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一直在下雨,下的不是很大,刮风的时候也很少,坐在屋子里几乎听不出外面下雨的声音,因此很难去判断外面是否还在下雨,雨是否已经停了,如果不站起来走到那个小阳台上通过不锈钢防护网的格子仔细分辨空中是否有雨线垂下或者看看地面上的水坑里面是否有溅起的水花的话。当然还有另外一种途径,坐在小屋里也能分辨出外面是否还在下雨的一种途径,听听外面的雨搭上是否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可是这滴滴答答的声音有时候并不是很可靠的,因为楼上的阳台如果挂上刚洗的衣服的话,那窗外的雨搭上也会有滴滴答答的声音的,如果仅仅依靠这个去判断,小屋之外几乎每天都在下雨。
两扇朝南的玻璃推拉门,把这间小屋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了。玻璃门是透明的,靠上的大部分都被贴上了磨砂的印有淡红色小花朵的玻璃纸,这样,透明的玻璃门就不透明了,个人的生活里的隐私别的人——住在阳台对面的高楼里的人——就几乎看不到了,这便是增加了安全感。玻璃纸也许是这个小屋的上一个主人贴上去的,反正我搬到这里面的时候已经有了,这让我有些高兴,因为这层纸也即将保护到我的隐私。我猜想这个小屋的上一个主人必定是一个女孩子。因为我刚搬进来的时候,便发现了小屋的地面上有几缕长长的头发,绞在一起,直到现在,这几缕头发还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把它们清理出去,原因是我还没有买一把扫把。不知道这是否算一个理由。后来,当我把小屋里本来就有的的简易木床组合好并放上床垫之后,我才又发现,木床靠里侧的床头的白色皮垫已经有了些发黄的颜色,这颜色很容易让人想到是因为经常被头发摩擦的缘故,而外侧的皮垫则依然是崭新洁白的。这个人喜欢躺在床的里侧,也许是因为有所顾忌而缺少安全感。我便认定了,上一个租客一定是个女孩子。
我其实正是冲着这个小屋里有一张看似还可以用的简易床和靠在墙上的床垫才租下这间小屋的,另外买一张床并且把它抬到楼上来安放到屋里对我来说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我起初并不知道这张床还可以用,只是在心里有些希望,当我已经和房东谈定了我要租这间房时,房东突然问我:屋里的那张床你会装吗?我不假思索的答应到:我会。房东的这句话让我心里的一块小小的石头落了地,他的话至少说明了这个木床是还可以用的。于是我便匆匆跑上楼,关了房门,把这个已经拆的七零八落的简易床组装好,并摆好位置。这样一来,小屋里的格局基本上定下了,我惊奇的发现,只这一张木床,便占据了这间小屋的大部分空间。
我把玻璃门拉上,站在床边的狭小地方,环顾了一下这个屋子。大约有六平方米。屋里顿时异常憋闷,我赶紧又把玻璃门拉开,让外面的风可以吹进来,这时我的衣服已经湿了,贴在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