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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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我寄居在学校招待所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于是就在附近的书社办了张读书卡,偶然淘到了一本好书一一巜山楂树》。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是文中主人公一一静秋1977年写的一个类似回忆录的经历。三十年之后,静秋从国外回到山楂树下看望孙建新(老三)。于是作家艾米用她精致的笔在此基础上写出了巜山楂树之恋》,并以此文纪念孙建新逝世三十周年,后来张艺谋导演了这部电影,一下子火遍了大江南北。

一直想去看看老三,看看这个深情的男子;看看静秋眼中六、七米高的开红色花的山楂树。今年四月,和闺蜜,驾车来到了宜昌市夷陵区的百里荒一一巜山楂树之恋》的拍摄地。

“荒烟几家聚,瘦野一刀田。”今日百里荒早已不荒凉,只因张艺谋执导的《山楂树之恋》,百里荒闻名天下。                                          “你可能还没有爱过,所以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永远的爱情。等你爱上谁了,你就会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你是宁愿自己死,都不会对她(他)出尔反尔的。”老三的话犹在耳边。这部被称为史上最干净的爱情电影,激起了人们对纯真爱情的怀念与向往。可是老三与静秋的爱情,犹如他们的隔江拥抱,我在此岸,你在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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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他们的爱情犹如一朵彼岸花。花盛开时,叶未生。叶繁茂时,花凋零。相知不相见。老三在天堂,静秋在人间,相恋而不见。

      我不知道,山楂花的红与史上最纯的爱是不是环境与历史造就的,我只知道那份真爱震动了当代人的心灵,一部电影使一个时代启动集体怀旧模式。

老三说: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也不能等你长到二十五岁了,但我可以等你一辈子” ,质朴的语言,惊世骇俗。

很多人对静秋不解,尤其是静秋对老三的爱的怀疑不解。静秋,一个内敛而矜持的女孩,在那个视爱情如洪水猛兽的时代,面对如此优秀男子,自卑,害怕,矛盾。接受、拒绝、思念、痛苦织就了静秋读书和代课生活的网,使她在网里无法挣扎,更无从分辨爱的真伪——是一种誓言,还是一句戏言?

为他的迢迢看望感动,又为他的突然消失痛苦;为他的记挂欣慰,又为他的付出内疚。想看到他,又怕别人闲言碎语;想接近他,又怕他太热情没了距离。老三呵护的言语,深情的身影唯恐他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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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是不堪重负的劳动,是身体的疲累,而夜里是无尽无止的呼唤与思念。在老三消失的一段日子里,静秋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失落与内疚。夜晚她迷茫无助,白天在不堪负荷的劳动中寻找安宁。

矛盾、痛苦、挣扎使她的爱小心翼翼,像一只易受伤的蜗牛,时时处处伸出触须探询,但一有风吹草动,就用坚硬的壳把自己包裹,拒绝外界的一切,哪怕温暖与爱护。躲避和拒绝是她所能保护自己的唯一武器。

静秋被老三深深的爱着,她是幸福的。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静秋的感情自始至终都被压抑着,直到老三走后才意识到此后再也碰不到像老三一样深爱他的人了。

  看着心爱的人儿为自己包扎被水泥烧坏的脚,心疼得流泪,静秋感受到了被深爱的幸福。

老三病了,是白血病。在医院,静秋和老三躺在一张小床上,静秋准备献出自己。老三深知自己没有未来。这个夜晚的对话,催人泪下。

“将来你会怀孕,你会有孩子,你会做妈妈,会做奶奶,会有子子孙孙。”“那你呢?”

“你活着我就活着,要是你死了,我就真的死,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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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秋纯真,她没有明白。这一晚是她们最幸福的时刻,也是她们幸福的最后时刻。

老三生命尽头倾听静秋的呼喊,一曲悠远而悲怆的音乐中,老三淌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天起

我就在心里恳求你

如果生活是一条单行道

就请你从此走在我的前面

让我时时可以看见你

如果生活是一条双行道

就请你让我牵着你的手

穿行在茫茫人海里

永远不会走丢

如果生活的小道上

你忽然不见了我

那我

一定在某个地方注视着你

请你一定为我

一路走好”

老三的爱伴着静秋走过了她的青葱岁月,让她有了前进的动力,她从一个代课老师走向了梦寐以求的大学,走向了美国知名大学的讲台。

静秋回来了,带着她的日记和女儿重回山楂树下。她在此岸,他在彼岸,虽然不相见,她活着,他也活着,他就活在她的心里,三十年的坎坷岁月,老三的爱一直照耀着静秋脚下的路和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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