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这是一部以吉林梁旭东为素材创作的小说。也是电视剧《绝不放过你的》的剧本。郭中束著。
一伙人兴高采烈地簇拥着他向屋里走去。
三辆出租车在街区的路上疯跑着。陈一龙坐在第一辆出租车里,不停地拨着电话,可那头就是没有应答。坐在陈一龙身边的莫春胜小声建议他再等等文哥的指示。陈一龙一听这话就觉得血往脸上直涌,白了他一眼,索性揣起电话说:“少废话,你们听着,一会到那儿,给我下手狠点!”
前座的贺彪回过头来问说:“龙哥,那警察要是在呢?”陈一龙说:“在就一堆收拾!”贺彪亢奋起来,说:“喊,干!”打开对讲机呼叫着后面车上的人说:“二号三号。准备上茶!”对讲机里传来回答:“二号明白二‘”三号明白。“收起对讲机,贺彪等拿出预先准备好的面具戴上。这头套是仿照老电影里黑社会的模样做的,只露出两只眼睛,现在电视里都兴尼龙袜子了,可陈一龙他们戴上试了试,觉得还是能认出模样,不如这老办法牢靠。正戴着的时候,陈一龙的手机响了,贺彪等听到手机声,都将头套掀起来,看着他。从众人的目光里陈一龙觉出了哥哥陈一文的份量,更加恼火,掏出手机来,一听是老陆的声音,不容他开口便急急地说:”老陆,是我。告诉我哥,上茶了!“说完不待回答,便关上电话,将头套拉下来。
陈一文坐在奔驰车里,向市内走。他闭着眼睛,面色很平静,心里却有点不太舒服。给这帮民工十万块钱,以免他们到人代会会场闹事,是事先计划好的,本没有什么,叫他不舒服的是姓魏的那个警察,一个小小的片警,竟然敢在他陈一文面前耀武扬威,自己花了十万块钱,却在民工那里给这小子买了一个好,亏损太多了。
开车的老陆在打电话,那边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向沉稳的他语气有些发急说:“小龙,小龙……”他放下电话,略有些激动地说:“陈总,上茶了。”
陈一文一愣,睁开眼睛。他用手指指电话,老陆又拨,话机里传来一个女声说:“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老陆说:“关机了。”
陈一文沉着脸思忖着,老陆将车速放慢,说:“他们得从东边过来,回去拦着他们?”
陈一文摇摇头,闭上眼睛。
老陆不吭声了,加速。奔驰车在土路上又颠簸几下之后便上了城区的柏油路,很快融人到车流当中。
吴梦倚在小卖店柜台边看着电视等着魏涛。看着那当红女星做作的表演,她有点想人非非:运气这玩意真是个怪事,像电视里这个女明星,论模样、论表演,都未必比自己强,可人家不断在电视里出现,听说演一集电视剧就挣三万多元,比自己一年的工资都高,而自己这么好的条件却只能在剧团里坐冷板凳,演B 角,就这样,家里同村的那些姑娘们还羡慕自己,可见人比人真是得死。正恍惚间,魏涛从外面进来了,招呼她说:“吴梦,走啊。”吴梦回过头说:“完事啦?挺快呀。”魏涛得意地说:“咱们办事儿。”扔五块钱到柜台上,对老板说:“给我盒大参烟。”
吴梦问:“工钱给了?”魏涛说:“当然,先付十万。怎么样?”吴梦做个鬼脸,偏不奉承他说:“那还差二十多万呢。”魏涛将烟打开,叼一只在嘴里,点着火说:“一口吃不了个胖子,这就把你叔他们乐蒙了。走吧。”
吴梦跟老板道了谢出门,坐上魏涛的自行车,走了没有十米,被魏涛叫下来,自行车链子掉了。这里是通往工地的便道,除了小卖店前那一盏灯,再没别的光亮,两个人只好又把车推回去,魏涛就着灯光很快就安上了链子,刚要骑车走,三辆出租车发疯似的在门前开过去。
魏涛一愣,说:“蒙面人!你看着没?”吴梦说:“哪有?你脑袋里怎么净是蒙面人……”魏涛盯着远去的车灯,急切地说:“是往工地去的,你快打电话报警!”骑上车飞快地追去。吴梦慌乱地从包里拿出电话,拨叫着说:“喂,110 么?”
