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强迫自己睡觉,却在梦中梦到了过去。那些被他下意识遗忘的,在最深处的记忆。
母亲的脸和现在花老板的有一点区别,并不是很想,想来也是,回忆里的母亲是病态的,带着腐朽的死亡气息。而花老板是鲜活的,健康的,夏一弦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母亲,是因为他一直看的就是画中的母亲,是健康时,最美好的年级留下的定格画面。而他熟悉的母亲却完全相反。再加上经历了母亲的死,刻意把这些画面遗忘,也难怪没认出来。
可笑的是,他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母亲,还和她发生了关系......
母亲没认出来自己,除了样貌大变以外,或许多年前,就像现在这样,她把一切都忘了,随意找个小地方与世隔绝,远离那些让她不开心的人和事,那位大哥应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才不告而别的吧。
那他现在,是不是也识相的主动离开比较好?以前就算了,现在回忆起一切的他,还能心无芥蒂的和失忆的花老板相处吗?
或许夏一弦说得对,得不到的,就不该奢望。
夏禾找到稚鬼,与他说自己要离开的消息,稚鬼很是惊讶。
“你居然要走,这就有点难办了呀。”稚鬼说。
“有何困难?”那笔记本里不是有无他存在的版本吗,随意选一个就行,反正无论哪个版本,花老板都会为他酿酒。
稚鬼的表情非常纠结,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才说“”“其实吧,遗忘咒术每次使用,会消耗许多法力。不管是施咒人自身,还是应咒人本身。本来琼...她的妖力经过十多年前那一遭就所剩无几,甚至难以维持清醒,更不要说化形。那时候是我强制给她输送妖力,才让她得以保持人性,来到这个小镇隐居的。但你也要明白,人与人之间尚且差别很大,你们人类输血都还讲究血型匹配呢,妖与妖之间所修炼妖力也有区别,讲究一个适配度。我和她这种妖就不太适配,妖力转化很低很低。以往,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给她传一遍妖力,这也仅能维持她最低酿酒要求。”
“最低酿酒要求?”夏禾皱眉,抓起稚鬼胸前的衣服逼近他,他总觉得这里面有坑。
稚鬼大约是不好意思,别这样对待也没多少反抗,只是别过头说:“就是...除了每天有一两个时辰可以清醒过来,酿酿酒,其余时间都会昏睡。这身体也不太好,不能做重活拉,没什么力气拉之类的,其实也还好啦,她本身就是个很无趣的妖,也没什么爱好,睡着了对她来说正好打发时间,她对此也没有...”
“你让她恢复到,我在的时候的样子,再给他找个苦力,帮她酿酒,有问题没有?”夏禾觉得这妖怪和万恶资本家一个样,就想花最少的精力让花老板发挥最大效益,如果不是因为花老板酿酒厉害,他又喜欢喝酒,没错,短短两天,他已经和酒窖里存的酒喝去三分之一了。他根本不会帮花老板。
“有问题。”稚鬼坐在床沿上,一边抚平自己胸口被夏禾抓皱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说。刚才仅有的羞愧荡然无存,又变成这副贱贱的样子。“我现在妖力有损,输不了这么多给她。而且就算我妖力有多的,我也没办法做到你在的时候那样子。”
稚鬼抬头看着夏禾,轻笑一声:“若没有你给花老板传输妖力,花老板永远只能过每天清醒一两个时辰的日子。”
夏禾已经知道母亲是妖,自己身为他的孩子,身怀妖力也没什么意外的。反正自己的生命都是她给的,他作为一个人要这妖力也没什么用,不如全还给她。“要怎么做?”
稚鬼似笑非笑:“以前怎么做,以后就怎么做。”
以前...难道自己以前的某些行为,已经无形传送妖力给花老板了?可是自己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啊,难道只要待在她身边就可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在她身边一定范围待着就行?还是要身体接触?只要我和她身体接触就会自动传送妖力给她?”
稚鬼不说话,还是这副欠揍的表情。夏禾突然意识到,也有特别的,他和花老板之间...有做过。
仔细回想,他刚来的时候,白天都不见花老板人影,只是他下午下工去她花店帮忙的时候,才见她出来,后来,她偶尔留宿,花老板每次都睡得很早。如果那个时间就是她每天清醒的时间段,也能解释得通。他们发生关系的那一天,是因为他本来就去得晚,本来他不打算去的,这么晚去到一个单身女性家,以帮忙为借口也有些说不过去。但他今天一天也没看见花老板,每天不见她一面心里就发慌,于是就在花店门口犹豫的时候,花老板出来了,邀请了他进去。那时候他以为花老板对他也有些意思,不然也不会大晚上邀请她,所以后来看见花老板在喝酒,他也大着胆子上去,本就存了些不好说的心思,后续发生关系也顺其自然,他一直以为,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