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周末,蓝音、蓉月和君莉一行人参加了红十字会的培训,每个人要交90块钱的培训费。可能大家觉得急救培训很有必要(毕竟培训完会发一张证书嘛),参加的人很多。蓉月和君莉都很早到了会场,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了下来。蓉月的学校离会场比较远,早晨为赶公汽,6点就起床了,此时,距离培训会开始还有半小时,蓉月便趴在桌子上睡了。君莉坐在一边玩手机。
迷迷糊糊的蓉月被君莉叫醒来,蓉月迷着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前方穿着护士服的老师,赶紧把打呵欠而张开的大嘴巴合上了。蓉月接过从后排传来的一张签到表,签了自己名字之后又帮君莉签了名。莫名其妙地从头到尾找了一遍蓝音的名字,看到那俩个歪歪扭扭的“蓝音”之后,蓉月放心的将签到表传到另一边。红十会的老师讲了什么蓉月也没听,她迅速扫视了一下前排的男男女女,没看到蓝音。又扭头看向和她同一排的人。依然没找到。她担心蓝音的位置在自己后边,没敢向后看。就心不在焉的做笔记。蓉月很快就没了耐心,老师讲的东西都是一些连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打雷天不可以站在树下、不能湿着手触碰开关等。她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扫地视着整间教室。然后,在她同一排隔着四个人的座位看到了蓝音。蓝音像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坐着,抄着ppt上的笔记。蓉月心里小鹿乱撞了几秒。第一小节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老师给了十几分钟休息时间。蓝音起身和一群男生走出了教室。君莉和蓉月说:“你记得上周末一起参加志愿者活动的那个男生吗?刚刚你睡觉的时候,他和我们打招呼了,我看你在睡觉就没叫你。”蓉月很开心,心想,原来他还记得我们呀。“嗯嗯,他叫蓝音,我记得呢。”这句话说完,蓉月瞬间好悔恨,都怪自己睡着了。错过了很美好的开场白。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是实操课。老师让男生帮忙到楼上取道具,蓉月看了一眼蓝音。蓝音倒是反应挺快,没等老师话说完就出了教室,左转上了楼梯。蓉月记得,上周工作人员在大厅外整理被风吹倒的广告牌和指示牌的时候,人们裹紧大衣陆陆续续走过,然后离开。在蓉月也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身后蓝音的声音:“我来帮你吧。”蓉月转过身看到只穿一件薄外套的蓝音,正蹲在地上和工作人员一起整理广告牌。工作人员很客气的说不用帮忙,告诉蓝音,这个广告牌容易划伤手。蓝音边卷起广告纸边说:“我小心点,没事儿。反正我不着急回去。”
几个男生把两个大箱子搬进了教室,又帮着帮老师打开箱子。男生们尖叫着从箱子里拽出了“活生生”的假人。教室炸了锅。没见过世面的青年男女们估计早就被老师在心里嘲讽了无数遍。蓉月走过去捏了捏假人的大腿,心里打了个冷战。这,太有肉感了。
这节课的主题是练习人工呼吸和伤口包扎。男生将假人放在地上(更准确地说是扔在地上),老师用假人演示了一次人工呼吸。接着让同学们练习。起初同学们你推我攘,到后来知道每个人都必须过这一关,就不再往旁边人身后藏了。不标准的动作,老师都逐一纠正。
蓝音很早就做完练习,站在了君莉右边,看到不标准的动作,也会时不时给别人指一下,偶尔和君莉搭两句话。蓉月站在君莉左边。紧张地看着面前同学的练习。蓉月一边纠结要不要和蓝音打个招呼,一边又在害怕自己练习的时候出错,被同学们笑,虽然她知道那些笑声没有一丁点的恶意。可是她仍然希望,在蓝音面前,她可以稍微完美一点。 几乎所有人都要练习完的时候,君莉也开始了练习,蓝音站在前边指导着君莉。蓉月默默下决心:下一个就我来。旁边的老师见还有几个学员没做完练习,不耐烦了,就让没做完练习的继续做,转身去教室另一边,教大家用绷带包扎伤口。这个情况也许正如蓉月所愿。站在身边的人们都围在了老师那边。蓝音和君莉也围了过去。就留蓉月一个人,她跪到假人旁边的那瞬间,蓉月有些庆幸又有点伤感。
做包扎伤口练习的时候,君莉不太会,去请教了蓝音。蓝音很热心的教君莉。蓉月只是在一边静静看着。
蓝音没有和蓉月说话。蓉月不敢看向有蓝音的地方,也没有对蓝音说话,甚至是一句简单的holle。培训结束后,一群人站在公交站牌等了将近50分钟的公汽,蓉月只是低头玩手机。蓉月不停地点着手机屏幕,看着每次手指碰手机屏的瞬间出现的一片片花瓣,又看着那些花瓣逐渐消失。多情总被无情恼。
突然开始喜欢某一个人,突然在对方面前变得很卑微,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哪哪都不好,突然莫名地开心、莫名地失望。我们总是给自己加戏,觉得自己有权利快乐他的快乐,忧愁他的忧愁。都说回忆美好,有些回忆,却最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