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作茧自缚尝恶果
齐国皇宫大殿，齐国国主忧心忡忡。来来回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
“报，国主，国师到了。”卫士报告说。
国主直接迎了出去，急促地说：“国师，你真算回来了。”
“主上，臣有负所托。罪该万死。”国师秦天一进大殿便径自跪了下去。
“天命也，非你之罪。”齐国国主也跪了下去慢慢地把秦国师搀扶起来。
两人相互打量着，相互无言，不知不觉淌下了泪水。大男人的泪水，总是带着无限的感慨和悲壮，总有岁月揉搓的不甘与无奈。尽管如此，他们也有着被岁月陈旧仍不褪色色的抱负，更有着自己热烈而真切的情感。
岁月无情，光阴荏苒。让年轻美好、朝气蓬勃与活力四射的躯壳迈向了鬓角斑白、胡霜须长及满面风霜。
沧桑泛味，人越热烈。它像坛城陈酿的老酒越久越有味道。
“秦天贤弟呀，如今之局，可有良策？”齐国国主说。
“姜哥，如今我们缺了魔族的帮助，也只能靠自己了。上策是集中军力迅速攻下楚国一些城池，以作谈判筹码；中策是固守现状，待我师弟醒来。凭我俩人关系或许可以斡旋一二；下策是全国总动员，全力攻打楚国，不死不休。”
“失去魔族的助力，谈何全面攻打。先争取上策，退而求中策，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行下策。”
“小弟，遵命。”
芙蓉城，城墙高大。深夜的飗飗凉风抚过女墙，格外清爽。今夜无月，一片漆黑，只有支支熊熊的火把点亮了城下的光景。两个站岗的士兵聚在一起环顾着城下，也一边细细的聊天。
“哥呀，这脚站酸了，我歇会。”说着就坐了下来。
“行，你歇会，我来看着。”士兵两眼不停地环顾，时刻不敢放松。
“哥，你也歇会呗。用不着那么卖命。”
“不行呀，瑟弟。在牢里时，我就反思。这一辈子坑蒙拐骗，确实不该。本以为就这样坐一辈子牢，现在终于有机会来赎罪，我们得好好干，说不定能出人头地呢。”
“出人头地？哥，想不到你还有这打算。这战争打起来，依我看还是保命重要。”
“嗯嗯，所以你要机灵，别老是拖拖拉拉无所谓的样子。”
“哥，你别老训我。从前带我着坑蒙拐骗，现在又想带我过刀柄舔血的生活。”
“你厌哥不？”
正当得意得瑟兄弟俩说话间，城墙拐脚处一只飞抓探了上来，一个人影迅速地往上爬。别外还有一队人静静地等待在火把照不到的阴影处。
“敌袭！”得意不经意往那瞄了一眼，看见黑影就快够着女墙了，大惊失色，立马高叫。拔出佩刀，迎了上来。
而得瑟却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所以。
“弟呀，快敲锣。”得意一边厮杀一边高喊。
得瑟这才哆哆嗦嗦的去拿捶棍敲锣。
黑衣人一脚踹开了得意，杀向准备敲锣的得瑟。
见弟弟危险万分，得意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黑衣人。黑衣人的匕首反手一刀就刺入了得意的腹部。
“当……”尖锐浑洪的声音听彻了深夜。一队队枕戈而卧的士兵奔向了城墙。
“弟!快！”黑衣人的匕首一刀一刀插入得意的身体。血，滚热的血喷射而出，但是得意双手死死扣在一起，宁死也不放手。
“哥呀！”悲愤之情替代了恐惧，一把大刀砍向了黑衣人的脑壳。黑衣人脑袋耷拉下来，白花花的脑浆混合着血水涂抹了黑衣人的脸面，恐怖狰狞。
火光中，一队队士兵上了城墙，他们围绕着得意得瑟兄弟俩默默无言。
城下的潜伏的人马，见偷袭不成便也撤退了。
多年后，作为芙蓉城守备将军的他时刻会来此段城墙怀念那个远去的哥哥。
翌日，芙蓉城外，旌旗遮日，密密麻麻的数十万人马。
齐国二殿下姜坤拍马越众而出，大摇大摆地来到城下。
“城贤弟，多日不见，可好？”
“二殿下，王城既可上马杀敌，也能保国安民。好得很！”王城冷傲地回答。
“贤弟呀，我也是记挂着咱俩的交情……”
“无耻！你忘恩负义在前，我俩早已恩断义绝，休提交情二字。”
“你何必这样不识好歹。你若归降必能拜将封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我王家在楚国，代代为将，世世荣耀。岂是你区区齐国小小公侯能比拟的。”
