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那一刻,我误以为你是我爷爷。
今天早上在车上,看到一位慈祥的老人,他侧着和后边的同伴说话。我坐的角度刚好看到了老人,过程中,老人看向我这边。我报以微笑。再次抬头的时候,我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我看到他那么像我的爷爷,那一份安静,那一份历经沧桑却精神矍铄的面容,都像极了我的爷爷。
我默默的算了下如果我爷爷还健在,那今年就已经是八十二岁了。可是在我看到那位老人的那一刻,就觉得爷爷依然是那样的状态。因为爷爷的形象在我心里就在那会定格。
爷爷,是在我读高三那年去世的。当时我马上要高考了,家里人都没有告诉我,却告诉了我身边有可能会跟我联系到的我的同学朋友,包括我的代先生。只是感觉那些天大家都怪怪的,我没有精力像个侦探一样去顾得了那么多。而事实上就算我知道了,或许我也没法去见爷爷最后一面。
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我要填志愿那几天了,大概是爷爷要过三七祭日了吧,和爸妈回家途中和同学联系,他问我“哭够了吗?”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我小时候有一次爷爷惹我了,我认为是他惹我生气了,把他给我的桃拿到后院用铁锹拍碎在土堆上,那一幕还异常清晰。现在我已经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爷爷……
我的爷爷是一位光荣的人民教师,对爷爷我那无限的崇拜之情是由于我小学的副校长滕老师是爷爷的学生,我感觉他都和爷爷年龄差不多,他对爷爷的尊重和谦和影响着我,也高大了爷爷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对了,忘了说,爷爷十七岁就参加工作了,那时候是1953年。
爷爷是一个超级正直的人,超级爱心的人,超级好的老人。爸爸似乎说他二十岁犯错误也会被爷爷站,因为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犯错误自己主动放弃升迁的机会。
爷爷每月三十多块钱工资的时候依然资助自己的学生上学。
记得我小时候,爷爷带我去他们学校玩,他是裁判员好像,我就跟在他身边跑来跑去。
爷爷的一个手指头打篮球时碰到了,最上面那一截关节弯了一点点。爷爷的好几个指头受过伤,那是因为家里干木活时匠人中午去休息他想拿木头为我们做凳子,伤着了手,那时候我上小学五年级,每天晚上都问爷爷疼不疼,问的爷爷晚上没法睡觉。我现在想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表达我对爷爷的关心。
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我们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爷爷》我觉得无从下笔,找了一篇范文直接改写了下,那语文老师是爷爷的学生,给我的评语是:文章怎样怎样,但这是你的爷爷吗?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写爷爷怎么就那么难。
很多朋友都问我练习了吗?我都是坚定的说没有,我只是在写字时爷爷说字写大点,以至于那种平行线本子我每次一行都超出去,到现在也写不小。
我学骑自行车的时候,爷爷总是叫我别着急,先学会滑着往前走,稳当了再骑。这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爷爷还在,每一年春节时我们家里所有人一起玩篮球、踢足球、打羽毛球、打乒乓球,各种体育活动换着玩,这个换下来就是另外一个项目。一家人在爷爷的带领下特别有活力。
我们搬到县城之后,爷爷每次去不超过两天,着急就回去了,那时候爷爷跟着叔叔一家住在一起。他总是说待不住,着急要回去和老伙伴们玩牌(老年人玩的那种细长的花花牌,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我猜,玩那个牌估计是爷爷那时候最大的依托,尽管县城那边院子里也有很多和他年龄相仿的同学。
爷爷生病那年,我读高中,是脑溢血摔倒了,我从学校请了早读假去医院看爷爷,只是看到各种仪器在身上贴着的监测,我已经想不起来我是什么感觉了。以前的我屏蔽自己感觉太久太久,只是麻木的看着爷爷。这会觉得那时的我既难过又不知所措。反倒是爷爷安慰我说没事的,不知道住了多久就回家了。妈妈每次回去看爷爷回来都给我分享下爷爷的近况,刚开始的时候爷爷还挺配合康复训练的,后来便没有多少信心了,毕竟奶奶去世早,爷爷还是孤独的,就算子女在,比不了老伴。
我是这样想的。
我忘了中间的很多事情了,只是在爷爷过三七时也就是我知道爷爷去世后第一次回去时小姑安慰我说爷爷躺的时间久了,身体有诸多不适。那时,我不知道说什么,现在我觉得难过和惋惜。
上大学我上了喜欢的师范,毕业后我也做了老师,那一种对教育的情怀或许来自于看到爷爷的那种种感觉。
爷爷去世后,我几乎很少做梦梦到爷爷。
只是今天,看到那位老人异常的想念爷爷。
一下车我就追过去打了招呼,我的感觉是特别准的,那位老人就是一名教育工作者,和他一起说了几句话。告诉他特别像我爷爷,他问我爷爷姓名居然觉得很耳熟。
对了,县志里三十年以上贡献杰出的老教师里是有爷爷姓名的。
那一刻,我或许看到的就是爷爷!
爷爷,感恩您留给我的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感谢您做了我的榜样。
只是,我现在辞职了,我会换一种方式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的人生。
我爱您……
也感谢今天碰到的这位老人,
感恩生活中这些美好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