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我的高三同桌他与她

如果把煎熬的高三比作不断刷题升级打怪兽的过程的话,那我想我的同桌就是刷副本时的组队队友了。他们陪着你打怪,给你治愈,在你欣喜的时候和你分享,在你难过时为你分担。

我觉得我很幸运,在高三的仓皇日子里,就曾有过那么两个最佳队友。


陈剩肾


1

高中三年里,和我同桌最久的,就是杜了,18班里的人都唤他一声哥哥。

会被叫做哥哥呢,并不是因为杜能给人像大哥哥一样的安全感。老实说,他个头虽大,其实战斗力也就只比五渣的我好那么一点点;当然,也不是因为他和张国荣长得有多么像,虽然我承认他颜值的确是蛮高的,高到曾有女孩子猛然把他扑到篮球架下说要做他女朋友,但他和那个举手投足间都是气质的国民哥哥还是有着差距。

我同桌的这个哥哥的称呼,来源于他在班里的一个小堂妹。他们兄妹俩平时在大家面前总是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妹妹,于是乎慢慢地哥哥喊成了大家的哥哥,妹妹也喊成了大家的妹妹。

不过虽然杜有着一米八的高个子,虽然他的体型还不至于到瘦弱。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林妹妹一样体弱。三天拉肚子,两天重感冒,一千米还没跑完一半就上气不接下气倒在路边不省人事,有一次睡前贪嘴吃了冰棍结果晚上呼吸障碍了,连夜被室友抬到了医院才缓过来。还有一次体育课后喝了一升牛奶的他吐了一堆午饭在我俩之间。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挺佩服当时的自己,能独自清理地板书桌和凳子,还有我那宛在他的呕吐物中央的水杯。

不过我心里终归还是留下了一些阴影,比如,在那之后我再没吃过胡萝卜丝。



2

春乏秋困夏打盹儿,睡不醒的冬三月。说的大概就是我这样的了。

从来我的瞌睡都是睡不够,高三刚开始挑灯夜战的那阵子更是在白天睡得一塌糊涂。有一次我从早读一直睡到了第一堂语文课。

“嘿!快醒醒。”

“咦,就上课了?”我被杜拿胳膊肘捅醒,一脸迷糊。

“快别睡了,语文老师在点人回答昨天的鉴赏题,我昨天刷数学题尽兴得忘记这茬了,快拿你的出来抄抄!”杜故作镇定低头假装看题,实际上在警惕地拿余光瞥语文老师的一举一动。

“我去,昨晚数学题太变态了,我死磕没磕出来还把语文给忘了。”我瞌睡都被吓醒了。

“完了完了我没写,这会儿还连卷子都找不到了。杜,你把你卷子给我看看先,万一抽到我答题我就死了。”说完我就把杜的语文卷拉到了我俩中间,我一点也不想在作业多到写不完的晚自习,还要被语文老师拉去训话。

然而我拉卷子过来的动作太大,引起了语文老师的注意。

她点评完上一个人的答题后示意其坐下,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我们这边:“辰盛,下一题你来回答。”

人霉运气背,那么多同学,偏偏就点到没做的我,真是怕啥来啥。

被点到后,我磨磨唧唧地站起来,瞥见杜那仿佛写着爱莫能助祝我好运的脸,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但当我战战兢兢拿起杜那无瑕光洁的语文试卷,一边避开语文老师的目光,想着要怎样坦白才能死得不惨的时候。我晃一眼试卷突然发现,这题不正是我昨晚才背的一篇赏析范本模板吗?

啊哈哈哈哈,真是天不绝我啊。于是我就装作朗读自己写下的作业一般,小欢脱又小愉快地带着抑扬顿挫将那道题的答案给八九不离十地背出来了。

“嗯,很好!坐下吧。”

我淡定放下试卷,自然而不做作地坐下来,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早已狂喜得快都忘记我叫啥了。

一直在一旁的杜都惊呆了,在老师点评剖析这道题的时候一直对我竖着大拇指,嘴里不停说着:“厉害了,真是厉害了!”

