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长大了

那天气温很高,应该有三十六度的样子。我跟爱人一大早就起来了,儿子听到了动静,也起床开房门走出来。

我们在家里吃了早餐,就出去挑选电脑。

朋友给我说了她熟人的店铺,我们直接去到了地方。

儿子跟人家聊起了电脑的配置,我什么都不懂,只有听得份儿。

我的电脑买了好多年了,我都不记得是哪一年买的了。用儿子的话说,那是一台老掉牙的电脑,我还当成宝贝,每天排版我的公号文章。

他嫌弃太慢了,想打个游戏都打不成,而我却舍不得丢。

我曾在三年前就说过,等他考大学之后,给他电脑和手机。

谁能想到,三年的光景,一晃就过了。有时候,我仰视着他,就想,他是怎么一下子就长这么大的呢。

从初中开始住校,才十三岁,他就自己铺床叠被,自己整理行理,离开家,离开我,跟小伙伴待在学校里。

我们没有给他配手机,有事联系他,就打宿舍管理员的电话。

两个星期才回一趟家,回家里还给我做过饭。我都不知道他是啥时候学会炒菜的,因为我从来没有专门教过他。

初中三年,就这样,在车来车往接来送去中,就过完了。

接下来,他又在高中住校。高一高二,是两个星期回次家,高三成了一个月回一次家。

接他的路,从市里换到市外。初中在市内,高中在市郊。

这三年里,很多同学都有自己的手机,他不要,我不给。也只有在过星期天回家的时候,他会拿上家里的一部老手机,出门找同学玩儿。

有时候,他会搂着爸爸的肩膀,在家里晃悠,他们像哥们一样说着话。

而我,内心丰盈,安然快乐。

我也想抱抱他,可是,每次,我刚走近他,他就躲开了。然后,他会用看小孩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嘴里说着:走开走开,我都长大了。声音里是浓浓的的笑意。

今日,到了我言出必行的时候了,一排排电脑,任他挑任他选。

他开心又欢喜,像个小孩子。其实,在我的眼里,他永远都是孩子。

崭新的电脑,崭新的手机,让他得到了满足,双眼弯成了月牙儿。

一个上午,一晃而过,看一下表,一点了。我问他吃什么饭,我说要不咱在街上随便吃点吧。

天太热,时间晚,我懒得不想做饭。

他说想回家吃,他说想吃我做的水煮肉片儿。

我望望头顶的太阳,说道:回家再做饭,都到几点吃了。

他眼里含笑说:赏个光吧,妈。

声音里有讨好,有期待。

我张了张嘴,肚子里的话又咽了回去。我一下子想到,我还能给他做几次饭呢,孩子非常喜欢我做的水煮肉片,我干脆就做给他吃。

我去买了食材,到家我开始忙活。孩子爸爸蒸上米饭。

我做菜很快,半个小时后,两个菜出锅。

那天在饭店吃到了一道菜,我非常喜欢,今天,我就在家试着做了一下。

茄子过油炸,然后放糖放辣椒花椒,快火炒,一端上桌,都说好吃。

他盛了一大碗米饭,我看着他一筷子一筷子夹着菜,心里就饱了。

他吃了不少我做的水煮肉片,对了,他还打开了一罐啤酒。

高考在他身上就像一个分水岭,他说他长大了,可以喝点酒了。

我看着这样的他,心里就想笑。

中学生的职责,在他心里,看的特别重。

后来,我上班期间,中午不回家,他爸爸尽量回家来。

有一天,孩子爸爸给我发了一个视频,是儿子盛了满满一碗米,吃着爸爸做的西红柿炒鸡蛋,炒青菜,竟是那么香。

直到有一天,他对我说:爸爸其实不会做饭,他炒的菜很难吃,不过,我还是喜欢多吃,因为,我一上大学走了,就再也吃不上这样难吃的菜了。

他的话刚说完,我扭头,看到正走进门来的孩子爸爸,他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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