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幸吃了一桶泡面……
三年前我曾发誓再也不吃泡面了,可今天破戒了,不过也让我吃回了久违的味道,一种遗忘在心底不想回想起来的味道。
曾经在遥远的南方城市上学,继而毕业后又就在那工作,只有每逢过年才会回趟东北老家过年。如今想想在那七年间,我竟然只会了七趟家,见了父母七次!
也难怪,每次送我去车站的时候老爹哭的跟个孩子似的,泣不成声,唯有两行热泪。而老娘,那是根本不敢送我去车站的,我心里懂。
这一桶红烧牛肉面,辣的我眼眶发红,心泪直流。
至今还清晰的记得每次火车上的一幕幕场景,为什么每次都是火车且都是硬座?很简单因为省钱,我有个老乡更是打趣的说:“坐硬座就等于挣钱啦!”
30多个小时的硬座,说起来确实挺难熬的,这个钱挣得着实不易。上学那会是为了省钱,工作后也习惯了硬座,慢慢悠悠的火车一站又一站,整好用来盘点一年来的大事小事,缓解缓解自己的疲惫。
记得有一年的大年三十我是在火车上度过的,然而并没有像电影里演的,整节车厢里的人都满面笑容,和列车长一起吃饺子,共度春节啥的。
整节车厢里有的只是一种冷,冷清到寒彻透骨,远比大东北的天寒地冻要冷的多。人们的焦灼已经被火车磨灭了,脸上泛出的淡定可想而知。
不时餐车的工作人员会推着小车,叫喊着:花生、瓜子、火腿肠、泡面、啤酒、饮料啦!用我那熟悉的乡音。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焦急的想着回家了,因为她熟悉的叫卖声已经把我带回家了。
旁边座位的老大哥买了几瓶啤酒,一袋花生,在那个大年夜吃的津津乐道,仿佛这年过得也很是知足的样子。我假装睡着了,依靠在车窗上,心里却想着老娘包的饺子是不是都已经下了锅,老爹这会是不是已经在院子里点燃了鞭炮,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凌晨3点了,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想起了美味的泡面。
不过能吃上这口泡面,真是惊动的整节车厢过道无座的人们。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毫无顾及,毫无睡相的酣睡在过道上,横七竖八,难以下脚。
有的人甚至钻到了座位下睡,防的就是来来回回上厕所和接热水以及抽烟的人等等打扰他们睡觉。
如果不是饿极了我也不想趟一条人肉过道,不是踩到谁的脚就是刮碰到谁的胳膊或腿,有的确实是被我打扰醒了,有的人却跟没事人似的,可见是真的睡熟了。
眼看就到车厢交界处有热水可打了,不过几个农民工大哥的睡姿太浮夸互相靠在一起,根本过不去。
等了一会见热水器旁边的大姐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我急忙叫到大姐帮我接点热水吧,吃口泡面……去时不易,回去更难,拿着滚烫的泡面,跌跌撞撞,从未觉得一节车厢竟然这么长!
一桶泡面吃完,整个人都精神了,再想想天亮就能到家见到爸妈也有些激动。而再望望整节车厢熟睡的人们好像都是亲人一样,大家都没有防备的睡着了。
其实是因为凌晨是人们在火车上最困倦的时候,能清醒实数不易,也可能是因为白天他们互相聊的累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听,这会到是全安静了。
对面的小情侣互相依偎着睡着了;过道旁边的大叔像圆寂一样端坐着睡着了;再旁边的阿姨脚踩着行李箱,抱着孩子睡着了;过道上无座的几个大哥好像犯了错的劳改犯,蹲坐着睡着了……
那年的年夜过得好难忘,如果不是想吃那一桶泡面,还真发现不了那么多难忘又有趣的画面。
一桶泡面竟吃出了人生百态,一桶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