“杜好像也很赞同这个答案嘛,我看你一直他竖大拇指来着。”语文老师笑着说,“那你也起来答一下你写的这道题的答案吧。”

杜瞬间石化,他怎么也没想到老师会在这时突然杀一个回马枪啊。被点起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站起来愣了一会才想起来他连试卷都没拿,侧头发现那空白的试卷正被我压在手臂下面,顿时生无可恋,只得尴尬地看着老师。

我如梦初醒地忙把手臂抬开,耿直地推过去这张白卷,一边自责自己霸占了他的卷子一边祈祷他至少能看着题编出那么一言半语什么的。

“怎么,你没试卷?”我的动作又让语文老师捕捉到了。

哎哟喂,我这猪脑袋,递卷子过去这不是提醒老师我和杜中有一个人没带卷子么。


事已至此,杜也只得挠着头一脸尴尬说:“试卷,我给弄丢了。”

看来他权衡之后是决定至少能保住一个我,我当时心里真是老泪纵横啊,我把他卖了他还还护我周全。



结局是那晚晚自习当我看着一堆不会的数学题找不到人解答,挠着头皮干抓狂时,我的同桌独自抗下了没写作业没带卷子的锅,和语文老师在办公室里喝着茶,说着人生,谈着理想。


3

在南方的小城,能见到的一场像样的雪实在很难得。

高二那年冬天的某堂课,窗外悄无声息地就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看得平时总是弱不禁风的杜突然兴奋得不能自已,人虽上着课,心却早都跟着雪从窗外飘走了。

恰好原本该集体跑步的计划也因这意外的雪而取消了,于是大课间里当我在五楼教室里被冻成一团时,杜已经和小伙伴在楼下用教职工车顶刮下来的雪做成了一个直径几乎有半米长的雪球。

好家伙,他们几个就那么冻红着耳朵,抽搭着鼻子,抬着那个大雪球,嘿咻嘿咻地就准备爬回五楼。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被吼那么一声,杜和小伙伴被吓得差点就松手,回头一看,是年级主任。

被领导发现,大雪球自然是没能搬到五楼了。在被教训一顿之后,他们几个只得灰溜溜把大雪球又从三楼抬回了一楼。

但男孩子的玩心哪是一声吼就能吼得散的呢?他们把大雪球撞散后做成小雪球一人带一两个又悄悄溜回了五楼。

成功搬回雪球的杜那是一个高兴啊,看到前面走廊上一个熟人正好背对着他,二话不说大喊了声螺旋丸!就把那比巴掌还大的雪球沿着他计算的抛物线扔出去了。

想象之中,雪球应该以优雅的姿态越过抛物线的最高点,然后下落,精准地在那人的后背上炸开花来。

然而现实却是,那颗雪球在越过最高点之前撞上了走廊上方的横梁,在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粉碎开来,雪散了一边旁观的人一身,连他自己也遭了殃。

那天之后,他又重感冒了。


4

我们班有“三巨头”,分别是杜,坐杜前排的黑大头,坐黑大头前排白大头。

这个三巨头的头衔来源于一堂英语课,英语老师在翻译完形填空的时候说到“业界巨头”,突然有人冒出一句“咱班也有三大巨头啊”。

然后全班就不约而同地朝杜黑大头白大头望过来。他们三个人整齐地一脸黑线。



5

杜其实真的很在意自己头的大小,他和我经常就这个话题讨论很久。

他告诉我,小时候他学会走路要比同龄人晚一阵子,在能走之后也依然走着走着就栽倒在地上,他的妈妈还担心他是身体有什么缺陷,不过最后好歹是学会了。他自己都怀疑,当时站不稳,是不是因为头大的缘故。

“你说,我的头为什么那么大呢?”

