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看《玩儿》的时候,会感慨玩儿的乐趣,也为自己画了一个饼:认为自己并不会有遥赴百里去听鸟啾虫鸣的心思。可近来却发现,每早醒来的时候,屋外都是鸟儿吱啾的声音。声响或大或小,或清脆,或悦耳;空气里仍弥漫着淡淡的凉意;整个世界也慢慢开始长夜后的苏醒…当你开始一日又一日的日常时,会发现清早的岑寂会有直击你心底的力量,甚至会想着在此刻如能置身森林深处的美妙。
近来看的东西越来越杂,杂得连我自己都不敢认真去回忆。可或客观的或平实的字字句句的背后,又会让人的思绪愈发的平静愈发的波澜不惊。
感叹过汪曾祺眼中的趣味生活,却也觉得有意思;羡慕过李娟笔下阿勒泰山脉下满是清欢的趣事;更惊叹过余秀华从乡村田野中攫取的诗意态度…再观近来的《愈庐夜谭》,笔下的种种情感都是他们尽心对生活的体悟,而这种体悟如行云流水般的自若,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和矫揉造作。
愈是吴行霈教授多年来散文的合集。其实每篇文章的稿幅并不长,但内容丰富情感也充沛。有的是他的某个日常,如感受到的饮茶时安宁静穆氛围下的趣味;抑或是上课时间和学生一起听雨后分享心情的雅趣;有的是他某个时刻的追忆,如他对东京生活的印象,字字平实,却又字字生情;有的是读后感悟,如《病榻杂记》后对生命的礼赞;有的是他的所爱,如三幅书画,又如五支乐曲,再如十二部书;有的是对身边或师或友的悼词。或许这里的情感最为沉重,可就是在这沉重的背后,又依稀能感受到他的理智,对亡友恰到好处的思念,对亡友客观的评价,一如他从教和求学的态度。
夜谭下,是他的把话家常,更是他的生活美学,娓娓道来的情感会让你如有身处他旁之感。言浅情深的字句后面,是他的温润,也是他的达观,也是他的智趣。“常怀感激之心,长存谦逊之意”,是他的处事态度,更为我们所学之道。
某个黄昏时分,你也会席地临水而坐,看着夕阳慢慢西沉,观着云霞渐渐淡薄,发现一颗又一颗的星星,直到周边都被灯光层层包裹。但你会发现每天都会有变化,都有差异,都有惊喜。或许这个时刻会有和他们感受生活的异曲同工之妙吧。
而某个夜晚,你会借以前的文字来感受过往。环境的些许变化会让你有不同往日之感,但你也会生出对当初的自己的叹服,更多的是情怀吧。
某天,你耳听到年长的同事在讨论退休老年大学生活的时候,也不由想了一下自己。如若到那一天,我想自己会报的课程应该也只会是书法阅读这样的课程了吧。而此刻也不由想起,某个午后和朋友聊起的退休后的锻炼应该是散步了,自己才是最大的依靠罢了。
生活里有盐有甜,有酸有辣,有趣有味,当然也有苦也有涩。生活是自己的,从不曾怀疑这里面的哲理。所以,即使有多个外来的烦扰,最值得的应该是和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