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吹牛1

表演者甲：小湖北，二十有三

表演者乙：小四川，三十又三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花落花开，团团圆圆，今天在这里，借助堂妹的婚礼，给大家拜个年，我谨代表我的家人，祝福堂妹妹夫，以及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嘉宾朋友，身体健健康康，事业红红火火，家庭和和美美，生活甜甜蜜蜜。今天献丑助兴，给大家表演几个相声，咱们长岭人茅坪人秭归人湖北人自己的相声，没有经过任何彩排，原汁原味哈。

小湖北——每逢佳节倍思亲，长岭人咱一家亲，亲不亲？

每逢佳节特想你，长岭人咱在一起，好不好？

小四川——四川湖北比较近，麻辣香锅都是情，

湖北人和四川人，天下好人一家亲，大家说，亲不亲？

小湖北——父老乡亲们，大家好，

小四川——兄弟姐妹们，大家好好，

小湖北——我是小湖北，

小四川——我是小四川，

小湖北——今儿咱俩来凑个热闹，说个相声，讲个故事，说什么好呢？

小四川——因为大家都是牛人，所以咱就吹牛，吹牛，怎么样？

两个人合：牛皮就是吹的，火车就是推的，初次登场，没啥经验，大家凑合着听，我们可着劲儿说，好不好？

小湖北——掌声，掌声在哪里？没有掌声，牛儿不来。

小四川——掌声不够热烈，牛儿它也飞不起来呀。

小湖北：我说小四川啊，好久不见啦，你跑哪儿去了呀？

小四川：我嘛——我很忙，我在天上飞，某人在地下追。

小湖北：吹吧，你就，要说吹牛啊，小四川儿，不是我吹牛啊，那你真的吹不过我。

小四川（上前，脖子一梗）：何以见得？

小湖北：何以见得？咱不说别的，这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句话听说过吧？

小四川：那是，那是，这句话呀，可以说那是——家——喻——户——晓（一边说一边挥手，一字一顿）

小湖北：你承认就好，要不然，这天上九头鸟，就变成天上九头牛啦。

小四川：我说兄弟，你咋张口闭口都是牛啊，莫非你跟牛有什么不解之缘——不成？（摇头晃脑）

小湖北：那是，那是，我说兄弟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像我们这些背井离乡的人，夫妻两地分居的日子，不好过啊——

小四川：这我知道，像油条，受尽煎熬，不问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两地相思，度日如年，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可是可是，这跟牛有什么关系呢？

小湖北：兄弟啊，你有所不知，我媳妇儿是个牛，我这是想牛啦——（扭过头，显得不好意思）

小四川：等等，等等，打住，打住，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媳妇儿咋是个牛呢？

小湖北（怒目圆睁）：怎么说话呢？你媳妇儿才是个牛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四川：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呢，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怪我不得，群众的耳朵是充了电的，大家伙儿都可以作证（冲着台下大喊——是吗，老乡们？）

小湖北（摸摸后脑勺）：是那样吗？我是说啊——我媳妇儿姓牛，我这是想牛啦——（再次扭头，做出不好意思状）

小四川：嗯，这还差不多……不对，不对呀，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你这不还是说你媳妇儿是头牛啊，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啊？

小湖北：都让你给搅和的，我是说啊——我想姓牛的啦——

小四川（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可是，还是不对劲呀，这普天之下，姓牛的多了去了，牛根生，牛二，牛栏山，还有流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你都想啊——

小湖北（无语状，拿手指头指着对方鼻梁）：你你你……想想想，想你个头啊，我是说我想我媳妇儿啦，她在千里之外，每逢佳节倍思亲，不是你亲亲就是我亲亲，十五的月儿十六圆，最后成熟的瓜果最香甜，故乡的月圆家乡的水清，你心我心心心相印咱最亲，天下秭归人是一家，天下宜昌人是一大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想我媳妇儿啦……

小四川：张口闭口媳妇儿，媳妇儿，什么跟什么呀，不过还算是句人话，每逢佳节倍思亲，然后呢？

小湖北：我这不是想牛了嘛，很想，很想，怎么办呢？

小四川：是啊，千里之外，虽然说高铁很快，七八个小时就能从北京西到宜昌东，可也不能天天坐高铁啊，是不是？

小湖北：谁说不是呢！所以啊，我想牛啦，然后我就去偷牛了。

小四川：啊？我还以为你沾花惹草，老牛吃嫩草呢。（坏笑）

小湖北：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咱可是正人君子，一朵花儿种一辈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美女如云只取一朵，翻山越岭为一枝花，过江过河我要回家。

小四川：哪儿跟哪儿啊都，我说小湖北，咱今儿可是来吹牛的，老乡们都等着呢，咱还要比赛来着，你要是吓得小腿发软，大腿打颤，你说一声儿也就是了，我可以放你一马。

小湖北：切，东风西风随便吹，当今天下谁怕谁？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吃懒豆花儿啦。

小四川：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湖北：咱刚才说到哪儿啦？

小四川：咱说到偷牛来着。嗨，我说你偷牛干嘛呀？

小湖北：咱这不是要吹牛嘛，没有牛，咱怎么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小四川：哪儿跟哪儿呀，什么逻辑。你该不是掩人耳目，去偷人了吧。

小湖北（一边说一边拿胳膊肘推搡对方）：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你——你才偷人呢。

