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社会的关系,就是我们小时候与父母的关系,童年内在亲子关系决定成人后,我们的外在关系模式。
性格是“内在父母与内在小孩的关系模式”,其实这只是基本说法。完整的说法是,性格浓缩着我们童年的一切人际关系。尽管主要是我们与父母的关系模式,但也有我们与兄弟姐妹、我们与爷爷奶奶、我们与姥姥姥爷、我们与其他亲人乃至我们与宠物的关系模式。
说起来,人其实有些可怜,我们常以为自己的主观意识决定我们的行为,但实际上,我们在与别人交往时,多数时候不过是在重复小时候我们与父母等亲人打交道的方式而己。并且,这种重复真的会一一对应,非常具体。
比如说,我从初中毕业后,在生活中机会没有再交到过好朋友。仔细观察这种模式开始的时间,恰好是自母亲去世以后。
假如说受母亲去世影响,不再愿意投入到关系中去,似乎也说得过去,但再深入思考一些事情,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
从小学四年级以后,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爸爸又因为生意遭受重创,一蹶不振,家庭条件一落千丈,他们两个人似乎在一夜之间全部倒下了。
然后我就开始了长达十年的拯救之路,我妄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拯救妈妈,让妈妈恢复健康,妄想爸爸重新振作起来,重新建厂。于是我努力读书,回家承揽所有家务,照顾妈妈吃药,带妈妈去看医生。
记得好深的一个场景是,12、13岁时,我就能骑着自行车,驮着妈妈,骑10多公里的路,腿从酸胀、到疼、到没有知觉,我都一声不吭,咬住牙,往苦累肚子里咽。
晚上回到家,被邻居告知,爸爸喝酒喝到烂醉,宿在邻居家,让我去接。
就是这样的生活,我一直处于拯救者的角色,延续了很多年。
很多人夸我懂事,善良,能干,这些在后来都成为了我的诅咒。
后来妈妈去世了,我痛不欲生,休学了一年,恰逢非典,中考只考语数外三门课,我也没有读初三,直接参加了中考,凭着底子考进了县一中。
我以为自己可以轻松点了,但是并没有。
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我的好朋友,知心朋友,要么处于失恋期,要么是问题学生,要么是人生正处于不如意,我和正常的同学都是点头之交,但是和这些痛苦中的人都非常要好。
我仍然延续着拯救者的身份,无欲无求,但是很善于承接苦难,这么多年,我竟然现在才有所觉察。
当然痛苦者不会永远痛苦,当她们脱离了痛苦,我们就渐渐疏远了。
看见,是改变的开始。
2017年,跟着圈妈逼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