陈一龙带着三辆出租车疯狂地驰到建筑工地,尖叫着在工棚前停下,贺彪等戴着头套从车上下来,叮叮当当地向工棚里放枪,大声喊着说:“别动,都不许动,趴在地下,双手抱头!”
陈一龙从车里拽出一个背包,跑到车后向地上扬着什么。
工棚里有人被散弹打中,高声哭叫着。贺彪一脚踹开门,当地开了一枪,喊道:“都不许动,一个个抱着脑袋出来!”里面有人扔出一个啤酒瓶子,打在贺彪肩上,贺彪喊着“有家伙!”慌忙卧倒,其他人也卧倒,向里面又打了两枪。
一辆小卡车亮着大灯开过来,魏涛未待车停稳就跳下车,对天呜了一枪,喝道:“不许动,放下武器!我是警察!”
正扬东西的陈一龙一愣,抬手就是一枪。魏涛一闪,举枪还击,一枪便击中陈一龙的手臂,手枪落地,陈一龙大叫一声,滚地拾起枪,用左手胡乱地打了两枪,钻进汽车。贺彪等人掉头向魏涛射击,魏涛借着汽车遮掩着回击。对方的火力挺强,而且都是散弹,杀伤面挺大。魏涛虽然是神枪手,可被对方的火力盖着不敢探出头去,打了两枪都没击中目标。他枪里一共只有六发子弹,打了四发以后,剩下的两发便不敢轻易再放,好在对方根本没有枪战经验,不知道他这一边已经停火,只是伏地一阵乱射。对峙了约有两三分钟,远处隐隐传来警车声。
陈一龙在车里发令:“撤撤撤!”贺彪等胡乱击发着,向车上撤退,出租车开走。
魏涛拉开小卡车的车门上车,驾驶座上空着,司机已经跑走了。他挪到驾驶座上,发动车,追出不远,停下来,下车查看。
车胎瘪了。
魏涛愤愤地踢了一脚车胎,向前看着。
车灯下,地上密密麻麻地扔着三角钉。他拣起一个看着,这是那种专门对付汽车的三角钉,四个尖呈三角形焊在一起,无论怎么扔,都有一面朝上。
警笛越响越近,一辆警车驶进来,杨昆从车上跳下来,喊着:“不许动!刑警队的。”忽然认出了魏涛,问说:“哎,魏涛?怎么回事?‘”
魏涛说:“杨昆,你来的正好。流氓闹事。往那边跑了!”
杨昆回身上车,魏涛拦住车喊着说:“不能追!”
车停下,刑警队长郑重从里边探出头来问:“怎么回事?”
魏涛指着地上说:“这地上全是三角钉!”
后面两辆警车也开过来,停下。郑重下车到前面查看一下,命令说:“朱兵带一组留下,其他的人,跟我调头追!”
魏涛说:“我也去!”拉开车门上了杨昆开的车。
三辆警车从原路调头,在院墙外绕道追过去。一调头一绕之间,出租车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魏涛记得最末一台出租车牌号,郑重便在车上和交通指挥中心联系,得到肯定答复说这三辆出租车没有进入市区。他指挥警车向郊外追去,追出约有五六公里,便看到了丢弃在路边的三辆空空的出租车。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算他们来的路有三条路可以进城。从中看得出案犯有一定的做案经验,策划得很周全,也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这样有组织的犯罪,在本市还不多见。
在魏涛记住车号的那台出租车里找到了血迹,证实确有案犯受伤,郑重马上命令在全市各医院寻找有枪伤的人,并请求市局协助通知公路、铁路、民航、港口,封锁所有出城的交通要道,寻找有枪伤的人。
魏涛在一边着急地提醒着说:“陈一文、陈一文……”
杨昆在一边拉他一下。
郑重理也不理魏涛,继续发号施令:“曹文丽!”
一女刑警过来说:“到。”
郑重一边走着一边说:“你过来一下……”
魏涛着急地提醒着说:“郑队,应该马上搜查陈一文……”见郑重不理他,要跟过去。杨昆使劲地拉住他,瞪他一眼。魏涛停下了,对杨昆小声地说:“这陈一文嫌疑最大……”杨昆瞪他一眼,使了个眼色,示意郑重过来了。
郑重走回来,看着魏涛问:“你是哪个部门的?”
