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走马,两难》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这两个月以来,我答辩,毕业,入职……入职,又入职。大部分人说学习和工作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我认同却未曾感同身受。周五下班之后,我走进一家喜欢的餐厅,点一道喜欢的菜。吃饱下楼,又从隔壁上楼,去喜欢的网吧,打喜欢的游戏,与读书时候别无两样。
两月之后的今天,我和客户公司的小伙子们坐在领导看不到的角落里聊天,听说他们每个月3000块工资,我却见他们说说笑笑,快乐得很。我低头看看自己工资条上好几倍的收入,任开心也笑不出来。大部分人说学习和工作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我认同当下也感同身受。工作的本来面目,就是不快乐。
前几天在书中看到一段这样的话:
“回头看看往昔,真心庆幸那些走走停停的流浪,现在眼泪止不住地流淌……我为自己终于获得的这份成熟而无比欣慰。
以前我说如果我有了一个小孩子,我怎么会舍得再让他独自一个人去游荡。
当下我在想,如果我有了一个小孩子,我反倒祝愿他能得到的,是这种欲扬先抑的成长。”
读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竟然有些热血沸腾——我意识到未来将会是一场盛大的舞台剧,可欲扬先抑从来不像说说这么简单。18岁在成人礼上,我举手宣誓,规划这一生的担当,内心却毫无波动;24岁我拉着行李箱走出校园,卖出校园的一瞬突然有一种无比巨大失落感涌出来,我成年了?不能再拖两年了?
其实哪有什么事情需要准备这么久,六年里我总会有些时间来面对长大这件事,我高兴,忧愁,学脏话却不喝酒……我知道自己并不是没有准备好长大,或许只是舍不得勇敢之于青春,放肆之于梦想。那些还能回忆起的青春片段,依旧能让当下的我无比兴奋。就像是此刻——中元节晚上与昨夜没有什么不同,北京的朋友因为害怕不肯睡觉向我分享她每天的收获,她在北京一条一条读,我在远方一条一条听。
再次提及选择,我第一时间仍是想起了马薇薇的话。 她说我来告诉你什么是选择!两个对的那不叫选择,选哪个都很舒服;一个对的一个错的也不是选择,他妈的傻逼才会选错的;真正困难的选择是两个选项都错,你需要仔细衡量你更能背负哪一种代价。
于是我突然明白那些让我热泪盈眶的时光并没有终结,在大兴安岭,在哈尔滨,在大连,在北京。
于是我突然明白那个让我热血沸腾的未来也并没有开始,在南城,在南城以南。
今天下午和一年多没见的朋友聊天,我问他:
“我下个月结婚,你来不?”
过了会我收到他的回信:
“往后推,等我放假再结,我还要当伴郎呢。”
那时候很多片段从记忆深处一窝蜂涌出来,我似是突然明白“来日方长”这四个字里还有着怎样意味深长的期许和等待。我和过去的自己礼貌道别,我望着自己,也望着熟悉的白云和苍狗,长桥和海鸥,当下突然恍惚。纵使青春的誓言长久,也最终席卷进时光,幻化一个偶有微光的沙漏——一侧冷眼梦想照进现实,洒脱坦荡,一侧任凭韶华肆意倾泻,积少成多。
最后,我捧起整个宇宙,想从你这交换点什么。
你若有所思,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红豆问我: “这个可以?” 我点头收下,此后再没与你见过。
总会有那么一瞬间,当你回头望来时的路,倘若它足够清晰,未来你就有理由足够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