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几家人驱车到朋友在农村的父母家。
连续高温,渭北沟壑塬畔的树木花草依然枝叶繁茂,坠红挂绿,烘托出最美季节的画卷。塬面上是苹果最佳适生区。已经套上袋子的果子,犹待嫁新娘,个个含羞低首,依附于坐落于层层梯田里的苹果树上。水泥路两边不同品种的行道树只成为大片果园的陪衬。离开闹事,绕过山塬,终于来到坐落于村旁沟壑边的农家院。这已不是陌生的农家院,连续几年高温之时,都要来一回,以看望老人之名,享受一次农家欢乐。
见了老人自然一番兴奋,接连问候,不忘礼数,呈上心意,再一串虚假烦扰谦词。看着老人依然硬朗开朗,还是那么热情爽朗,更是欣然开怀,放任言行,活跃于这个农家院内外。这是一个不断改造提升的农家院,主人是两位老人。院中四间土木结构房屋,建于1981年春,曾被乡党们羡慕许久。至今,砖蓝瓦红,墙白椽佳,更显古朴沉稳。左右水泥平房、厨房、洗手间、彩钢大棚等,能判断年代的不同,生活的变化。太阳能、高清视频监控的使用等,已经有儿女所为痕迹。红砖铺就的院中地面,平整光滑,窥见山中不乏艺高匠人。院中间花园,别致实用,野百合包围着水笼头,直接进入,有落入花中之感。花园直对大门,又发挥着照壁之功能,入门既不能一览无余,也不显幽深,承起风水宝地之责。
院外可谓世外桃园,尽显二位老人劳作之路。一条泛白的水泥路,直达大门下。路由村集体建,大大提升了生活质量。近两亩大小的地方,形成了院外园。只能称其为园。因为称什么都不合适,说是果园,又有韭菜、辣椒、豆角、茄子、南瓜等奋发有为,争先恐后。说是菜园,又有玉紫争艳,红黄烂漫,非洲菊、马应龙、向日葵等千姿百态让人怜惜。叶绿果繁的不仅是黄绿色的杏,挂红可食的桃,已经套满袋子的苹果,还有那沉沉下垂低眉的核桃。也许第一次与核桃相见,也值此时节,还正当青春,不曾认识的缘故,后每与其见面,不免心生岁月,又生感慨。园边的土崖上载满核桃幼苗,有的郁葱,有的开始挂果。眺望沟崖,洋槐树葱葱郁郁,对面块块苹果园充满生机与希望,多少像朋友父母这样的老人,依然耕耘在这片充满深情的土地上,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着自己独特的生活。他们活出了精彩,活出了尊严,活出了儿女及儿女朋友对他们的喜爱与惦念。老人们惜土勤劳的品格令人感动敬佩。
踱步院外。可到树荫下摘一杏尝之,可驻步对视艳艳红花,可顿足农具前沉思,可于门楼下玩会儿麻牌,可到厨房与忙碌的老人唠嗑……
转不够看不尽的不仅是农家老人过日子的表象,还有那农家独有的馋人的饭菜。麦香四溢的手工蒸馍,夹上碎末青椒,吃一个欲罢不能。不洗面筋的面皮,老母亲亲自和面搅拌,用柴火烧水,一张一张摊成面皮。一张切一碗,浇上西红柿汁、蒜泥汁、酱醋,搅匀入口,美哉爽哉,一碗见底思量着是否再来一点。红豆玉米糁稀饭把肠胃灌的未有一点缝隙。每次告别老人时,除了胃饱肚圆,还有每家一份装满塑料袋的礼物:杏桃果子和面皮等食物。今年,老人唯一的儿子携夫人女儿提前回来,准备了几个凉菜,各种酒品饮料,有荤有素,丰富可口。几杯白酒下肚,更发农家小院如何幽静,农家饭菜又如何养生之言论。
看着年过八旬依然精神矍铄的老人,不由想起自家老妈,情由心生,紧紧拥抱慈祥的老人,默默祝福老人永远安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