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居记(27)人生一杯茶

冬居海岛,每天一杯咖啡一壶茶,过起了品茶看海的慢生活。

我的老家不产茶,老家人没有喝茶的习惯,我参加工作前也不喝茶。

大学毕业,我被分配到北京一家报社工作。有一年春天,单位派我到云南采访,沿着澜沧江跑了半个月。那一带山高林密,云雾缭绕,是盛产普洱茶的地方。在江边的一个茶场里,在朋友的建议下,买了半袋子茶叶,不知道买的是绿茶还是红茶,是不是普洱茶,只看到在地上摊凉着一大片黑茶。那时我一点儿也不懂茶,也没听说过生普、熟普,更不曾想后来普洱茶被炒成天价茶。

从云南采访回京后,我回老家了一趟,那半袋子茶叶就带回了老家。老家人不懂茶,觉得茶叶泡水那么苦,还不如白开水好喝。只有我老父亲图个新鲜,偶尔拿出来泡茶喝。

后来,我老婆回老家生孩子,孩子睡颠倒了,晚上老是哭闹不睡觉。我还在北京没回来,老婆带孩子晚上常常睡不成觉,困得不行,就想到喝茶叶水提神。谁知越喝茶孩子越不睡觉,哭闹得更厉害了。多年后老婆聊起这件事,才明白是她喝了茶,让吃奶的儿子也间接喝了茶!

工作多年后,我开始在办公室喝茶。河南信阳产毛尖茶,少不了喝信阳毛尖。每年春天,单位里都要发接待用茶,每人一筒信阳毛尖,放在办公室里。早上八点到办公室,泡上一杯茶,清香弥漫,喝上一口,顿觉神清气爽。

我一直不大适应茶,下午喝茶常常会影响晚上休息,晚上更不能喝茶。我胃寒,绿茶也喝得少,有时喝点红茶,后来改喝红枣枸杞养生茶,感觉比较适合自己。

据说喝茶很有讲究,茶怎么泡,用什么茶具,我从未研究,对绿茶、青茶、红茶、白茶、黑茶,以及龙井、铁观音、普洱等各种名茶,知之甚少。偶与朋友去茶馆,看茶女巧手冲泡,姿态优雅,茶具考究,程序繁杂,始知饮茶有如此讲究,小杯慢饮,的确别有滋味。

其实茶的味道,除与茶本身的特质相关外,还与周边环境有关。居青山绿水之中,饮一杯碧绿之水,顿觉清风入怀;处大漠荒原之间,饮一杯浓郁奶茶,方知人生甘醇。

品茶要有心境。以前工作时,终日忙忙碌碌,有些事火急火燎,回到家里又有诸多琐事,哪有心情品茶?同一杯茶,青年人讲口感,中年人喜浓郁,老年爱清淡。阅尽人生甘苦,方知茶中滋味。

来海南后,人本无事,适合品茶,泡上一杯普洱,慢慢品味。我带来的这包花草普洱茶,制作过程中加入了糯米,冲泡之后,散发着扑鼻的糯米香味,喝起来回味无穷。

海南种植咖啡,商场里出售海南生产的各种咖啡。以前上班时,我一般不喝咖啡,一是怕影响休息,二是忙起来没时间喝。来海边闲居,时间自由,就买了咖啡来喝。早饭后,冲上一包咖啡,顿时浓香四溢,喝在口中,香醇怡人。

喝茶是一个享受的过程,从煮水、冲泡到品茶,可以学到很多知识,得到很多体味。从水沸茶滚,到水静茶落,或清或浊,或浓或淡,沸沸扬扬,起起落落,不是就是人的一生吗?

坐在海边的窗台上,捧一杯香茶,看海天云雨,潮起潮落,日出日落,风起云涌,回想往事,别有一种滋味在心头。

人生就是一杯茶,可以品出不同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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