小四川（连连后退）：好！好！好！我偷人！我偷人！我偷人！啊——（猛地一拍后脑勺）我说什么呢？我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偷人了呀，小时候，我连一个糖人儿都不敢偷，长大了，又哪里敢偷人，偷一个大活人，这像话么这？（生气状）湖北佬，都让你给绕进去了。

小湖北（不理他）：要说今天啊，我本来偷牛已经得手了，可是，就在我牵着小牛犊子准备逃跑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说时迟，那时快……

小四川：怎么了，怎么了，快说，快说，兜什么圈子啊。

小湖北（瞪了小四川一眼）：说时迟那时快，我被那头母牛发现了，它撒开两腿就追过来了，你想啊，我这四条腿儿的，哪里跑得过它两条腿儿的呢，我跑，它就追，它追我就跑，结果……

小四川：等等，等等，打住，打住，你什么时候变成四条腿儿啦？

小湖北：好狗不挡路，好人不打岔，你先听我说——

小四川：好好好，我先听牛说。

小湖北（故作神秘状）：结果，你猜猜怎么着？

小四川：怎么着？难不成你被母牛踩成肉饼了不成？

小湖北：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你——你才被牛踩成月饼了呢，我要成月饼了，还能站这儿吗？你有见过这么大的月饼吗？我还敢站在这儿吗？

小四川：那是，那是，那倒也是。那你快说，快说，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小湖北：那牛一个箭步上前，就像一座山，挡住了我的去路，它说要跟我讨个说法，大白天也敢偷孩子，你胆儿够肥的呀。

小四川：你这是吹牛吗？这不是在讲童话故事吧。

小湖北：你不说话，怕人当哑巴把你卖了么？

小四川（吐吐舌头）：好好好，你说，你说。

小湖北：我就说呀，牛大姐，你行行好，我们这不是宜昌人在北京，举行中秋晚会嘛，我们有幸给大家说个吹牛的故事，既然是吹牛，那得有牛不是，所以，实在没办法了，我就来借牛了，所谓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我这是小牛搭台，我们唱戏……哪儿想到呀，那母牛根本不管不顾那么多，也不让我把话说完，张开血盆大口，囫囵吞枣，就把我给吃了……

小四川（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小湖北的华）：啊，什么？牛吃人啦？这可真是天下第一奇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小湖北：当今世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一切皆有可能，你就不能有点儿想象力吗？就是那牛，它吃我的时候还愤愤不平呢，它说人类吃了千千万万的牛，咱牛吃一个人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小四川：说得也是，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后来呢？

小湖北：你想啊，那牛一口就把我给吃了，我不干啦，我媳妇儿还等着我呢，等着我喂她月饼吃呢，她要是知道我被这头牛吃了，她那头牛该多么伤心啊，她会哭的，她哭啊，哭啊，哭啊，长江涨水了，她哭啊，哭啊，哭啊，钱塘江涨潮了，她哭啊，哭啊，哭啊，香山就被她的泪水给淹没了，她哭啊，哭啊，哭啊，万里长城又倒啦……

小四川：真是一头牛，真是牛啊，那不是你媳妇儿吧，哭倒长城的是孟姜女。

小湖北：管她那么多呢，反正我不能被牛消化了，所以我在牛肚子里挣扎，挣扎，挣扎，后来呀，我急中生智，你想啊，要是我这九头鸟被一头牛吃掉了，那多冤啊，会让老乡笑话的，所以我就解下皮带，拆下皮带扣，开始割牛的肚子，我割啊，割啊，割啊……

小四川（双目圆睁）：啊，原来你还活着呢，在牛的肚子里？

小湖北：你才没活着呢！我割啊，割啊，割啊，天地日月，暗淡无光，我割了三天三夜，终于把牛肚子割破了，然后，我就像一只牛蛙一样，跳出来了。

小四川：啊，这样子啊？我还以为你从牛屁股里钻出来了呢。

小湖北：你才从牛屁股眼眼里钻出来了呢。

小四川：后来呢？那牛呢？

小湖北：牛？（抬头看天，伸长脖子左看右看）你没看到吗？那在天上飞的那一头，那不是吗？

小四川：啊，牛在天上飞？它没有被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吗？

小湖北：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宁愿它在天上飞，也不愿意它在餐盘里流泪。

小四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小湖北：什么为什么？

小四川：牛儿为什么在天上飞？

小湖北：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那是因为我在地上吹呀吹，牛儿就在天上飞呀飞，我吹呀，吹呀，吹呀，牛儿就飞呀，飞呀，飞呀，冷不丁地，它看到了自己的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也就飞到这里来了，我也就吹到这里来了。

小四川：啊，原来如此啊——

小湖北小四川牵手，不约而同地说：正所谓要问牛儿为什么在天上飞，那是我们在地上吹，要问火车为什么跑得那么快，那是我们在它屁股后头不停地踹——（拱手）中秋佳节又来到，欢欢喜喜真热闹，秭归牛人在这里，宜昌牛人在这里，团圆聚会在这里，给点掌声好不好？

初次登台，说得不好，各位老乡，开心就好，希望各位牛人牛气冲天，马年马到成功，春节快乐，谢谢大家！

九条命韩裕平

2013年7月1日初稿

2013年7月21日晚11点整理

2013年7月22日再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