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的山路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更加崎岖,吴老蔫一不留神差点滑落山底。
你瞎呀!往哪照呀!,照路,照我有屁用。”
念恩奶奶因不放心盖在孙子身上的雨衣滑落,不自觉的用手电往孙子身上照了一下,这一照险些让吴老蔫险些滑到山下。
她急忙重新调整手电光线,往丈夫头上的伞又往上举了举,自己的脸上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
吴老蔫紧绷着的神经,往上癫了一下念恩缓了一下手,冲老伴喝道“你死人么?还不给孩子把雨衣往下拉拉,没看见这边已经掉下来了吗?”
念恩奶奶用腿夹住手电,倒出一只手一边拿捏着雨衣的一角,往右边拉了个把孙子的整个身体盖严,老头子怎么办,孩子已经被雨打湿了。”
“还不是你作的好好的偏要搬到山里开这几百亩山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去一趟乡卫生所也费劲,你这是钻钱眼里了。”
“这时候了你就不要埋怨我了,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也是想多挣点钱,就怕担当的身体不挣气再有个病灾的,我们总要留后手。”
“闭上你那臭嘴,就会狡辩,我看你就是嫌事不够乱!要不是还抱着孩子你看我抽不抽你。”
念恩奶奶不敢再做回应,在她心里她唯一最怕的还是吴老蔫,这也就是俗话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短短的三千多米路程,两个人踉踉跄跄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从山上走了下来,可是此时的乡诊所已经没了灯光。
“怎么办?下这么大的雨一定是回家了。”念恩奶奶此刻觉得从里到外凉透了。吴老蔫抱着念恩走了几个小时的路两只手臂已经开始发麻,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又冲着念恩奶奶大声吆喝,你是死人么?还不打电话给小高,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来一趟。
念恩奶奶方才晃过神来把手电筒夹在两腿之间,把老年机从兜里掏了出来,“小高,你来乡卫生所一趟吧!你大侄发高烧,我和你叔连夜从山上下来,现在在门口等你。”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念恩奶奶连连点头说“嗯好的好的,嗯我们等你。”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小高急冲冲的赶了过来,他把电动车停在门口,三步并成两步跑到门前把诊所大门打开,“大叔快进屋……把孩子放在床上……。”吴老蔫把念恩轻轻的放在床上,把身上盖的的雨衣掀开,此时念恩的脸上已经烧的红彤彤,连呼吸声中也夹杂着一丝热浪。
小高一看念恩头发、衣服、裤腿都被雨水打湿了他急忙拽下墙上挂的毛巾忍不住大声的呵斥着两人,“叔婶你们这不是胡闹么?你们怎么可以让念恩淋这么大的雨,这不是让生病的孩子雪上加霜么?有没有给孩子备干衣服快把孩子的,湿衣服先脱下来。
“我们来的匆忙也没顾上带这可怎么办?念恩奶奶摸了摸还在发烧的念恩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还傻愣着啥,还不回去取。一天的啥也不是。”
吴老蔫大声呵斥着老伴。
“叔婶你们听我的先给念恩把湿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被子,我去给他取一套病号服。”
“嗯对……对……大侄子我和你婶子没文化,脑袋不活络,在这就都听大侄子你的,你就帮大叔跑跑。”吴老蔫不停的说好话。”
两个人顾不上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忙把念恩脱的精光,盖上被。
小高从库房拿了两套大人的病号服一套孩子的放在床上,“叔婶一会你们给念恩换完自己也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先给念恩量下体温。”
两个人急忙上别的房间把衣服换上,看着小高把温度计从念恩的腋窝取了下来,他熟练的甩了几下。
“这孩子烧的这么厉害,39.8了,看他喘息的样子听着撕拉撕拉的声音多半是烧出肺炎了。
孩子平时对什么消炎药过敏,叔婶你们知道么?
刘老蔫用眼恶狠狠的瞪了一下老伴,念恩对什么消炎药过敏快和小高说好给孩子下药,省着孩子更严重了。
念恩奶奶小声低喃道“这孩子从小到大很少打针我怎么知道”。
刘老蔫伸手就朝念恩奶奶打了过去,“你他妈的怎么当奶奶的,平时啥都有你,关键时刻啥也不是。
叔你好好和婶子说话,现在给大侄子看病要紧,我给他做试敏,然后先给他打个退烧的,你们也先别着急,如果明天早上还没退烧,就得上县医院了。我们这没有做彩超的器材。
“叔婶,不是我说你们,这年纪了就不应该带着孩子住到山上,不行就告诉我哥让他带着念恩还好一点。”
我们也想啊!可是念恩她亲娘没了,这个还没定下来,万一她接受不了这个孩子怎么办?再说人家是老板来着,你哥那是高攀,怎么也要把公司大权掌握在手才可以呦!。
念恩奶奶此刻忘记了念恩还在病床上,当着小高的面不断的吹嘘着,吴老蔫冲她不断的使眼色,可是说到兴头上的她滔滔不绝,“你看你哥还是很有本事的,日后要是你哥能接收公司,让他也给你找份工作,何必在这小地方混日子。”
“别上这丢人现眼了,大侄子什么不知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快看看孩子退烧了没有。
小高又把温度计给念恩放在腋下,十几分钟后量了一下,打上退烧针已经有半个小时,念恩还没有退烧的迹象,小高拿听诊器前胸后背听了一下,又摸了一下孩子的脉搏,一脸的沉重,我暂时再给孩子打一针消炎和退烧药,天一亮还不退烧你们就要赶快带孩子上大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