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的风终究是有点冷的,带着寒意透过缝隙,触及她瘦小的身影
她搓了搓手,哈了几口气,便推开那家装修精致的咖啡店
优雅的氛围,古典的音乐,俊美的店长无一不是吸引那些高端人士前来光顾的条件,面对这人多的氛围,显然让她敏感地皱了皱眉
“416号台”她眯了眯眸,用手轻轻在某位倒咖啡的人前轻轻叩击
“哦是小朝啊”赵岚皱了皱眉,抬起头又笑颜逐开,这家店一共只有25个位置,根本不可能出现416号台,这种离谱答案也就只有祁白朝说的出口
“怎么了?你最近不是宅在家里画漫画吗?怎么有空出来溜达”他托着腮撑在桌子上,眨着一双好看的眸,就这么抬头看着她
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她点了点头“秦锦鸿失踪了”
他从花瓶里抽出一根玫瑰细看“所以?又要开始你愚蠢的行为”
“我只是在追寻我的真……”话还没有说话,她的唇被玫瑰花抵住
他几乎讥讽的笑“真理重要还是命重要?”
她垂下头,两只手撑在桌子,发丝从他的脸庞划过,从背后的角度他们根本就是在接吻
“我奉真理为主,它即是我的生命,毫无目的地活着,只是在浪费生命,那还不如去死”她的眼神是多么认真,甚至有一瞬让他觉得眼前的祁白朝是如此陌生
“赵岚,你永远无法明白我感受,因为我是一个信徒”祁白朝捏住那束玫瑰,殷红的血顺着苍白的皮肤渐渐往下
“你,是不是……”赵岚好像想到了什么,就这么无主的看着她的血一滴滴滴在自己的脸上
“你知道我会做到预知梦?”她似乎很疑惑,赵岚怎么知道她最近突然觉醒的能力
预知未来的梦,预知他人死亡的梦,而就在昨天她梦见了秦锦鸿
其实祁白朝也不是那么不要命的人,因为她曾梦见过很多人,他们或老或少,或好或坏,或悲伤或平静,甚至有些在忙碌中死亡,一次又一次,尖叫,苦笑,家人的哭泣,一遍又一遍,循环又循环,她甚至对死亡都有一种麻木感
只是就在她带着略微震惊看着自己的朋友惨死在不知名怪物手下时,她是如此真切的听到
“祁白朝”后面那三个字她模糊不清的听不清,却仿佛打破一切心灵的枷锁,足以让她窒息,她讨厌沾上别人生命的名字,曾也有过一次,让她每当想起都会有一种抓狂的意味,打破这种接近疯狂的心态唯一的办法,救下她,远离她,离开这里
她只是为了救赎她自己
“赵岚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她转身,玫瑰落在地上,荆棘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我今天只是和你告个别”
找到秦锦鸿,又要从何找起呢,这个让警方也无能为力的突然失踪
她就仿佛孤魂一般突然消失在转角路口
根据梦里的提示是黑夜的森林,未知的怪物,满天的乌鸦,倒在血泊中的秦锦鸿,但是她也不知道梦里的一切是否准确
试试吧,有总比没有好,带上普通的生存用具,拦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本市靠近森林的郊外
属于直觉的理念欲渐强烈起来,一个刚从地里回来的村民看到她要闯入森林,连忙阻拦,“小姑娘这里可去不得,我们这上山采药的村民进去了就没一个出来的,邪门的很,据说里面有一头吃人的食人兽,别年纪轻轻想着冒险而把自己命丢了”
“我的命关你什么事”始终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思想,她既没有妨碍他们也没有侵犯他们的利益,为什么要关心自己送不送死
“喂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没礼貌,好心没好报,到时候别让我们帮你喊110”村民面对她的面瘫显然气愤极了,转头就走
“我看那人就不是正常人,不然大白天为什么要撑着伞”旁边的村民见那村民气愤不已的样子小心嘀咕着
“就是,不会是什么精神不正常的还是鬼附身”另一个人夜这样说道
啊,又开始了,因为一把伞,她叹了一口气,走入了森林
她也不想撑伞,只是她有着一种古怪的病,不然直接在阳光下行走,否则出现奇怪的症状,于是绕着撑伞,有多少人把他们的揣测摁在她的头上,摁的死死的
走入森林,一种不言而喻的毛孔悚然感油然而生森林随着风声,散发着一股恶寒,充斥着人体的每一个毛孔,耳边的风声化身鬼哭狼嚎,与树上的鸦叫此起彼伏
诡异而寂静的前路仿佛在预示这是黑暗的走廊,没有尽头,一切都仿佛在宣誓着主权“这里不是生人该来的地点”
为什么秦锦鸿会消失,她平时朋友圈干净,极好相处,一个很单纯的女孩,是祁白朝所认识是极少可以相处愉快的人类,如果她失踪了,是谁为什么要带入这种有食人兽传说的森林,太多疑点的,而且带她进去不是意味着待她走的人也会死,还是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食人兽,就是那个人杀死了上山村民,他怎么做是为了什么
毕竟梦里的怪物是一团黑影,她无法确定是不是一个人
她不是什么推理高手,她只能抓着不确定的把握,下这一步步棋
不知为何,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她总感觉这里时间过的特别快,她刚吃完压缩饼干,太阳就快落山了
不断消失的阳光,不断吞没的黑暗,她愣在原地
看着秦锦鸿像失魂般念着听不清的话语,站在遗迹还是祭坛的地方不知道在乱舞什么的
她刚想向前喊她的名字,却看着秦锦鸿转过头来,用一种几乎失心疯的笑容看着她
“很快,很快就要完成了,哈哈哈啊哈,都去死吧”她张开双手,狂笑着
“最后,最后一步,献上我的鲜血就可以了”说着她掏出一把匕首,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祭坛的中央
天边的云忽然聚拢在一起,满天的乌鸦站在树木上大叫
野兽的嘶吼的若隐若现,黑色的液体无限蔓延
突然祁白朝明白了什么,却又仿佛被黏力胶黏住,无法动身
她的眼前忽然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