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同尘 与时舒卷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对未来的真正慷慨,是把一切都献给现在。
先生
我无需特别
先生,我不学牡丹开。
我是青石板路上无需怜惜的苍苔,是乱石泥沼里
顽强的生气。你说你见过群芳媚色,记不得牡丹
和芍药,也难分玫瑰和蔷薇,独独觉得我特别。
先生,我从不特别。我很难让人一眼记住,我性
子寡淡得像水,我偶尔也会羡慕别人一枝携春或
是芬芳馥郁。
但我知道,我无需特别。
有些东西存在的本质就是救赎。
特别本就是一个中性词,我可以沉稳、倔强或是热烈,可以成为千篇一律的美好之一,也可以做
格格不入的庸碌者。你若不爱,无论我生的何种模样,总有错处可挑;你若爱我,即便我开不出
花,你也觉得我坐拥四季,更比春色盎然。爱需要资本吗。许多人都觉得需要,于是不自觉
夸大了资本的分量,使得自己和他人陷入无意义的焦虑。可事实上资本的标准也无从定论年轻是资本,年长也是;一腔孤勇是资本,谨小慎微也是,不过少有人愿意相信无缘由的爱意,于是费尽心思寻一个有关特别的道理。先生,我不学牡丹,也无意争春。我仅做苍苔,在众说纷纭间晏然自若。
——而你会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