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跟大家分享一个故事。
故事源于何处,是否真实,已经并不重要,毕竟,它已经成为了一个故事。
她背对着灯光坐着,脸上的阴影衬的呆滞目光更阴暗了。
“'他睡在我身边和你好了一星期吧',这是我昨天听到的最扎心的一句话”。茗悠对我说。
她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带了一个“最”字,这不禁让我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她从来就是一个说话很不讲究重点的一个人,总是会铺陈很多在我看来并不是重要的她所谓的背景内容,生怕我不能了解她为什么要说出接下来的话。但是今天,她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直接表达了她的情绪,说明她真的是有一大堆情绪积蓄着,等待着爆发。
茗悠说的第二句话是:“现在看来,我是彻头彻尾被骗了”。她的表情里没有难过,只是苦笑着叹了口气。
倒是轮到我惊讶了。“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啊?”
“对啊,还骗我说,他是跟他的朋友住在一起的”
“好吧”。这悲伤的话题我终是也接不了的。
中午的时候翻手机看到茗悠的朋友圈,我莫名地感到想哭。
她为什么脾气这么好,她为什么不骂几句,她为什么不吵吵闹闹地要杀回去。主要是看到她强装乐观,让我感到心痛,心疼这个平时满身是刺张牙舞爪地要跟人打架,表情夸张成戏精的女孩子一到这种情境里,就开始装白莲花,就开始她那套所谓的“不屑于与人争,降低我的level”的理论。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过犹不及》中【界线十律 】之律法#5:动机律 中有这样一句话:
害怕失去内心那“好的一面”。我们天生就是要爱人的,因此,不去爱的话,我们就会深感痛苦。
《过犹不及:如何建立你的心理界线》亨利·克劳德 博士&约翰·汤森德 博士 著
为了不失去她希望得到认同的“好的一面”,甚至是希望用来获得友谊的“好的一面”,所以她要假装自己是一个很宽容大度的人。又或许,她希望舆论站在她这一边,如果要实现这一目的,她就需要让自己看起来是正义的一方,这样的话,她接下来的任何言论都会得到同情和支持。
从我对她的了解而言,她应该是前者,她害怕失去内心那“好的一面”,因此而失去支持和认可,因而失去信任和朋友。简言之,她认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才不值得被爱。所以,就连受到伤害,理应为自己伸冤的时候,她都觉得“不应该”,“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没有这个资格”。
在刚分手的那段日子里,她不断地自我怀疑、自我否定:是我哪里不够好吗?是不是我太冷落他?可是我确实是要加班啊!是不是我对他的期望太高,他感觉达不到而感到挫败?可是我跟他说了啊,是因为心疼他,所以先攒钱以后再一起吃大餐。还是因为我不化妆?他觉得我很土。可是这我也跟他解释过了啊。
我看到她陷入无法判断是非对错的漩涡里,一直在自己身上反复找问题,甚至于连工作上一点小小的失误,她都没法接受这样“不好”的自己,她觉得自己一事无成,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就像一个废人一样。
在我眼里,她曾经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年年斩获奖学金,每年都会给院系里的学弟学妹们做公开演讲,她曾经是那么的风采奕奕,她的生活也是丰富多彩,也一直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她永远都是这么独立自主,有着自己独有的想法。
可这段感情的结束给她的自我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又或者说,是老天恰好在她不擅长的领域,设置了一个陷阱。而她,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凭着一腔天真与热情,毫不设防地跌了进去,摔了个狗啃泥。直到一年多以后,她的前任的现任找到她的微博,私信她并告诉了她真相。
“昨天晚上,我看到那些恶狠狠的言语和血淋淋的真相时,我感觉就像一群人围着看了一场小丑哭,只有小丑知道自己在哭什么的,惊天动地的大戏”
她这话让我想到席慕蓉的诗《戏子》:
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
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
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
所以 请千万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
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
亲爱的朋友 今生今世
我只是个戏子
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
流着自己的泪
《戏子》席慕蓉
难道真的是“只有我们变好了,才值得被爱”吗?
不,肯定不是的。你任何时候都值得被爱。你有爱人的需要,也有被爱的需要,这是一种你必须面对和正视的需求。这并不羞耻,也与“你值不值得”无关。这里所说的“爱”,既包括爱情之爱也包括父母之爱、朋友之爱。它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渴望与人建立联系的需要,它是天然而自发的。所以,与“你值不值得”无关。我们只要不去压抑它,而是学会控制它就行了。
忘记“值不值得”的问题,你才能真正开始。
我想对茗悠说,如果觉得难受就去唱歌或者大吃大喝,怎么开心怎么来。说不定,你不经意间的一次笑靥回眸就俘获了某个人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