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我喜欢上了很多人很多事,比如坐公交车,不是普普通通的坐,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座位,特定的天气。可能是电影看多了,反正我就像电影里的主人公那样,想着心事,任车窗外一幕幕闪过,把自己的心事丢在了窗外的那种坐法。
对公交车的喜爱不是说全然不曾有过,只是在这大学来我对它越来越喜爱了。相反,打的让人会很快厌倦以至于厌烦,毕竟它实在是太单调和太过冷清了。
在车上,不论是站着还是坐着,我都更喜欢在角落的位置,一个可以看到大多数人的位置。这样更好观察更方便——“偷听”。
在这不大的车上,不大的空间里,我是不说话的。我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或坐着,仔细的听车里四方传来的声音。每天都会看到新的人,也会有总是和我一起但从未说过话的人,有一种你不说我不说的默契。至于车上人的谈话也是有所不同的。女人们的谈资不在乎是那些家常,小孩,感情之类的。男人嘛,他们大多数也都不会说话。相反的是那些老人像是存了一晚上一肚子的话来说,他们更热衷于谈论现在的好政策和以前的困难生活……
我在哪本书上看到说“偷听是一种罪恶”,嗯,我知道这蕴含着的不好的意味。但我仍然静静地独享这罪恶。把目光盯在一处,或摆在了窗外,根据听到的内容在心里默默地猜测他们所处的生活,拥有的家庭工作之类的。在这车上,跳过身份和关系等繁琐的东西把对每个人一切的猜测说给自己听似乎确是一种值得玩味的乐趣。自已为自己愚蠢的想法偷笑不已,这是我的秘密。
在我看来每个人心中的那把尺在上这车的那一刻就变短了。看每个人都似乎有了迷迷蒙蒙的不可名状的联系。再怎么看起来凶恶的人都觉得很好接近了。
想象一下,你和素不相识的人在这迷离的车里一同去向同一个地方,昏暗的灯光下,你看不清我,我也看不清你,又有了某种扑朔迷离的亲近。这是陌生人的熟悉模样啊。
黄昏的景色在玻璃窗后移动着。我把眼镜摘下,透过空气看到的一个个街灯车灯,都变成了光晕,像一条条鱼布在四处。透过幻象,看到的现在灯下行走的人也变得格外的温柔,像落日下的烟囱吐出的一个个自带神秘的体像。此时看到的车外的灯光也变得无比的华丽,这自然是车上的灯关上的缘故。这时候的车里没有声音,每个人都很疲倦。心里也跟着平静。
不知不觉,时间就在暮景流逝中流逝了。直到下车我都还把心思摆在车上没拿下来,我想把她印在车窗上。我把自己消融在这一刻,与光晕一起,与车窗一起,与我的心事一起。大概这便是我越来越爱公交车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