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类不平等的根源和基础》札记(八)

我要选择这样一个共和国:这个共和国的人民,由于自愿把自己的权能限制于对法律的审批,限制于根据首领的报告而集体对重大的公共事务做出决定,因此,他们将建立一些受人们尊重的机关,并慎重分配它们的职责。这个共和国的人民,每年都要选举他们当中最能干和最正直的同胞掌管司法和治理国家。在这个共和国里,行政官员的操守将充分反应人民的贤明:官员和人民彼此是互相尊重的。因此,即使偶尔有不愉快的误解损害公众的和睦,但在这行事盲动和屡出错误的时期,也到处是一片有礼有节和互相尊重的气氛,而且一切都按法律办事;这是真诚的和持久的同心协力的表征和保证。

……除了这些优点以外,如蒙上帝眷顾,使这个国家能有一个优越的地理位置、温暖的气候、肥沃的土地和普天之下最美好的景致,则为了使我的幸福臻于圆满,我唯一希望的是:我能在这个昌盛的祖国的怀抱里享受这所有一切好处,与我的同胞平平安安地在一个宁静的社会里生活,并按照他们的榜样,和他们以仁心和友情相待,处处表现出美好的德行,在我的身后留下一个善良的、诚实的和有道德的爱国者的光荣的美名。

这一节卢梭谈到法律一旦审批,全民应该将自己的权力至于法律的限制之下,不能超越于法律之上。然后国家首领依法来报告重大的公共事务,集体对报告做出决定。这就制定出国家管理的三大机制:全民制订代表共和国全体国民利益的法律;国家首领依法提出重大公共事务报告;集体对报告做出决定。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就确立了。这大概就是资产阶级的三权分立的最早的提法吧。

在这三权分立的基础上,在建立起受人尊重的国家机关,在这里卢梭用了受人尊重一词,说明过去的国家机关或者不理想的国家机关或多或少是不那么受人尊重的。特别是人类进入国家阶段的社会形态之后,私有制成为了国家机关的主体。这直接导致了奴隶制的惨无人道,封建制的过度剥削,那么卢梭的资产阶级的理想国提出了受人尊重的国家机关一词,大概就是避免和改正之前人类社会制度的惨无人道和过度剥削的弊病吧,这样的设想在人类历史发展的尺度上,无疑是先进的,但是他如何来保证这些国家机关在运行时一直受人尊重呢?

卢梭设想是每年都要选举国民当中最正直,最能干的同胞掌管司法和治理国家。这个选举的时间是否过于频繁,因为每一次选举都需要经济成本,时间成本。所以卢梭设想的行政官员需要国民选举应该没有问题,但是选举的间隔时间是有待商榷的,现在世界各国的选举制度一般是四到五年。卢梭设想通过选举制度来保证官员与国民彼此相互尊重。因为官员的任免需要向国民负责,所以官员的行政可以尽可能地满足国民的共同愿望,而避免公权私用。导致官员与国民的矛盾冲突逐步发展到对抗和革命的爆发。这是为避免产生奴隶制惨无人道和封建制的专制而改良的选举制度。其实在奴隶制和封建制下也有选举,只不过是统治阶级内部的选举与国民无关,结果导致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的相互对立和敌视。

卢梭觉得选举制度可以避免以上的弊病,而形成一种“即使偶尔有不愉快的误解损害公众的和睦,但在这行事盲动和屡出错误的时期,也到处是一片有礼有节和互相尊重的气氛,而且一切都按法律办事;这是真诚的和持久的同心协力的表征和保证。”这样的理想状态。但是卢梭之后的欧洲资产阶级的发展史乃至今天的全球的政治现实与卢梭当初的设想虽有出入,但是人类社会逐步走向协商和平的道路,减少战争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从这个意义上说,卢梭的设想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得到实现,这是人类社会制度的进步。

最后卢梭再一次强调理想国的地理环境的美好,因为只有环境的优美和谐才能给人类提供幸福快乐的物质基础,然后人类的性情和由此建立起来的社会制度才会达到理想的境界。卢梭表达了他愿意终生生活在这样天地人都和谐统一的理想国里的愿望。“我能在这个昌盛的祖国的怀抱里享受这所有一切好处,与我的同胞平平安安地在一个宁静的社会里生活,并按照他们的榜样,和他们以仁心和友情相待,处处表现出美好的德行,在我的身后留下一个善良的、诚实的和有道德的爱国者的光荣的美名。”卢梭的理想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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