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楼梦》几百号有姓有名、有姓无名、无姓有名和无姓无名只有称号的人物中,独独喜爱林黛玉。匆忙间好像说不上理由,认真的想一想,还是有理由可寻。
最重要的是与自己独特的经历有关。
少不更世时,我们一群半大的少男少女,组成生产队的附带劳(即半劳力)团队,在饲养院,田间地头这些“大观园”里,积肥、拣麦穗,用雪融水灌老鼠,演绎着“公社小社员”的奋斗剧。在众多姐妹中,我独独与一位聪颖机敏、伶牙利齿的“林妹妹”走得近、合得来。
上初中时,女生少,既没有“林妹妹”也没有“宝姐姐”只有一个傻大姐,也就无从浪费爱慕之情。高中时,当她出现的那一瞬间我就认定这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我们相识、相知发展到相爱,如果那种朦胧的存在心底但没出口的爱慕也算是爱的话。
一毕业,各奔东西,鸿雁传情,渐渐乏力。后来年岁长成,小时候的“林妹妹”被她家里人逼着嫁到了外地,父母张罗着给我娶了少时的“宝姐姐”,虽说是一块玩大的,但的确算是先结婚后恋爱的那种。但随看磕磕绊绊、耳鬓撕磨的相处相容,我越来越在家庭事务听命于“宝姐姐”的领导,而且事半功倍。这时我才真正认识了曹雪芹的伟大:他英明地拆散了兄妹恋,促成了姐弟缘,虽说这是一场举世公认的爱情悲剧。
参加工作后,我又碰到了一个“林妹妹”,虽说成了家没有再爱的权利,但有慕的自由。感觉我们在一起时总有说不完的话,讨论不完的问题,虽然一点也没有逾越朋友间的红线,只是谨慎而愉块地维护着这份情谊。
在现实生活中,“宝姐姐”是家庭和睦发展的必需品,是物质享受的保证;“林妹妹”则是心灵愉悦升华的奢侈品,是精神追求的目标。关键在于“林妹妹”的才情和聪颖足以驾驭心灵驰骋的马车,否则一越红线,懦弱些的就成了尤二姐,决绝的就变为尤三姐。而宝哥哥则既要有孔孟文化的充分滋养,也要有柳公子静处守心足够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