魏涛挺胸答道:“报告大队长,我是新安派出所的民警,姓魏,叫魏涛。”
杨昆适时介绍说:“郑队,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同学。魏涛。”
郑重看了魏涛一眼,点点头,说:“你今晚表现不错。”
魏涛说:“郑队,这里距市区不过五六公里,从最远的道进城,车好也用不上十分钟,设卡,查医院这些都对,但按咱们的行动速度,等市局布置完,黄瓜菜都凉了。要我说,还是直接盯住陈一文的住处,把他拘起来审一审……”他话没说完,郑重已经离开他往现场去了。
魏涛不满地回头对杨昆说:“哎,怎么回事这是……”
杨昆狠狠地瞪他一眼,说:“你就得瑟吧!”也扔下他,跟着郑重向现场走去。
勘查完现场,分局邱副局长也来了电话,告诉郑重说刚接到市局电话,设卡已经完成,另外已经派出大批民警到全市的大小医院寻找有枪伤的人,交警那边也查明了三辆出租车的情况,这三辆都是在线运营车,车牌也是真的,有两辆失主已经报案,另一辆正在调查中。现在就等交通队派来清障车,把三辆车都拖回去。
魏涛坐郑重的车来的,也就仍上了郑重的车,坐在开车的杨昆身边。他几次想开口和郑重再提自己的看法,可见郑重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全没有一点搭理自己的意思,加上杨昆在一边不断地拿眼睛横他,又把话咽了下去,但心里总觉有点不甘,捅了杨昆一下,大声说:“杨昆你信不?这案子不用查,我敢肯定是陈一文干的。把他拘来一问都明白了。”
郑重闭着眼睛搭上了话说:“你有什么证据?”
魏涛说:“明摆着的事。陈一文想赖掉民工的工钱,动机很明显嘛。”
郑重眼也不睁地说:“你不说陈一文刚跟你分手么?而且他还答应给民工十万块钱。”
魏涛说:“假象。再说,像这种事,陈一文自己也不会动手。郑队,这案子你要交给我,我肯定把那个受伤的找出来!”
郑重说:“你不说他们都蒙着面么?”魏涛说:“是,可我认识那双眼睛。”
郑重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问:“那双眼睛有特征?”魏涛说:“没有。但我肯定能认出来。”
郑重又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魏涛说:“郑队,你相信我……”
杨昆捅了他一下,魏涛不吭声了。
杨昆在后视镜里观察着郑重,转移话题说:“对了魏涛,你们所现在怎么样?”
魏涛看看他,说:“啊,还行。派出所就那样,大事没有,小事不断,腿勤快点啥都有了。”
杨昆说:“哎,我们可是增编呢,你打没打报告哇?”
魏涛说:“那天你告诉我我就打了,所长说第二天就递上去了。不过听说就增俩人,怕够呛。”
杨昆抬头在反光镜里偷看着郑重的反应,说:“这回得进行技能考试,不过你没问题,在学校就是高材生么。”
魏涛说:“考试我是不怕,不过现在干啥都讲门子。我这方面不行。”
杨昆说:“那是别地方,我们队可从来不扯那个,我们郑队姓郑,最正了。”
郑重在鼻子里笑了一下,说:“行了,你俩小子别给我念三七儿了。魏涛,杨昆说你是全市业余散打冠军?”
魏涛说:“是。”
杨昆说:“咱们郑队是十年前的散打冠军。那时候不分专业和业余的,过硬。咱们邱局——就那有名的邱老虎——才闹了个亚军。”
郑重不无得意地说:“就你小子话多。”
魏涛说:“这次没有专业组,也都在一起。”
杨昆白了他一眼,他向后视镜看了一眼,郑重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车里一时有点尴尬。
魏涛说:“郑队,我还是建议……”
杨昆使劲捣他一下,又向镜中看看,郑重像睡着了一样,连眼皮都没睁。
陈一文住在接近市郊的一片风景秀丽的别墅区里,小区外环绕着大片的绿地,在柔和的灯光下,翠色欲滴,不仅景色宜人,而且视野开阔,给人一种很舒服的安全感。
一辆邮局的面包车开过来,在别墅区门口停下,身穿邮电工装的曹文丽向站在门口的保安出示证件,要求把门打开,要进去检修电话线路。
这种高档住宅区的保安也觉得自己比别的地方的人高一等,认真地看过证件,还要盘问一下:“怎么晚上来啊?”