“既然如此，你我各为其国吧。只可惜城中军民要为你的不智而玉石俱焚。”齐国二殿下装模作样的摇着头，拍马回走。
“泱泱大楚，共赴国难！”
……
城上的楚国将士的声音透着几分悲壮。
“风！”齐军令下，数万弓弩手开始轮番发射。
箭下如雨，楚军猝不及防，损伤惨重。趁着这空档，齐军步兵推着数百架云梯逼近城下。
“遮！”楚国将士举起了盾牌，箭雨扎在盾牌上“叮叮当当”。
“大风！”楚军本以为可以歇一口气，怎料一支支臂儿粗的箭支扎了下来。铁制的盾牌像纸糊的一样，一扎一个窟窿，下面的楚国士兵也当场毙命。更惨的是一支大箭能把几个士兵扎成烤肉串似的，真是人间炼狱。尽管如此，楚国士兵仍然前赴后继的上前，毫不退缩。用长矛、用石块、用弓箭来阻挡齐军攀登。
齐国士兵举着盾牌、拿着刀爬了上来。他们砍翻筋疲力尽的楚兵，翻越过女墙。形势对楚军越来越不利了。
渐渐的齐军用血铺路，占据了一段城墙，逐渐向两边延伸，都快杀到两侧的城堡了。
“放箭。”两侧的城堡一个个弓箭手一支支利箭像割稻草般收割生命。齐军的尸身填满了城墙，楚军又迅速夺回了这段墙的控制权。他们石块用尽了，便扛起尸体砸向城下。
齐军臂儿般的箭杆疯狂的砸向城堡，坚固的城堡经过猛烈摧残，崩塌了，里面的士兵也全部为国捐躯了。战况如此惨烈，双方都在拼命。
王城也亲自上场，一刀下去，血溅战袍。一支冷箭射来，一名亲卫扑了前去，用身体挡了下来。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一批又一批士兵上了城楼再也没有下来，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啦。战争持续着，疯狂着，不分昼夜。
烽烟滚滚，向帝都蔓延传讯。正在路上的上官晚云，当下签署了大将军令，敕令就近各府火速增援，自己率领云卫火速赶往。
傍晚时分，当他们就快接近芙蓉城的时候，婉云公主的突然下令往南绕行。
“公主，为何不直接进城？”护卫队长小心地问。
“直接进城，打得还是城池攻防战。这种死拼硬耗的战争，非智者所为。”
“您就不担心……”
“王世兄跟他父亲一样谨慎，相信他行的。况且我国狼烟只是传讯敌情的一种，危急关头会使九响危情箭的。另外我有命令务必坚持到我的出现。”
人禁声，马衔枚，就着夜色穿越在山间密林。幸而早有熟悉地形的云卫领路，尽管如此三千人马还是弄的筋疲力尽。饥食干粮，渴饮山泉，放马山林，休息了个把时辰，他们慢慢地摸到芙蓉城的北侧。
芙蓉城，齐军已经攻了一夜一白天了，现在还在继续。杀声夹杂着惨叫声，撕碎了夏夜的宁静。
古语讲“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先锋官王城和他的弟弟王礼并肩杀敌，自从接到上官晚云的大将军令，他们十分亢奋。奋力杀敌，每一刀挥出，都在收割齐军的生命。
仗打的十分坚辛，好在城里的投石机十分得力。每当一段快要城墙失陷时，它们就能准确覆盖打击，完灭齐军。同时还为城上送上了投石，楚军士兵也能二次利用。遗憾的，就是它们对女墙也破坏得有点严重。
二三公里长的北侧城墙，城下的尸身堆积的快没过城墙了。齐军正踩踏着上前，大批大批的涌向了城头。楚军的投石机由于频繁的使用，拉绳磨损严重，报废了许多，零星的投石对齐军已经没有震慑和压制作用了。芙蓉城岌岌可危了，王城彻底急了，正准备把最后的骑兵也拉上城头拼命，因为他的步兵已经全部上了城头，要么阵亡了，要么正在与敌厮杀。
眼看就要攻下芙蓉城了，齐军都兴奋的嗷嗷叫，争先恐后的往前，这可是一份大功劳啊！
“杀……”黑夜中，东北面杀出一支奇兵，似幽灵般的从山林里冒出。齐军猝不及防，全军恐慌，乱作一团。那魔鬼般的军队，在数十万齐军中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
先锋官王城大喜，立即下令全军出击。这下楚军军心大振，楚军勇往直前，势不可当。这下，齐军彻底崩溃，全线溃逃。只杀的齐军胆颤心惊，魂飞魄散。他们一路北逃，丢盔弃甲，遗尸十余里。
真是：
谁人不是父母生？
荒草深深没尸身！
几处黑鸦叼腐肉，
来时无名死凄凉。
等到秦天国师从齐国国都回到前线，得知数十万精锐折损过半，不禁长跪于地，仰天长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