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焦黄的橱窗落进的暖光,诗人眯着眼睛呆呆地的望着,手边的烟灰缸里,在厚厚的烟灰中插满了牛气冲天的烟屁股,好像在得意的说,你活不了多久了流浪诗人!哼!诗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懈,这长在腐败脓疮上的城市!
对面的老旧出租屋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用力地咳嗽了几声。面对发着刺眼的亮光的显示器,嘴角微微的上扬。看看论坛上自己怼天怼地的文章,被几十万的粉丝推上舆论的热点,哼!这长在腐败脓疮上的城市,这落魄的流浪诗人!
“年轻人不讲武德,耗子尾汁”穿着考究的十三岁小孩,学着手机屏幕上滑过的弹幕,引来身边同学的一阵附和。老母亲为这场同学聚会奋斗了一下午,放在桌子上的碗筷丝毫未动。听不懂年轻人说的“流行语”,她长长发出一声叹息。一个发型奇异的小孩指着手机说,你们看,这有个神经病一直在发弹幕,说什么你们听说过流浪诗人吗?
一个孤独的老父亲正躺在棚户房里,拿着儿子几年前淘汰的手机,屏幕碎的如同冬天玻璃上的冰花。给国外的儿子发了个视频通话,被拒绝,随后消息框里跳出:我正在开会。他揉了揉眼睛,拉了拉身上的两层厚棉被,怀念着去年与自己在巷尾相遇的流浪诗人。
今天晚上要下雪了,年轻的小媳妇为老公拿出了洗好的棉衣。今天的外卖会比较多,老公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要不是为了生存,谁会颠倒黑白呢!他在爱人不舍得眼神中轻轻关上了房门,不知道今天流浪诗人会不会再点那家的泡面。
社区主任摘下眼镜,合上这本社区特殊关注人群手册,拧紧了放在桌子上泡着枸杞桂圆的保温杯。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舒畅的发出一声哎呦,带上眼镜揉了揉僵硬的腰身。快回家吧,明天还得去看看那个流浪诗人呢!
往烟灰缸里轻轻弹了弹,又放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慢慢的吐了出来。这位西装革履的绅士起身与对面的客人握了握手,合作愉快!希望在这件事上我们共赢。客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隐藏起来,明年的这个时候让你翻不过身。绅士看着离去的客人,可惜的摇了摇头,心头忽然浮现出去年坐在对面的流浪诗人。
焦黄橱窗里的暖光中已经夹带了几丝寒意,随即变得苍白,诗人掐灭了最后一根香烟,从鼻孔中喷出余烟,干呕了一下。这腐败肮脏的烟灰,赶紧把烟灰缸扔进了垃圾桶,系上了黑色的垃圾袋。哼!这腐败的,长在脓疮上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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