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黑夜中，我从睡梦中醒来，问自己：这是哪儿？对，我已从遥远的家乡来到了异国他乡。不，这已不是他乡，而是和我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儿求学、工作的城市，日后也会成为她记忆里的第二故乡的德国。

漫漫飞行路

到达法兰克福机场。

我们这段探亲之旅住在女儿租住的房间。昨晚，她开车把我们接回来，逐一介绍了家里的厨房灶具、卫生洗浴、冰箱食品等等的位置用法后，就去朋友家借宿了。

前期，我们做计划的时候，我说要不要三人挤一挤？她说完全没有必要，住朋友那里很方便。爸爸又打呼噜，大家都睡不好。

客随主便，到了女儿家里，我就成了客人了。以前，从照片和视频里看过女儿发来的图片，今天看到一居室的房间功能齐全，卫生间、厨房、卧室，还有一个小阳台，不局促，布局很合理。洗衣机、烤箱、微波炉、四炉电磁灶，浴缸等样样齐全。白色的墙壁显得干净整洁。房间里的每样东西，吃穿用的都很齐全。书桌、餐桌，摇摇椅、衣柜、壁橱等功能区清晰，老母亲甚为欣慰。看到孩子的日子踏实地过着，就很好啦。

02

回到我的旅行回忆中。

在飞机上飞行了10个小时是什么感受？

15年前，我有过一次带女儿出国游，报的旅行团，法意瑞12天。那是我第一次坐超过10小时的长途飞机，实际上是非常难熬的。狭小的空间里，不允许频繁走动。即使从座椅上起身去洗手间，也会打扰身边的旅客，拘拘缩缩擦身而过。

这次飞行，我们接受孩子的建议，加了800元钱选了经济舱的最前排。相对宽敞了。起身自由，不怕打扰其他人了。10多年过去了，我也有了阅读和锻炼的习惯傍身，觉得旅途没有那么漫长了。

反正就是吃了睡，醒了看书，看累了再睡。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和老公说说话，就到了目的地。

这次，用我平时锻炼的一些放松伸展动作活动了一下身体。飞机中部紧急通道的三个座位都无人坐。那儿有一块小小空地，也是我的伸展活动之地。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机舱电视里播放的活动操，基本也是我的那些动作：转手腕、转脚踝、绷脚尖勾脚尖、慢转头左看右看、伸臂低头抬头……

这趟国际航班没有满员，我预估五分之三多一点。我们身边的一个座位一直空着。

头等舱、商务舱的座位是满员的。我们进舱门的时候，满眼看去都是歪果仁的面孔，脸上洋溢着归家的喜悦。只有商务舱最后一排的两个座位上，我看到了熟悉的华人面孔，一对花白头发的老夫妻。

同命相连，我猜他们和我们一样，是去探望远离家乡的儿女的。家里住着多舒服，若没有牵挂，这样的年纪谁愿意长途跋涉呢？即使出来，估计也报旅行团了，不会单独成行。

这段错峰出行，我们在飞机上没有碰上旅行团，比较安静。只有和我们并排左边的座位上，有一对年轻夫妇带着的婴儿，时不时会哭闹一阵。但在我的心里，这哭闹声已变得不刺耳，反而展现了新生命的活力，也把我从迷迷糊糊的状态唤醒。

03

女儿来接我们的时候说，停车费还挺贵，她来早了。的确，她也是第一次开着她去年买的二手车来机场接人。在导航七绕八绕的指挥下，她终于绕到了回家的路上，自信满满地说，太棒了，路没有错。

女儿是在德国学会的开车，并拿到了驾照。她开车的速度飞快，我有点担心。她说，有些段路是不限速的。意思是你开200公里也没有警察罚款。人们大部分都很自觉，右边就是缓慢的车速，而左边是快速的超车道。

高速路上车辆飞驰而过，我的视线里面基本上都是两厢车。两边的景物和建筑物，在阴沉的天空中，显得旧旧的。

到了女儿家里，她告诉我说热水是集中供热。按钮放到中间，就是合适的洗澡温度。用了她的洗发精、护发乳，还有洗面奶。独特的香味闻着很舒服。

女儿说这些都是在超市买的，很便宜。也不知道是水质，还是洗发精，吹风机…总之我的头发光亮蓬松。
嗯，我发现自己有崇洋媚外的心理，抑或因为女儿在这生活它自带光环？

04

今天，我醒来的比较早，出门在住处附近转转。道路边的树木郁郁葱葱，有的住户的窗户或露台，被白色的蕾丝窗纱或者摇曳生姿的花花修饰，自带文艺气息。也是我喜欢的调调。自行车被花枝亲热地环绕着，是不是很幸福？

进入德国，不懂德文，就是一个妥妥的文盲。无论是街道的标牌还是悬挂的广告。即使看到墙上的涂鸦，也不懂写的是什么。

05
自打卸甲归田，我爱上了做饭，对超市有了兴趣。今天，我们准备去远一点的大超市补充点肉食，爸爸妈妈联手的韭菜大肉饺子是必吃的。

谁知，老公却提议中午吃油泼扯面。女儿欣然答应。好吧，这个只有我上手了。出门购物前，先把面和上，醒着。

从超市回来，赶紧洗手，开整。我扯面，你煮面，孩子打下手，负责开抽屉递调料。成品长这样。

满满的纯碳水，吃完估计人就迷糊了。

本来担心外国面粉做不出家里的那种筋道感，大大出乎预料，比我在家用的那个面粉口感好。孩子厨房里的调料都是在亚洲超市买的，生抽、香醋都是熟悉的品牌，还有从家带来的辣椒面。热油泼上去，香味激出来。卖相和家里做的不差上下。

06

我们去超市购物，共花了35欧。如果不去换算rmb，这性价比的确高。买了绞肉、里脊肉、鲜牛奶、酸奶、香蕉、树莓、彩椒、韭菜（韭菜味的西方韭菜）、树莓、芝士、燕麦面包、冷冻的比萨饼（为了消耗冰箱里的芝麻菜）、四卷卫生纸、四卷厨房用纸。

孩子说，她一个人一升的牛奶喝一周，主要是配咖啡。我们一来，一早上牛奶就见底了。人多就是消耗大。没关系，去刷妈妈牌的亲情信用卡。

蔬菜区的西葫芦，皮肤黝黑，比国内的品种颜色深。

今天是周末，超市一楼停车区的车辆都停满了。明天周日，超市惯例不开门。周一，还是一个德国假期，也不开门。今天人们都集中来采购了。我们也凑了一个热闹。

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有人站在超市入口旁边的两部机器里塞空瓶子，孩子解释说，空瓶子可以抵钱购物。每次攒多点，来超市的时候拿来兑换。这个办法好，不仅省人力。也能刺激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