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节气已淆淆地分不清。“芒种”,一个忙起来的节气,一场不褪色的青春记忆。翻腾的麦浪,金子般的底色,如快马扬鞭,为我们的节气约定增添了几多神秘和神圣。
依稀梦见人民公园高大的枫树张开了长风般热烈的拥抱,转身里,我们已乘着快乐的小船来了古城的麦田。
阳光灿烂,打在麦穗上,曾经的碧绿铺陈成一片金黄,细小缓慢的完成,于人确是踏实的拥有。
终归是乡下里出来的孩子,我们小心地拨开麦子,仔细地踏过麦陇。无处不花小心思,一把假稻穗,古有“白发戴花君莫笑”,今有镰刀锨头里把记忆找,曾经的工具,如今的道具。曾经的战场,如今的乐场。
这把比我的年龄还要大许多的镰刀,握在手里,掠去手柄的浮尘和日久不用的表面的粗粝,它依旧圆润,光滑,虽过经年,那时的“现代化和二十一世纪”已在现实里交接,而手的温度一旦触到了木头的年轮,仍是抑制不住地心跳和永恒的感激。
它曾经沾染了父辈的汗水和泪水,镰刃上虽是锈迹斑斑,沉淀下的是岁月和妥协,它已不能传承,望见它,仍是一段光辉岁月,盈盈在握。
不顾田边农人的驻足观望,梦想和现实有时会重叠,在丝丝的云际间,在尖尖的麦芒上,抬头迎着光,我又看见了细小而苍茫的颗粒。时光的隧道有时也不长,那个黄土地里光着脚丫,夕阳下张望的孩子的愿望,此刻,已是手里的一束过往。
大地的孩子啊,泥土中安放的脚步,鞋面上覆盖了黄土的原色,我还是不能控制住乡思和乡情。
生命原本就是这样,我们竭尽全力地化妆,然后还是归于最初的本色,所以,我还是觉得快乐更多。
你听,整个山林都在欢呼,枫树笑了,麦子笑了,我们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