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日志的时候发现今天是我的离婚纪念日。时间过得真快,10年了。当年我们俩都收拾得妥妥当当,工作人员以为我们是去拍结婚照的。拍结婚照和离婚照都是同一张长椅,同一个摄影师,前面的人欢天喜地,摄影师会让他们笑,靠近点,到我们的时候我摇摇头,收起了笑脸。那天我穿的是白色的包臀裙,褐色长发绑成一个松散的麻花辫散在一侧的肩膀。挺奇怪的,当年离婚据说都要被调解一番,但是没有人调解我们俩,大约是我们王大律师给我写的离婚协议太过冰冷决绝,毫无回旋余地。
我们去了一家叫孔雀的餐厅吃散伙饭,不知道现在还是否存续,当年那家餐厅刚开,新式融合菜,内部装修很漂亮,主色调是Tiffany蓝。我说还挺应景的,你求婚的时候用的Tiffany离婚的时候色调都还是Tiffany味满满。这场离婚从我提出到办理经历了不到半个月时间,但它真正的结束大概持续了三年,知道我2017年搬走了关于上海的一切坐上了去深圳的飞机,他最后一次拥抱我,说,直到现在我才觉得你不属于我了。
你看,男人就是这么自以为是,你不过是为了他年迈的父母有所依靠,为了年幼的孩子不缺乏安全感而做的一些关照,他却认为他还对你拥有主权,认为你还爱他。最近的一次吵架还是因为那个后来一直跟着他的女孩至今无名无分,我说你不会还逗逼的认为我会相信你当初承诺的不会再和别人结婚吧?这么吊着人家,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沈阳的天气很冷了,今天的最高温度不到20。昨天去补美睫线的时候那个美容师对着我的眼睛啧啧称赞,她说这双眼整容医生都不敢做,太像假的了,内外眼角都开的那种,桃花得不能再桃花。我说桃花眼不是什么好事儿,只会给自己惹事儿。她拍了我的眼睛,鼻子和嘴唇,说要拿去当模板,给我便宜了500块钱,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当模板了,这张脸除了脸型确实没什么不好的。
回家的时候李叔给我打电话,说起上次那个女孩的事,也说起自己最近身边追她的一水儿的狮子座。我看了几个照片,不是不羡慕的,我说这帮男的都快娶不上媳妇了,你还占用人家大美女资源。每个人在谈论自己的感情的时候,都对和别人诉说他们的不适合,精神上,层级上,相处上,但是这些话他们的另一半都听不到。我说,你太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她给不了你什么了,为什么是否抽身还要问我呢?她说因为还喜欢啊,还贪恋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幸福快乐的时候。我又问她,会喜欢到什么时候?她说,喜欢到我喜欢下一个人开始吧。
这是人之常情,寄托感情于一人,但是诸多不合适会让感情转移继而慢慢消失。
二欢发来一首歌,让我学,听那悲凄的调子我就知道她又出事儿了。果然回来以后她又开始了情绪反噬,和前任不可能又放不下。我没骂她,现在的我对所有人都好宽容,我说放不下就慢慢放,舍不得就以后舍,反正岁岁年年的我们都陪着你,现在也没有人比我更懂得你的感受。只是如果我都好了的时候你还没好,那咱们可得说道说道了。
下午按摩师来给我推拿,手按上我的背时就说,姐,你最近生了不少气啊。我说是,排一下吧。他一边梳理背部经络,我的四肢一边开始向外排寒,气血翻涌,他问我什么我都怼他。我说,别问我为什么生气也不要问细节,我不想说,你做你该做的就行。他叹口气说,姐,心包堵了。是啊,最近持续的心悸让我整个人都非常虚弱,锻炼到一半的时候常常疼到弯腰,我一直以为是韧带拉伤,竟然真是心绞痛。
按到膻中的时候,我差点尖叫出来,太痛了,真的太痛了。那不是气,那是悲伤,我痛得差点掉出眼泪。这是我开始正骨推拿以来最痛的一次,随着结束,身体也轻松了一些。他走了,我疲惫地躺在床上昏睡了40分钟,真的很累。这具看起来还算有活力的身体,内里残破不堪。
我开始吃泄肝的中药,医理也好药理也罢,那些东西,快点离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