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春天和夏天,对秋天和冬天缺乏热情,但也不至于讨厌。
这是因为,春天是一个万物生长的季节,你能清晰的看到枝丫上的花苞绽放生命的能量,夏天是一个丰盛的季节,万物经过初期的恢复,已经慢慢进入繁盛阶段。
又或者说,我是一个喜欢繁盛热闹的人,这种繁盛热闹在于自然而非人本身。
记忆中有那么几条林荫路在我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年春夏我都会前去走上一走,无论心情多么糟糕,只要与这些林荫路中的某一条相遇便能获得某些感悟,说不上糟糕的心情全部消散,但至少能恢复理智。
最早的一条林荫路,是我从小长大的一条街道两旁的道行树
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树种,也是我童年时代最没存在感的存在。
每年三月五号左右树梢上开始渐渐泛绿,能看见枝丫上开始有了嫩芽,过上三四天去看,已经有大约三四厘米长,且整棵树明显可看到春天的踪影,微风一吹,绿色落满树梢。
若是能碰上阳光晴好的日子,甚至能有机会看到叶子从芽苞长成叶子的过程,早上路过时还是满树芽苞,傍晚经过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嫩叶子觉醒过来,完成整个生命的发展周期,晃晃悠悠的被微风吹着,感受着这个全新的世界。
这两天有幸经过那条路,满树嫩黄的芽苞,一种清新扑鼻而来,尤其是一路朝上走去,会有一种在大自然里优哉游哉的感觉,好像每次经过那条路,心情都特别的好。
童年,在那条街道里留下的全是欢声笑语,还有磕了碰了哭了笑了的傻兮兮的样子。
学生时代有一条林荫路,我却偏爱它的夏季
初高中在一所学校就读,学校离家很近,学校外有一条生长数十载的排排梧桐树,遮阴蔽日,无论是回家还是去学校我总会经过那条路。
学生时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是唯独对这条梧桐林荫路留下了深刻印象,那么炎热的夏天好像也在它的面前低下了头。
哪怕前一刻被骄阳炙烤如同干涸的土地,只要加快脚步走上那么几步,一定能够瞬间在梧桐树荫下满血复活过来。
听说那一排挨着学校墙垣的梧桐树已经有大半个世纪的历史了,学校存在之初便栽种下来的,可以说是看着一代又一代莘莘学子来来去去。
自然,也见证了不少少年爱情的开始和结束。
那时候,与学校和梧桐树相隔的街道是一片商铺,经常能看到谈恋爱的学生在此偷偷约会,若是老师能想到去那里抓人的话,大约能一抓一大把。
当时还嘲笑老师不知道,现在回过头来再想想,我们在这所学校最多也不过待六年,而老师们却是将半生岁月交付于此,又怎么会不知呢?
真是个幼稚的想法。
长大后最爱的一条林荫道是长海长宁区的新华路
彼时在附近工作、生活,因为慢性咽炎的原因,我一度有些厌恶梧桐落果、长新芽的那段时期,总觉的呼吸不畅,甚至要戴口罩才能出门。
但后来离开后,我却惦念了很久。
我生气或者心情不佳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暴走,带上耳机隔离整个世界,从新华路家中出走,随后一路到淮海西路又至淮海中路,一直到上海图书馆,在折返。
差不多也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回来后心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在新华路上找个公共座椅上坐上一会儿,耳机里听着歌,看人来人往,时而落叶经过,悄然落在肩上,也未曾发觉。
又或是在午夜、凌晨,和朋友吃饭回来途中,在寂寥空旷的街道中央,趁着绿灯迅速的拍个照(不建议学哦),留下梧桐搭建的树洞街道和落跑的自己后,又匆匆趁着绿灯赶紧过马路。
随后一起哈哈哈大笑。
这些年随着时间和地点的不断变化,我时常在其他城市穿梭,也曾见过南京梧桐林荫道的繁华、北京胡同里的夏天,那一颗颗高大的榆荚树、槐树,厦门岛屿上高大垂丝的榕树、深圳道路两旁的棕榈树。
除了北京胡同里的榆荚树、槐树外,静深最爱的便是这三条路,似乎每每想起来,都会觉得很开心,那些承载了我人生重要时刻的林荫路,偶尔也会被我遗忘,但想起来时,嘴角也会向上扬。
我期待和它们再次重逢,就像我期待与我喜欢的人事物重逢一样。
PS:其实今日想写的是另一篇文章,今天是我领养呆萌的正正一年,也是我给他的约定的生日,只可惜,猫崽子只能在朋友家过了。
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