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妈
弹鱼儿能跟在牧展元身边儿自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眼见着自己一口浓痰吐在了一双布鞋上，抬眼一看鞋的主人还是自己的跟踪对象，眼珠子一转，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哎，我没看着这儿还有人呐。”弹鱼儿做个揖，想着唐笑又不认识自己，打个马虎眼走为上策。
身体力行，打了哈哈扭头就走，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人揪着后衣领子给拽住了。
他扭着头“哎哎”地叫着：“我说你这人，我无心之失而已，你何必这样为难我啊？难道还要我陪你银子不成？”
唐笑并未与弹鱼儿打过照面儿，只是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但是跟踪监视自己这一项是妥妥儿的跑不了了。
“小子，你别跟我装蒜，我在那儿吃了四碗馄饨，早发现你了！”
“你明明吃了五碗！”弹鱼儿一张嘴就恨不得扇自己个耳刮子，说漏嘴了。
唐笑冷笑一声，朝弹鱼儿脑袋上就是一巴掌：“臭小子！”
唐笑也不管路人指指点点，扭着弹鱼儿的胳膊就把人带回了金家客栈，一进门正碰见了要出门儿的金老板。
“唐笑！你这是干嘛！”金老板盯着被堵了嘴的弹鱼儿，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你把我这金家客栈当什么了啊？怎么什么人都往过带啊？”
唐笑掀开金老板：“借用一下借用一下，反正你这儿都没什么人气，我帮你聚聚啊！”
乔小镜早上起来没见着唐笑，想着那家伙一定是去找那个春雨还是夏雨的女人去了，正憋屈地跳脚呢，就从窗户上看见唐笑拎着个人进来了。那人她还认识，正是牧展元的贴身小厮弹鱼儿。怎么回事？
乔小镜一溜烟跑下了楼：“哎，唐笑，这是怎么了？”
弹鱼儿见了乔小镜跟猫见了耗子差不多，他本来就被这姑奶奶折腾的够呛，这会儿又在这么个情形下被逮个正着，这可如何是好啊？他也不敢叫唤了，垂了脑袋缩到了唐笑身后。
“这家伙鬼鬼祟祟跟我后边儿，不知道安得什么心，被我逮个正着，就带回来了。”唐笑把人推到一边儿，自个儿倒了碗茶喝。
乔小镜噢了一声，背着手绕着弹鱼儿绕了一圈儿，把弹鱼儿吓得直往后缩。乔小镜伸手一把揪住了弹鱼儿的耳朵：“弹鱼儿，这是又领了你家主子的什么金命啊？嗯？”说完狠狠一扭，弹鱼儿疼得呜呜直叫，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唐笑看了两人一眼：“你认识他？”
“啊！牧展元身边儿的狗腿子，弹鱼儿。真是滑的跟条鱼一样，唐笑，你可得好生看着这人噢。”
唐笑闻言冷哼一声，果然是牧展元那厮派来的，真是个上不了场面的瓜怂。
他过去一把把堵在弹鱼儿嘴里边儿的烂布揪了出来，抬手拍了拍弹鱼儿的脸：“鱼是吧？说说吧，你们家主子让你跟着我做什么？”
弹鱼儿早在肚子里打好了腹稿，张嘴就来：“哎呀，我们家主子是仰慕唐公子的才情和武艺，又不知道您有什么喜好，所以让我来打探一番，也好给您送点儿能入了眼的玩意儿。真没有冒犯的意思。”
唐笑心道鬼才信你，我之前对你家主子冷言冷语，他要是能有这么大的胸怀，也不会现在还只是个监察御史了！
“弹鱼儿，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安排的那招投怀送抱对我没什么用，要想笼络我，他还差了点儿火候。我唐笑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生平只爱自由自在，受不了居于人下。你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别浪费力气了！”
弹鱼儿目瞪口呆看着唐笑，投怀送抱？难道春雨那丫头的事儿被识破了？
“还愣着干什么？我这儿不管饭，赶紧地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滚！”
唐笑粗声粗气地冲弹鱼儿吼了一句，弹鱼儿原地蹦了一下，扭头就跑，片刻就消失在门外。
金掌柜抱臂靠在门口，摇了摇头：“唐笑啊唐笑，你就是个傻子啊。牧展元牧大人那么的粗的腿你都不晓得要抱住，真是朽木不可雕啊。你好自为之吧。”
乔小镜倒是挺开心，上前拍了拍唐笑的肩膀：“唐笑，不错啊，别听金大叔的，我觉得你这叫一身傲骨！必成大器！”
唐笑嘿嘿一笑，望着弹鱼儿消失的方向没言语。
