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南京这座城市,我的印记已开始模糊了。不觉间已离开那里有近五个年头。期间因某种原因也再去过一两回,却什么朋友也未见,匆匆的去,匆匆的回。
前几天翻检电脑,忽然看到《金陵印象》这篇文字,又点开了。这是一组我离开南京时,用一周时间码的文字。大概算我对南京最后的告别吧。再读起来,甚是厌恶那当时不知哪来的矫情。
是的,我已离开了五年。五年间,生活的邋遢与糟心并未有太多改变。甚至比在南京时还落魄些。譬如今夜,心情不佳时,才想起来找个一起喝酒的朋友也是难了。昨天老甘忽然发信息来问我戴老师的电话,说他在校订书稿忽然想和他聊聊。而从前,大概他会找我说说的吧。
他是很久不找我说话了。他的步伐走的不快,我却依然跟不上节奏。半月前苏回武汉时说聚会,也并没跟我讲过。她忽然拉了一个群,说去江汉路时,我很是诧异。她回来了,这事第一时间老甘知道。我有点觉得忧伤,找了个可笑的理由退出了那个群。我终究也没在她回来时再见她一面。这大概也有近一年时间的分别吧。
就在刚才,冯同学跟我说谢谢。她发了一张照片,是西游记的书。我一时没想起是什么,以为我给她买的礼物。后来想到了是前不久去物外听马世芳时无意间提到了说《西游记》这书如何如何的精彩。没想到她竟真的会去找来看,还能喜欢。这大概是最近很令人喜欢的一件事吧。
人容易伤感了,就想听歌。
而也是在回武汉后,开始着魔般的迷恋民谣。前年的江湖音乐节,李志来了。那是我第一次听他的现场。我第一次知道他有个屌爆的名字,大家尊称他逼哥。李志的大名要说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南京这座城意外的捧李志这个小老乡,现在想想真是很有趣。
我开始听李志时,并不想念南京。山阴路,热河路,鼓楼大街,这些意象在南京这座古老的城市太过平淡无奇,能想起什么呢?今天去翻南京地图时,我连生活过几年的街道都已经要忘记了,西安门附近那些角角落落,玄武湖的一草一木,秦淮河边的茶馆酒肆,统统不晓得了。
而我,竟然开始喜欢李志了。
他那一手吉他弹得真是过瘾。他那一只话筒单手插在口袋慢悠悠的唱歌的姿态简直牛逼。许多人喜欢他说些“领袖意见”的言论,我却爱他不说话,原地打拍子的不安分的腿。
对于我来讲,一个人,可以忘我的享受自我当下的状态,简直太棒了!!!
我在南京不曾听的李志,在离开五年后才觉得自己多么傻逼,错过了多少人生的精彩。
然而南京是回不去了。
某一次在唱歌时,意外的听到一个妹子唱《天空之城》,虽然不是李志的版本。后来又听她唱陈粒,唱赵雷。她说她喜欢民谣,一人来武汉后,也开始沉迷那些歌曲。意外的她也听花粥。然而她并不怎样知道李志。我们虽然大概有了“朋友”般的共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太多别的交流了吧。
能在KTV公开唱民谣的,大概以后机会也不再有了。
李志说,你离开了南京,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
我回来了武汉,终于把那些从前听我说话的人,喋喋不休的给弄丢了,从此也没人和我说话了。
我喝酒一个人时,难得的觉得快活。
我独自去唱李志,唱老周,唱老许,唱陈粒,唱好妹妹,甚至蹩脚的唱野孩子唱赵牧阳,也难得的觉得兴奋。那时,我能下很多很多的酒。即便我没有故事。
谢谢,能在失去一些东西后,遇到民谣届的许多人,填补了太多寂寞空虚的夜。有时,我太爱你们不说话我们不说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