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时间非白驹过隙,却是一只初生不久的小白马在雪地里撒欢,雪下了不多时,马蹄印已经不见了,同时寻不到的还有那匹小白马。
一、翻一本无法书写的旧账
又一年毕业季悄然溜走,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毕业季,这群小屁孩的生命里已然留下许多遗憾,被他们压在箱底,未来某个年岁或许能被拿出来晒晒太阳,成为和同龄人谈论的茶资。让我不禁想起我们入校不久爆发的“H1N1”。好家伙!一个只有化学方程式代称的小病毒竟然让我们成为没有经历军训就走入校门的孩子。
那时大家确实还是个孩子,一群削尖脑袋挤过千军万马,满心欢喜,筹划着未来的四年生活将如何如何,筹划着人生,筹划着征服世界的计划,俨然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四年的大学生活,对那时候的我们而言,就像是口大空箱子,贪心的孩子妄想着将整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清理出来,一件件精心摆进箱子里。可是回头想想,时间它既非一口空箱子,也没那么友善,而是一辆准点发车的末班车,我们仓促地抓上自己所能抓到的,赶在车门关上前冲上车。
万幸的是,那漫长而又短暂的时间里,终究有些经历是自己想来不会后悔的,虽谈不上惊天动地,却也能吓唬住自己,当漆黑的学士帽从脑袋上抛到空中,给青春划上一个句号时,还能告诉自己,人生算是没有白过,毕竟那时的人生也就二十来年的样子。过去,就这样,藕断丝连地走了。
二、点一滴即将泛开的墨花
现在,一点即燃,就像毛笔尖上的墨滴,含苞待放。现在和我一般岁数的人,却是站在“三十岁”这个一个孤岛上,山雨欲来,蓄势良久。往前看,前行的路还影藏在路灯下的黑影里,回头看,二十多年的脚印还在那里,但却已然回不去了。古人讲三十而立,是要立起什么,四十不惑,困惑我们的又究竟是什么,简单的八个字组成的两个成语,却要消耗我们十年多的时光去探索。最可恶的是,不知从何时起,我们仿佛已经被拉扯着一路狂奔,没有精力思考很多东西,也没有了兴致问自己很多问题。
也许,就是走出校门那刻起,所有的问题不再有参考答案,不再对错分明,不再简单直白,开始一环扣一环,眼前的对错小利甚至不再影响人生全盘战略大局,有人一路上走过都是对的,最后却只赚到虚名泡影;有的人磕磕碰碰一路,却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庆幸的是我还走在一条路上,它还没下定论,但也终将被时间定论。我还是一个挺在乎在别人眼里留下什么印象的人,大学里就时常问别人,我究竟怎样,大多时候是被发好人卡的。好人卡就意味着是一个“大多数的人”,泯然乎众人多少让人有些可惜。可是千万人眼中的我,终究不一样的,而我也终于寻到一句让我心情舒畅的评语——“没想到你小子,这么长时间没多少变化啊,还是像以前一样热血莽撞”,挺让人开心的一个词,甚至比年少时听到大人们夸我长大了,懂事了还开心。可我还是反思我的“依如旧时”,是没有遭到多少社会毒打,没有被折腾得支离破碎的“依如旧时”,不值得夸耀,但也是庆幸,不管经历的风雨多不多,我相信的东西还是那个样子。毕竟也没有谁规定,人生终究要是经历风雨看到彩虹的样子。
现在的我呢,还和以往一样,喜欢在桌子上堆放很多书,保持着一段时间看完一本书的习惯;现在的我,还会做着春秋大梦,用着舶来的知识分析当前的“天下大事”;现在的我,还如当初一般,喜欢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看不懂的东西,听着听不进的天书,做着春秋大梦。只是混日子的念头淡了些,时间终究是个稀缺的东西,挥霍时间是地主老财都不敢太放肆的事情。
回头想想,三十不过是十进制里一个阶段的起始,是十二进制里的一个中点,是人为划定的一个间隔。想来,只是让“过路人”,歇歇脚做好继续赶路的准备。三十岁的人不应该纠结应该去哪,而应该在歇脚时清点下自己带着些什么,毕竟只要走下去,就有路。