却说弹鱼儿一溜烟跑回了自家府上，一个踉跄就跪在了正在喝茶的牧展元脚边儿，吓得牧展元一口热茶差点儿烫坏了舌头，一脚把人踢开，皱眉呵斥道：“鬼撵着呢？”
“公子公子公子，我，唐笑发现我跟着他了。”牧展元愣了一下：“发现就发现了呗，你这不好好的吗？我完了再派个生脸过去就行了，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不是，公子，唐笑似乎知道春雨是您派过去的探子了。”
“什么！”牧展元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弹鱼儿把唐笑的话复述了一边，牧展元沉吟了片刻，说：“他现在并没有把春雨那丫头撵出来，反而好吃好喝供着。哼，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找个人去叮嘱春雨一声，有点儿眼色的，别坏了我好事儿。”
弹鱼儿领命下去了，牧展元摩挲这手边儿的茶杯。唐笑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唐笑在客栈闷了半晌，傍晚时分的时候，敲了乔小镜的门。
“哎呀，你终于不发呆了啊。”乔小镜扒着门，笑嘻嘻地看着唐笑。
“走，咱们去个地方，不管怎样，得先把咱们身上这屎盆子给想办法弄掉。你家小姐陈灵玉到底是怎么死的，咱还得搞清楚。”
陈灵玉当初的尸首是季无双带走的，京兆府都未曾验尸，这都下葬小半个月了，要查清楚可真不是那么容易。
当日在场的人除了牧展元和弹鱼儿，还有个神出鬼没的秦沁。牧展元和陈灵玉有婚约，杀死陈灵玉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可以排除，那么到底是什么人想杀陈灵玉？为什么要杀陈灵玉？
唐笑问过乔小镜了，陈灵玉除了偶尔女扮男装出去玩儿一下，与外界并无交往，有仇人的可能性很小。既然不是她自己的原因，那就得从她家里面儿下手了。陈府和季府都是数一数二的富商，尤其是季家，根基深厚，在京城的关系盘根错节，得罪了什么人那可真说不好。那，就先去季无双那边儿查探一下好了。
乔小镜目瞪口呆地看着唐笑，好半天才长吁了一口气：“唐笑，可以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脑子呢。我当你就是个武夫呢。”
唐笑瞥了乔小镜一眼：“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有勇无谋啊。走吧，去你那师父那儿看看去。”
“师父？”乔小镜心里边儿一惊，她和季无双的关系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季无双一再嘱咐她不准跟别人提起，她也谨守本分，从未跟人说起，就是最亲密的陈灵玉也不知道，唐笑又是怎么知道的。
唐笑磨了磨牙，真是个大嘴巴。
“啊，那个，我们要不先吃个饭再去季府？”
唐笑抓了抓头皮，打了个哈哈。
乔小镜闪身堵在唐笑面前，眯着眼睛看着唐笑：“说！你怎么知道的？”
唐笑跺了跺脚，蹲到了地上：“那个，我不是半夜尿急嘛，然后，不小心，没注意，一不留神……就看见他教你念书了……”
唐笑说完偷觑了乔小镜一眼，妈的，真丢脸。
乔小镜一脚踹翻了唐笑：“你你你个……你这都什么毛病啊，怎么那么爱听墙角啊。”
唐笑想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也有点儿好笑，拍了拍手上的土站了起来。
“乔小镜，你就没有奇怪过吗？你只是陈府的个丫头，为什么季无双那么看重你？”
乔小镜一愣：“因为我聪明伶俐啊。”
唐笑嗤笑一声：“那是你自己以为吧，聪明伶俐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好好想想吧。”
唐笑率先往季府方向走了，乔小镜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不管了，想不明白，顺其自然吧。
专题《哥从大唐来》：这可能是个屌丝逆袭的故事，也可能是个行侠仗义的传说，也可能是个武林外传似的爆笑喜剧，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全看三位操刀者的心情和恶趣味。欢迎关注，绝对不虚此行！
作者团成员：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 牧清源 唐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