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故事
文/半瞎子
只有在转完一圈后才会发现所追求的总是最初的幻想。一切都在预言下进行,结果越来越离谱,在不经意间果真一语成谶。或许应该想些美好的事或是沉默不语。
-----写在前面
一
那是个阳光透过窗户的下午,多少次凝视窗外的樟树叶。静音键开启,潮水开始包围孤岛。会有多久才能自由?他幻想一片叶子的美梦,成群成群的弟兄安眠在刚下的雪下。他说有一天梦见一只晚睡的虫子爬过他的身体。雪开始化了,那只虫子也没走多远就成了一座雕像。这是个笑话,有点冷,可还是逗笑了一两个听众。
他在阳光下笑了笑,在夏天想着冬天的故事。秋天春天都藏在泛黄的梧桐叶上,每一片都写着一段关于自然的情话。冬天来得太早,早得她那双透过玻璃的明眸都起了一层冰花,直到现在也还没消去。雪花第一次亲吻水泥,来不及结冻就化在了积水里。他也只能茫然,双手尴尬地抓着凌乱的头发。火在冬天燃烧,似血的火焰配上天空的白,仿佛生命会从这白茫茫的田野中诞生。
那个冬天,他总归是失去了什么。总以为得到了所有,许多年后依旧是固执地幻想,那个下午的笑话确实有意思,在讲上一两个也许她还会喝彩。
二
城市的尽头,流浪的灯光,流浪的车辆,人却是在归乡。换句话说人从未回到家。北方的北方有麦地,水井,有期许的星辰;在南方,可不是这阴冷的中南,临近大海,有沙滩,海岛,有对月流珠的鲛人。这些都不可信,这是都是听说来的,说是一个酒鬼的故事。
说是在七月尾,小镇唯一一家酒馆迎来了最后一个客人。风尘仆仆,他发疯地一杯又一杯的灌酒;泛黄的墙壁,他哈哈大笑。临近午夜,故事还未讲完,老板常年迷离的眸子开始清晰有神。后来酒馆关门,带着那个酒鬼故事的结局。没人知道午夜之后,酒馆中他说了什么,除了那个深夜出走的老板。
说是去北方寻找月亮的影子,说是在南方的一个码头深夜哭泣。他的行为总是荒唐到令人害怕。毕竟说不定哪天,一个风尘仆仆的行者,说些奇怪的事就把一个正常人赶到了远方。诗的故乡会有人流浪吗?会有人歌唱吗,会有一双眼睛透过冬天的玻璃窗看着行人吗?会有答案的,行动就是答案。
三
故事,他可最拿手了。一碗老家的米酒,就可以让他讲出最离奇,最古怪的故事。但是笑话就从没听他说过,哪怕是个无趣的冷笑话。听说他从没笑过,听说他暂居于此,听说…
作为一个传说,即使再平淡也是之后一段时间的事。他说他来寻找听众,有许多笑话包括那片叶子的梦要讲给那个寻找的人听。可是这么久了,现在学会了讲故事。对着一群半辈子没离开过这个小镇的人讲他走过的路,听过的话。他靠窗坐下,外面的樟树叶子绿瞎了午后的太阳。
老板睁大好奇的眼睛,坐在柜台后看着这个流浪汉。或许是骗吃骗喝的吧。他从下午讲到深夜,人一个一个不舍的离去。老板总是说,再听完最后一个就把他赶走,在让他喝完一杯酒立刻关门打烊。可是直到老板成了唯一的听众,流浪汉依旧在不停的讲,好像他的使命就剩不停的说了。
后来
后来小镇奇怪了两天,陆续有人离去。在后来只有几个街口的闲人谈话里提到过那个老板。再到最后,小镇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他们依旧没有离开这里。那个酒鬼和老板的故事也被淡忘在路口的红绿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