“大还不好,脑袋瓜好使呗,看你月考数理化甩我多少分的差距。”我作一脸羡慕状。

“诶,你是顺产还是剖腹产啊?”我突然好奇想问了一句。

“剖腹产。”

“你说这和头大会不会有关联呀?”我若有所思。

“怎么可能。”他笑我脑洞大开,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他还当着我的面拍拍周哥的背问:“周哥,你是剖腹产还是顺产?”

“剖腹产啊,怎么了?”

杜的笑容僵硬了。

“那,那你问问白学家。”

周哥一脸疑惑,但还是拍了拍前面的白学家,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白学家转过来时嘴里叼着面包,被问到这一莫名其妙的问题,他耿直地直接用手比了一个开刀的姿势表明——他也是剖腹产。

答案出来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我旁边的空气异常凝重。



6

某天我和坐前排的女孩子千代突发奇想,把扎窗帘的束带解了下来,围住脖子一周,想看看各自的脖围是多长。

我们俩脖围都差不多,鼓捣了一会觉得没多大意思,千代也准备扭头回去继续看书了。

这时,从一开始就默默旁观的杜从我们手中拿过束带,似乎准备对这个量脖围的小游戏有那么点兴趣。

然而环绕一周后,我们发现,杜剩下的部分束带长度明显比我们短多了,气氛瞬间尴尬。

本来我和千代还怀着一丝同情心,准备当做啥也没看见,保持沉默,然后各自该干啥干啥的。却只见杜屏住呼吸,一脸不服气地倔强着使劲拉了拉束带,想再收一截,脸给憋气憋得通红。

我和千代一下子没忍住笑喷了,急忙拿回那条束带,生怕他一会再把头给憋更大了。

真是何必呢?得,这下除了头大,我又多了个脖子粗的梗来调侃他了。



7

“啊!我想我知道你的脖子为什么那么粗了。”

“为什么?”杜从课本里抬起头望着我,等着我给出答案。

“因为不粗就没办法支撑住你的大头啊。”

他那一个晚自习都没搭理我,我的作业又是自己写的。


8

虽然我总是调侃杜的头大。

但其实我有时候都在很认真地想,要是让我和他换一个脑袋,也许我是会同意的,因为我觉得他脑袋可好使了。

我总是在理科的很多难题前败下阵来,而杜总是思考一番,翻翻教辅和笔记,再不济和黑大头讨教讨教,基本什么问题都能明白透彻了。

同样是做作业,我一个晚自习只能写完语文和英语,了不起数理化生里再完成两科,然后回寝室还得挑灯,要不早上还得来补一补才能勉强搞定。

然而杜则是基本能在回寝室前搞定所有理科的。至于英语和语文,他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有闲心就做做,没心情就不管了。

考试下来虽然我的语文英语总是能拉他四五十分,但是从来数学奇差的我总是在数学这一科就被他拉回平手,更别说再加上他总是考得比我好的理综了。

“我真是羡慕你的脑袋啊。”我望着他的头感叹,“大点就大点,只要能把数理化学好,就算头再大点我也愿意。”

“知足吧,我还羡慕你语文英语学得好呢。”他吐吐舌。

“学理科的语文和英语又不能拉大比分。”我越想越绝望了。

“说到这个。”他突然凑过来问,“你当初怎么那么坚决地选了理科,你选文科应该能考得更好啊?”

“你太天真了,其实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不是选文科。”

“那是什么?”

“我觉得辍学去家里蹲,才适合我这种智商的人。”我摊摊手。

“……”

9

而且我同桌面对各种考试与交作业的截止日期的心态简直不能太好。

假期就剩几天的时候我发消息给他。

“怎么办啊,我的假期作业进度不到三分之一,我觉得我大概是没救了。老哥你做了多少?”

“0%。”

“哈?”

“别闹,我这在刷怪呢!”

