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待久了再回家,对温度的记忆仿佛有了差错。温度也似铁了心的要骗我,伪装了冬天,只留下秋天。
清晨起床,薄雾朦胧。院子里的水笼头滴滴答答的出着水,完成没有冰冻的痕迹。石榴树上未摘完的果子成了干,却依旧顽强的挂在上面。这瘦骨嶙峋的丑态,我倒希望一阵大风把它们都吹下来才好。阳光正盛,这倒是秋高气爽的感觉。侄子拉着我在院子里面找葫芦,一颗,两颗…每每找到一颗都兴奋的喊起来,像寻宝物一般。树下的叶子许久没有清理,厚厚的金黄一片,踩上去却十分舒服。
这重重的泥土味让我感觉不自在,我默想冬天的味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其实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味道。冬的味道是最让我怀念的。炊烟柴火的味道,鞭炮烟火的味道,还有雪的味道。想起小时候现在这个节气早就见到几场雪了吧,堆起的雪人还没有化掉,下一场雪又该来了。踏在软软的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总我想迈出下一步。把手伸到雪里挤成一个个的小圆球,满手通红没有知觉却感觉热热乎乎。偷偷的把雪捧回家塞到弟弟的衣服里,满足的看着他打一个寒颤。河里的冰厚厚的一层,不走桥面只滑冰面。
那时候的冬是寒冷的,人心却是暖暖的。家家户户都有归来的游子,年迈的母亲早就为儿女缝好了棉衣棉裤,虽然在城市里并不会穿,但摸着老母亲的针线,热泪不自觉的就涌了上来。老父亲虽然不会表达,但默默的生了炉火,添了柴,为的就是这一份暖意。冬是团圆又感动的季节啊!
不知为何,如今暖意却使我心寒。它似乎真的是离我越来越远了。失落之间,猛然发现院子里的腊梅开了一小朵花,它是要来了吗?盼望着,你来,带着第一场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