上升,被选中的篇目也慢慢多了一点。
谈锋,顾名思义,即为言谈的锋芒。少年人应该有热血和书生意气,虽稚嫩仍愿奋力抒写。我希望在这个小栏目中,展现自己对时事的思考,以及在写作方面的进步。
(文/孙蓉蓉 写于2020年4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