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午时入梦十分,梦见我家虎子回来了,与之相伴的,还有那只猫,用现在的话说,是只能压倒炕的橘猫。
那只猫还是我奶奶在弟弟刚满月时花了20块钱买回来的。那会儿老鼠奇多还不怕人,常常在你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爷爷奶奶从来都没有办法,最后花钱买了这只猫回来。
老实说,这猫长得挺好看的。通体是橘黄,只有下巴间和四肢带有纯白。额头间恰巧一个王,看似威风凛凛。他在我家,和弟弟几乎同岁,那会儿,印象最深的是妈妈挥舞着扫帚把它赶出厨房的样子,妈妈怒气冲冲,小猫灵活的迅速闪躲。因为你它很精明,总会趁妈妈不在时去厨房偷喝买给弟弟的羊奶。
再后来,这猫从来不捉家里的老鼠,我也很少在家里见过它。它总是疯玩,直到晚上才会回来。我还是很爱它,它就是我和弟弟童年时的玩伴,尽管它很抵触我俩摸它,抓我们,挠我们,甚至咬我们!是的,它曾在我脸上抓出一道痕迹让我在学校备受同学们的嘲笑。可我还是很爱它。
冬天的时候,通常我是早早的睡觉了。等到睡得迷迷糊糊时,它回来了。钻进被窝溜到我的身边。迷迷糊糊间抱着它,像是会发热是炉子一般,温暖,柔软。听着它喉咙间咕噜噜地声音,让我心安。
大概在我五年级时,爷爷从邻居家领回来一只小狗。
它刚来的时候,瑟缩在床底不肯出来,再过几天,窝在奶奶缝纫机的脚蹬上睡觉,这就是它的小窝。爷爷笑着说:“就叫你虎子吧”
虎子长大了,懂得抢食物了。那天晚上邻居家猫也在厨房,不记得谁扔了块食物,扔给猫的,猫正要张嘴吃,虎子迅速跑过去准备拦截。我手上还拿着碗,用脚去拦狗,就这样,狗的牙齿划破了我的脚,还打了狂犬病疫苗。
在后来,虎子的身体渐渐长大,每次猫回家来总是要被虎子欺负,渐渐的猫不再归家了。慢慢的,就没有猫的消息了。它彻底的遗弃了我们。
家中有狗的日子,倒也安逸。爷爷晚上去地里狗就在脚边作伴。偶尔呜呜几声,却不咬人。不过自从它身体变大以后,我再也没有逗弄过它,怕被它咬。
直到那一年家中盖房子,爸爸把狗栓在外面。有一天解开绳子后也没在意,它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之前从来不系绳子)
自此,家中再无猫和狗。
梦里梦见那时候的爷爷奶奶尚年轻,一手操持着我和弟弟。爸爸妈妈偶尔见面,妈妈还和以前一样年轻。
可是如今,梦醒才觉得往事真如梦。
读罢曹文轩的《草房子》,我想起自己家门前的大草垛子。
那会儿,家家门前都有麦子堆成的草垛。金黄金黄的。每逢端午十分,我们几个孩子在这个草垛里滚来滚去,戴五毒,吃粽子,蒸甑糕,还有橙黄橙黄的大杏子。
爸爸妈妈在田间欢快的挥舞着镰刀,我和弟弟牵着手去送水,回家的路上拿着爸妈给的零钱买一冰棍儿,砸吧砸吧嘴这日子也就飞快地流逝了。
一觉觉醒。
就像杜小康一样,经历了芦苇荡间常人难以忍受的孤寂,东山再起的希望因为鸭子吃尽人家鱼苗而磨灭,他获得了成长,也开始有了担当。
着眼于现在,草垛子已经消失,幼时孩童如今鲜有联系,他们就像幼时的陪伴着我们的猫和狗一般,只能陪我一段路,剩下的,还要我自己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