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出去还不知道下次见面啥时候,一切都好好的,斌。”小柯发来信息。
看到这句话时,我的眼眶莫名的有些湿润,喉咙也随之哽咽起来。
我问他:“一切好好的,你有没有如鲠在喉的感觉,这就是生活吧。”
“一句一切好好的,整的眼角想落泪”,他沉思了许久才回答我。
好好的,像是一对老友临行前的告别,三个字,饱含情谊的涌动着却又难以言表。
青春远了,岁月长了,我们也跟着老了?
然而我们还未曾老去,为何在三十而立的年纪徒生悲切。
一切都好好的,这句话若是放在过去,显得多了几分矫情。
今天听来倒是入耳了,还颇有思绪。
我和小柯是高中同学,准确的说是高一和高三。
他在班里属于个头高的,皮肤黝黑与少林棍生相比稍显逊色。
性格活泼,是那种开心就笑,不开心也笑的乐天派。
高考过后,他便辍了学,中间除了春节聚会,少有联系,这与我的性格脱不了关系。
聚会得知他奔走全国做起了农家肥销售,在市区租住了一套房子,作为“革命”根据地。
做销售喝酒、吃饭自然少不了,身体难逃臃肿的命运,也赋予了他一张口吐莲花的嘴。
我们常言:岁月是把杀猪刀。
长大以后觉得这句话有失偏颇,发现岁月远比杀猪刀残忍,它的真面目原来是养殖屠宰一条龙。
我们就是那一头头被岁月养肥,又被岁月屠宰的生猪,还是渴望特立独行会飞的猪。
去年年关,我和小柯通了电话,询问近况,他告诉我辞职了,想回家做点事情或者找个工作,方便照顾家里。
我联系垃圾分类的朋友,说是急缺营销经理,主要负责拓展和运营。
或是因为跨度太大和不确定性的缘故,最终没有选择这份工作。
后来他告诉我在潍坊学习,准备当海员出海赚钱,能为家里和孩子多留下点东西。
这些年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很坚强,总是乐此不彼的奔波着。
一次聚会喝醉了酒,我们在一家城西的宾馆留宿,话语未落,便是一阵轰鸣。
那是我岂止至今听到过最为震撼的鼾声。
就像斯巴达300勇士厮杀前的响雷,不惧畏难,手持巨斧、长矛为身旁的人,斩杀希腊宿敌。
生活何尝不是如此,不论时间、还是空间,我们不过是沧海之一粟般的渺小。
想要赢得人生,就必须用四两拨千斤的勇气度过人生的每一个劫难,或是一场离别,或是一次失败。
我们都在努力成为一个不惧困难、不畏艰险、赚钱养家的真男人。
明明很疲惫,却要微笑着说我不累;
明明很拮据,却要抢着请客消费;
明明很痛苦,却要强颜欢笑。
长大后的我们,越发变得不诚实。
很多时候不想喝酒,却要在杯盏中迂回,被感情麻醉,喝得叮当大醉,抱着马桶睡。
一块通宵,一起泡吧的日子爬满了斑驳的老墙,在夕阳的余晖下,影子被拉扯的很长很长。
长大之后才发现:健康比情谊重要,情谊比健康珍贵。
我们还会用我们不散,青春不老来宽慰自己。
最好我们都要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