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那个饿死人的年代,母亲便是护佑我不死的菩萨。贴近娘,不仅有一股母爱暖流,贴近娘,还总有一份意外惊喜…
队里分得每人半碗青豆野菜粥,娘把汤喝了,青豆剩在碗里,趁哥哥姐姐不注意时,娘点个眼色给我,靠近娘,娘将青豆拨进我碗里,之后,我会逃得远远的,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这若让哥哥姐姐知道了,我会挨一顿猛揍的,因为,这是抢掠娘食的不孝行为。
对娘的兰布衫衣兜,我记忆犹深。我常在娘衣兜里摸呀摸、掏呀掏的,却也总能掏出一些东西来,半片馍干呀,一块梨膏呀,或几颗炒豆呀什么的,美美地打个牙祭。那些食物,多是懂事的哥哥姐姐强塞进娘的嘴里,尔后娘又转首吐出来,放进口袋里,给我留下的。
后来,家里有了小灶,娘一锅蒸几样馍,娘吃全野菜的,哥姐吃红薯面的,我的少掺些杂粮。娘总把我的馍馍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只有找着娘,我才能得到优待我的香馍馍。
……
一柱火光,烧回了我的追忆;一缕青烟,飘去了我的思念…
清明节,俺跪地给娘烧纸。
(刘万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