曹文丽故做不满地说:“你们这儿有人报修。现在用户至上么。何况是你们这小区,谁敢不来呀。”
这话保安听着很舒服,挥挥手,门卫室里的保安开启电动门,车进入。
魏涛估计的不错,受伤的陈一龙的确藏在他哥哥陈一文的别墅里。
在陈一文家的地下室里,陈一龙正在治伤,这是一个封闭很严的地方,四周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扇小门通向外面。
明亮的灯光下,一把镊子探进伤口,陈一龙嚎叫一声。
子弹从伤口里取出来,当地一声扔进托盘里。
陈一龙满脸是汗地躺在一张铁床上。
一个烧得火红的烙铁印在伤口上,滋滋冒起一股青烟。陈一龙又嚎叫一声。
施术的是一位军医,从白大褂的领口,露出军装和领章。他戴着大口罩和变色镜,看不清模样,但从帽边露出的白发上,可以看出他已不年轻。
陈一文在一边关切地看着。他手里的无绳电话响了两声。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使三人都愣了一下。
陈一文接电话说:“嗯?啊。知道了。”对军医说:“没事,修电话的,我上去看看。”快步走了。
军医继续干着,但他和陈一龙都小心多了。
陈一文从地下室出来,从兜里掏出手电,通过窄窄的楼梯进到楼上书房,又将墙上的书柜推合,从侧门走进卧室。
楼下大厅里,曹文丽和另一个工人在检修电话,一男管家在旁边监视着。曹文丽拨通号码:“喂,李姐,听见么?好。”放下电话说:“行了。楼上还有两部吧?”
管家说:“楼上那两部好像好使。”
曹文丽看看他说:“不方便?”
管家说:“我们陈总在洗澡,分机在卫生间。”
楼上传来陈一文的声音:“老冯,什么事?”
管家说:“啊,陈总,修电话的。”
陈一文穿着睡衣站在二楼栏杆边俯身向下看看,说:“啊,叫他们上来吧。”转身走了。
曹文丽和工人在管家的引导下从侧面的楼梯上楼,这种一二楼中间打通,露出中间大厅的房间她还没见过,露出满脸的惊奇,扶着二楼的围栏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陈一文坐在二楼一角的酒吧里,手里端着个酒杯,在看一叠文件,理也不理他们。
曹文丽顺着线路,查了书房、卧室和卫生间,又让工人拖住管家,自己顺线路上三楼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只好把电话接通,退回到车里,向郑重报告。
别墅那边的情况本在郑重的预料之中,接到曹文丽的电话,他只嗯了一声,吩咐曹文丽继续,就不再吭声了。交警带着清障车来了,郑重拍拍前座,示意杨昆开车。
魏涛憋了半天,可最终还是没憋住,说:“郑队,我觉得还是应该控制陈一文……”
杨昆抢白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笨哪?陈一文是市人大代表你知道不?”
魏涛也声音很大地说:“人大代表怎么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郑重闭着眼睛像没听见一样,理也不理他。
杨昆有意转移话题,说:“哎,对了魏涛,前几天我看着体委老倪了,他看好你,说你今年有可能蝉联冠军。”
魏涛说:“那当然。从去年的水平看,我估计三五年内不会有对手。”杨昆白了他一眼,小声地说:“你谦虚点。”魏涛不在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郑重,说:“实事求是么。”
郑重突然发令说:“停车。”
杨昆将车停下来。
后面的车跟上来并排停下,刑警大全放下车窗问说:“郑队,有事?”
郑重挥挥手说:“没事,你们先走!”
后面的车一辆辆过去。
郑重拿出烟来。叼上一支,将烟盒伸向魏涛说:“会抽么?”
