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许的醉意,高宇上了二楼,正好看见蔡嫲嫲从他旁边的房间出来。
蔡嫲嫲嫌弃地看着高宇一瘸一拐的样子,在闻到他酒气之后,嘴里骂骂咧咧道了一声:“晦气。”
高宇没有回应她,走到她边上的时候,故意跌跌撞撞的想蹭她一下。
怒目金刚像是躲瘟神一样,脚步轻巧地躲开了,这让高宇惊讶了一下。
“滚开,死瘸子!”蔡嫲嫲捂着鼻子朝着高宇喊道。
高宇当做没有听见一样,撞开了自己屋的房门。
蔡嫲嫲皱着眉头看着高宇的房间,站在门口没有下楼,直到看到高宇房间里的灯被点亮,像是等待什么,却又没等到什么的遗憾表情,叹了口气,也下了楼。
房间里,高宇并没有喝醉,他只坐着,把刀解下放在桌上,动作很轻。房屋里的灯光并不是很充足,他走的时候没有关上窗户,月光也撒了进来,黄色与银色的光照射在桌上的刀刃上,细看能看到许多缺口。
今天晚上大概是没有露水的缘分了。
他反而多了更多的耐心,他对隔壁的女人很感兴趣,这种兴趣并不来自于欲望。
他听着隔壁的女人也打开了窗户,房间里的油灯也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散发着微弱的光,高宇有些心虚,因为是他先看过去的。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隔壁的房间传来了女人的啜泣声,像是在强忍着委屈和不甘。
这一声,给了高宇想象的空间。她是被戴员外强抢的民女,父母年迈,家道贫寒,但生活无忧,只因被戴员外这个歹人看上,扔下几两银子给她家里,就把她带回家欲做第十八房小妾……这合情合理,高宇没有再想下去,大概是一些“梨树压海棠”的不堪入目的画面。
啜泣声逐渐大了起来,听得高宇有些扎耳。
高宇站到了窗户前,看着已经变得漆黑的护城河,就这么盯着,像是要把河水看穿一般。
“啊~”突然听见隔壁的一声轻呼,那位姓殷的女子竟也走到了窗前,突然转头看到一个人影,一下子也惊道了。
“公子何时站在那里的?”女子绣帕捂着脸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站多久,我在欣赏这天空上的残月。”高宇面无表情的说道。
“嗯?公子不是在看这护城河吗?”女子擦去了眼泪,看着高宇紧盯着护城河这个怪异的举动,不解地问道。
“水中月而已,同样是月,摸不着,但离人更近些。”高宇说道,他没有问女子为什么哭泣。
女人轻咬着贝齿回味着高宇的话,回应道:“水中月才更加可恨,明明摸不着,却好像给人希望一样,近在咫尺,一碰就碎。”
“姑娘这说法有趣,但无道理可言,水中月本是无根,天上月才是正主呢,你我又不是顽猴,何必捞那梦幻泡影,难道仅仅就图它近?”高宇反问道,他对女人的态度远比朱老三耐心的多了。
“公子是说天上月可得?”女子称奇道。
“未知,但是比水中月有盼头。”高宇耸耸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