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蛋壳里的米饭香

文/小蚂蚁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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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早餐是米粥外加一个水煮蛋。因为比较忙,我热热呼呼的喝了一碗粥,然后把那个营养丰富的水煮蛋遗漏了。

直到晚餐的时候,才发现那颗水煮蛋还可怜兮兮地卧在煮蛋器上面,显得又孤单又委屈。过了两餐没有吃的东西,如果没有重新煮过我就不会再吃了,想想一颗蛋的命运一不小心就被我葬送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如果是在家里,又要引得妈妈唠叨一阵了。

小的时候兄弟姐妹四个,家里经常顿顿青黄不接,每日三餐只有清汤米饭。那时候家家户户三餐都是用的一口大锅,支在古老的灶台上。灶台上一般有三个灶头,按小中大一字排开。

从后山拾回来的柴火在滚烫的锅底烧的正旺,木柴在土灶里的火堆里噼噼啪啪响个不停,热烈又暧昧地舔着锅底。米饭香气在大锅热气腾腾的翻滚里溢了出来,弥漫了整个厨房。

每日里的清汤稀饭,对于长身体的我们来说真的已经食不知味。妈妈总会把用过的新鲜的蛋壳留下来。蛋壳只留了头部的一点小口,然后把蛋壳外层洗干净,再把洗好的米粒装进蛋壳里,量大概是蛋壳的1/3,再轻轻放进大锅里连稀饭一起熬煮。

大概半小时后,清汤稀饭终于煮熟了。我们迫不及待的等着一边,看着妈妈用勺子把装了米饭的蛋壳打捞上来。然后一人一个放到我和弟弟的碗里。我们用勺子轻轻的在蛋壳里舀了一点米饭出来放嘴里砸巴。蛋里的米饭经过大火熬制,已经一粒粒饱满的挺立在蛋壳里,鸡蛋香味和米饭香味夹杂在一起,居然有一种香喷喷的勾人食欲的味道。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觉得鸡蛋壳里的米饭能香过山珍海味,又或者在那个年代里属于乡下穷人家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叫山珍海味。

或许那时候真的穷的揭不开锅,妈妈为了让我们的日子不至于乏味可陈,想方设法的转移我们对吃的注意力,让我们的童年不会太枯涩单调。但是记忆里蛋壳米饭的香味还记忆犹新。我怀念的不只是那股奇特的味道,还有一份浓浓的母爱,从蛋壳里溢出来,铺满我整个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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