魏涛看看杨昆。杨昆说:“叫你抽你就抽。”
魏涛拿过烟,要掏打火机。郑重打着火给他。魏涛客气着说:“你先来。”
郑重不耐烦地说:“快点儿!”魏涛点上烟,郑重自己也点上,向前看看,前面的车去远了。
郑重说:“杨昆,把大灯点着。”
杨昆点亮大灯。
郑重说:“喂,你,下来,咱俩比划比划。”开门下车,走到车前灯光下。
魏涛小声地说:“杨昆……”
杨昆示意说:“快去呀,郑队最恨动作慢的人。当心点,他岁数大了,别使虎劲!”
魏涛动作很大地将烟熄灭,从车里下来,重重地关上车门,向站在车前的郑重走去。
郑重将烟扔在地下踩灭,说:“好长时间不玩这个了,看看这十年咱们市这散打到了什么水平。”他活动了一下身子,虚晃一拳。
魏涛挡着,后退了一下。郑重接连不断地攻击,魏涛左右招架着,很吃力。
郑重突然出脚将他踢倒。
魏涛倒在地上,一跃翻起,又作出预备姿态。
郑重却已经兴味索然,说:“算了,你不是对手。”一边向车边走一边说:“哪天看着体委老吴我得臭皮他几句,真是黄皮子下豆鼠子,一辈不如不辈。”
魏涛又羞又恼,懊悔地猛地拍了一下手。
郑重回过头问:“怎么,还不服?”
魏涛向前一步,虚晃了一招,郑重出手拦挡,魏涛进攻,两人认真地打起来。
突然,魏涛看准一个机会,钻到郑重身下,将他扛起来,转着圈喊道:“看看今天的冠军水平!”
在车门边看着的杨昆大声喊着:“魏涛!”但已经晚了,魏涛已经将郑重扔了出去,路边恰好有一棵树,郑重的脸磕到了树上。
杨昆大叫着“郑队”跑过来,对魏涛骂着说:“你他妈疯啦!”过去扶着郑重。
魏涛愣了一下,也急忙跑过去。
郑重已经坐了起来,他摸了一下鼻子,鼻子出血了。
杨昆说:“郑队,你怎么样?”
郑重说:“没事。”掏出手帕来,按住了鼻子,往起站,魏涛想拉他,他瞪魏涛一眼,说:“别拉我!”向汽车走去。车上电话响起来,他加快脚步。
杨昆狠狠瞪了魏涛一眼,跟上去。魏涛长吁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跟着。
杨昆打开车门上去,看见郑重在听电话。那边显然发生了什么事,郑重对电话匆匆说了声“知道了”,重重地关上车门,对杨昆说:“开车。”
杨昆向窗外看了一眼,开动了汽车。
魏涛见车开动,急忙跑过来说:“杨昆,杨昆!”
车已经开远了。
魏涛愤愤地喊着:“哎,这算什么?比武么!当官就不能打呀!腐败,太腐败了!!”他使劲地跺着脚。
这里离城区还有三四公里,幸好他穿着警服,走了没多远便截住了一辆返城的出租车,坐在车上,虽然没遭什么罪,但在心里却觉得这一晚上过得有点窝囊。回到新安派出所,所长周剑飞还没走,听到外边开门声问:“谁?”
魏涛应着说:“我。”来到所长室门前说:“所长,我回来了。”
周所长说:“怎么样?抓着了么?”
魏涛摇头说:“没。”
周所长说:“你怎么蔫头耷脑的?”
魏涛说:“别提了,太腐败了。你说那个郑大队长啊,比武比不过我,就把我扔在道边开车跑了……”
周所长说:“得得,你一会儿白话吧。吴梦在宿舍等你呢。”
魏涛说:“是么?”匆匆走了。
周所长笑笑。电话响了,他接电话:“新安派出所,哦,郑队长你好……魏涛?刚回来,你找他……啊,没事儿,我看他情绪挺好的……啊,小伙子一直表现不错,是块好料,毕业分配的时候要不是受他爸牵连,早就是你们刑警队的人了……”
魏涛住在派出所的值班室,这里还兼单身宿舍,上下铺四张床。魏涛的床在上铺,铺着自己的床单,其他三张床上都是军用黄被褥。魏涛进来的时候,吴梦在魏涛的铺上躺着已经睡着了。魏涛悄悄凑到她身边,突然使劲亲了一下。
(未完待续)
作者:郭中束
摘自—《绝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