“……”

然而开学前他总能神乎其技一般地补完作业,开学后的各种考试摸底这货还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取得远在我前面的名次。

果然,他的脑袋那么大可不是白长的。




10

现在回想起来,杜一直对我都蛮大度,也很照顾的。

一直被我开玩笑调侃,一直被我拿难题来问,一直被我影响上课睡眠……

有时候时间比较宽裕,恰逢我实在太困,我会在晚饭后的晚自习前睡上片刻。

但在教室睡吧总是不太舒坦的,枕着手睡吧手会酸,直接睡桌上吧桌面又太硬,机智的我找到了解决方法--拿杜的衣服来垫!

夏天他总会把校服什么的脱下来丢在一边,我睡觉时就美滋滋地拿过来垫了。冬天的时候,他在教室不脱校服,但是会解开围巾,我拿过来照垫不误。

一来二去吧,他也习惯了,我垫完,他抽回去,抖两抖,接着用。

某次我睡醒了,惺忪着眼把他的围巾递了回去,顺口说了句谢谢,一边揉眼睛一边心里感叹睡得真是热,汗水把杜的围巾都浸得湿乎乎的,怪不好意思的。

等等!我突然醒过神来,汗水应该不会,那么湿吧?这么说来,我醒来的气候嘴巴好像是张着的,那么那个水应该是……

我转过头去看杜,他摸着那湿哒哒的围巾,一脸惊恐。

“实在,对不起。”我灰溜溜地低下头。

再后来,我睡觉都改成直接趴桌上,再没好意思找他借东西垫。

11

高三精神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到晚自习我们通常都会很困撑不过,为了养精蓄锐,通常我和杜都会交替睡觉,到点再把对方晃醒。

晚自习第一堂六点半开始,九点到晚自习的课间。一般来说都是他从七点开睡,七点半左右我把他叫醒。然后我七点四十五左右睡,八点二十左右他把我叫醒。

某次我就很安心地睡了,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醒来看时间赫然已经八点五十,就快下第一堂自习了!我整整睡了一个小时!我扭头一看,这货还在刷数学题刷得如痴如醉。

“你醒啦?”他看我了一眼,低头继续在稿纸上算。

我没吱声,看着他,微笑脸。

他觉得气氛不太对,抬头过来看着我,又看了看手表,如梦初醒。

我还是没说话,看着他,微笑脸。

“我错了,我的锅我的锅,今晚你不会的的数学题我全都教你。”

依旧,微笑脸。

“一顿饭,再加一顿饭总行了吧。”

“成交。”我干脆地扭头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呼呼。”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

我没告诉他,就我的效率而言,就算没睡过头,其实这半个小时我也解不出几道数学题。



12

小陆是我高三换的同桌,也是我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同桌,和她同桌的日子比不上和杜的长,但是从高三开始同桌到最后毕业,和她的相处都是蛮愉快的。

小陆个子小的,但是头发却长的,约摸有一米多一些。在我剃板寸的那阵子,还因此一度被调侃说全班头发最长和头发最短的人坐在了一起。

换座位的事情起于堂妹想要和哥哥坐一起,能方便找他问数理题。妹妹的数理化学起来比我还要吃力,所以我和杜好好商量后,就答应了妹妹的换座请求。



13

最开始我想着,平时也没和小陆有过什么交集,而且我那么长时间和杜坐都习惯了男生之间相处的大大咧咧模式,就那么硬生生换过去会不会性格不符什么的,相处会蛮尴尬。

事实证明,我完全是多虑了,我俩熟络起来之后完全是从天南聊到地北聊不完的。

换过去的第一天,她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在,反而是我一开始有些扭捏放不开。简单寒暄之后上课了。

因为刚换同桌,而且是个女孩子,我不想给她留下我是瞌睡虫这样的不好印象,就很努力很振作地听课,但终于还是在第三堂的数学课上,没忍住开始摇头晃脑。

这个时候,同桌从旁边递过来了一颗阿尔卑斯,原味的。

“喏,吃颗糖就不困了。”




14

朝夕相处的人们一般兴趣爱好会慢慢变得有些统一,我觉得所谓的感情磨合大抵上也是这个道理。其实从小到大我都比较偏爱果味的阿尔卑斯,对原味并不感冒,而坐在小陆旁边后,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被她同化了。

她是很爱吃原味的,从来她在身边都会带上一袋,时不时就掏出来一颗塞在嘴里,顺势递给我一颗,我也就欣欣然接过来。

在我入了这原味的坑之后,她的糖果库存消耗明显快了一倍。

“我感到了恐慌。”她在在书桌前幽幽地说。

“怎么了?”我在想是学校又要考试了还是什么科目又要布置作业了。

“我的阿尔卑斯快吃完了,中午去学校超市发现居然货架也空了。”

“……”我感觉她不是一般地绝望。



15

不只是糖果,小陆也很爱吃其他各种零食,入乡随俗,换到小陆的旁边后,我也都开启了大吃特吃的模式。

高三的各种教辅教科书总是多得可以把人埋起来,而我和小陆总是把暂时多余的书都放在我俩之间的地板上摞起来,大约能摞大半个凳子的高度,而小陆常常在那一摞书上囤一袋子的零食,我把这叫做粮仓。

上课犯困了撑不住,她掏出一包“来!吃吃吃。”

晚自习太久肚子饿,她掏出一包“来!吃吃吃。”

跑完操太累没力气,她掏出一包“来!吃吃吃。”

爸妈总担心快要高考的我因为会太累而消瘦下来,然而事实上换了座位后我却胖了不少。

16

小陆的“生物钟”,非常有规律。

语文课数学她基本是听半堂,不注意间一不小心睡沉过去半堂,就像我一样。化学课和生物课她能神采奕奕地听完全程。至于英语课嘛,心情好的她能够认真听完,心情糟糕她就鼓捣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们高三的物理课的老师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女生,小陆因此一直叫那位老师小天使。每堂物理课小陆总是一脸花痴地说:“啊啊啊啊啊,小天使,我要好好听你的课。”

然而很多时候她都和我一样,扑街于课堂后半节,不省人事。


17

小陆常常是抄着笔记睡着的。

她的笔记从字迹清秀,慢慢到恍恍惚惚,再到最后变成迷之文字,她管那堆课上打盹间画下的轨迹曲折的线条叫蚯蚓。

有时候我精神不振,上课上一半就睡着了。我从下课铃里恍然回神,发现自己好像漏了一些重点。

“小陆,你能借你的笔记给我抄抄吗?我睡着了了。”

“啊?哦,好的。”她恍恍惚惚翻开笔记,却尴尬地发现上面满篇都是蚯蚓。

“……”

“还是我俩去找别人借笔记吧。”

“好主意。”我猛地点点头。

18

因为身体垮掉的缘故,高三的最后一个月我每天都需要喝中药,吃各种西药。

“听说你生病了,会传染吗?”有人好奇地凑过来问。

那阵子本来因为这个事我就蛮抑郁的,听到这话时更是有些郁闷,觉得有些气还有些好笑。

“这是哪个脑残乱说的!会传染?看我和他同桌那么久,我有被传染吗?我生病了吗?真搞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小陆却先发火了。

我被一向脾气很好的她突然发的火给弄得愣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她那么小小的个子,那么温柔的性格会因为别人说我的一句话而爆发。

“别在意。”她一面气呼呼地说,一面从零食袋里掏出薯片撕开递给我,“来,吃吃吃!”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一直缠绕着我的阴霾仿佛都散去了一大半。

我想那些面对流言蜚语,也能够变得坚毅强韧的人,那些因为被误会而被疏远的人,之所以能够顶住风雨毅然地前行,大概也是有了善良的人的温柔以待,所以即使面对旁人的怀疑与异样眼光,却也无所畏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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